月拱桥一场比试,引来了不下千人围观,蔡?和王腾辉算是比较扎眼的了,其中不显山不露水的人也是非常多的。拱桥南角,一个相貌俊朗的蓝衣公子单手托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等待着这场赌约,可等了好久,等来的却是两头大肥猪。有趣,当真是有趣,看来纨绔子弟闹腾起来,也是有很多笑话的啊。蓝衣公子轻轻地蹙了蹙眉头,他这一蹙眉,倒有了几分女子风采。身后一个明眸皓齿的小厮嘟着嘴轻轻的拽了拽蓝衣公子的袖子,“回去吧,让吴妈妈知道了,你定会怪罪婢子的!”
“小檀,你怕什么,有我在呢,吴妈妈还能把你怎么着?哼,不是跟你说过了么,要是泄露了身份,饿你三天....”
蓝衣公子一开口,便露了原形,原来她本就是一名女子。
东京城里,**两大行首,李师师、崔念奴,而这位蓝衣公子便是那撷芳楼的当家花魁崔念奴。昨夜赵小郡王大闹得月楼,还惹得师师姑娘愤怒而去,这种八卦事很快就传到了崔念奴耳中。崔念奴被李师师压了这么多年,如今见李师师吃瘪,她自然高兴了。今天高衙内要借机整一整赵小郡王,崔念奴总是要来瞧瞧的。不知为何,崔念奴总觉得这位小郡王也许并不像表面上那般痴傻,若说原因吧,她也说不上来,只能归咎于女儿家的直觉了。
崔念奴和李师师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如果可以,师师宁愿充实自己的内心,也不会装饰自己的外表,她就是那种清冷孤傲的性子,看什么事情都有些淡淡的。与之相反,崔念奴却是有些活泼,京城有什么稀奇事她都愿打听下,也愿意多想上一想。美目流转,想要仔细瞧瞧那多日未见的赵小郡王,却看到了一张异常熟悉的脸。
那人一身的白袍,脚蹬软底靴,面如冠玉,当真算得上是fēng_liú倜傥。虽是男儿装扮,却比女儿家还要娇艳,长得如此俊雅,勾了多少女儿的心?崔念奴却是生气的,因为这个面冠如玉的俊公子不就是自己的大冤家李师师么,此时她神情冷漠的看着赵有恭,秀眉微微蹙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高衙内虽然身宽体胖,但动作一点都不笨重,他合上扇子,抬脚踢了踢靠近的猪屁股,“赵有恭,今个咱们赛猪,这两头猪,你先挑,可别说高某欺负你!”赛猪?
赵有恭大嘴一咧,抖着腮帮子直乐呵,真有才,谁说肥头大耳的家伙就没才了,瞧瞧高衙内这一副胖弥勒佛的样子,居然要斗猪。
汴京城里的百姓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京城子民,啥好玩的没见过了?听说过赛狗、赛鸡的,还是第一次听说赛猪的,有意思,相当的有意思,众人交头接耳一番,说的都是些如何赛猪的问题。
“高胖子,先说说,输了咋办?”
“好,够爽快,输了也不打你,也不骂你,就跪地上跟自己的猪亲亲嘴就行了!”
呼,高衙内话音一落,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狂笑声,跟猪亲嘴,简直是天下奇闻啊,如此神奇的赌约,赵有恭敢接么?
许多人都觉得赵有恭一定会像以前一样耍无赖的,他要是不赌了,别人还真拿他没啥办法。蔡?斜靠栅栏,眯着眼想着些什么,他可不希望赵有恭在这个时候耍无赖,对于他来说,不管是高衙内出丑,还是赵有恭出丑,都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挥挥手,蔡?笑道,“世宝,赛猪是个好主意啊,为兄支持你!”
别看高衙内长得不咋样,高俅却给他起了个好名字。得了蔡?的支持,高衙内拱手回了一礼,“兄长瞧好吧,就怕有人不敢应约啊!”
说话间,高衙内眯着眼瞄了瞄赵有恭,这时王衙内也不甘寂寞的调侃道,“凌哥,还等什么,这么多人都等着呢!”
“靠,这群王八蛋”赵有恭心里暗骂两声,这些纨绔子弟都等着看他赵有恭出丑呢,奶奶个熊的,怕个啥,他赵有恭本就没脸了,再丢回人又如何,更何况输的也不一定是他。也许高衙内用了点手法,不过谁敢保证没有意外呢?
人一旦豁出去了,那就什么都不怕了,现在的赵有恭就是如此,他俩眼一瞪,左手握了个拳,“怕你啊,比就比,不就是赛猪么?对了,高胖子,你今天不是带来三头猪么,为啥只说了两头?”
“三头猪?赵有恭,你好歹也是去过几年上书院的人,连数都不会数了?”高衙内一阵错愕的表情,接着轻笑了起来。
赵有恭挠挠头,一副受教的样子,他抓好包子,煞有介事的数了数,“一、二、三....呃,是三头猪嘛,没有错啊,高胖子你要不信,自己可以数数啊.....”
赵有恭数数的时候,明显的用手指指了指高衙内,这下高衙内就是再蠢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顿时,他的胖脸就哆嗦了起来,“赵无赖,你敢说我是猪?你才是猪,你们全家都是猪!”
高衙内也是市井上杀出来的汉子,那骂人的话是张嘴就来,他跳着脚,还把袍子角揶了揶。不就是骂人吗,他高衙内十年前给高俅当小弟的时候就可以骂遍大街小巷了。
被高衙内指着鼻子一通骂,赵有恭却不显的生气,他掰着手指头,一副痴傻的模样,嘴巴不断地嘟哝着,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我爹是楚王赵似,我伯父是赵佶、赵煦.....嗯?”嘀咕道这里,赵有恭突然抬起头,俩眼瞪得比铜铃还大,嗓门也吊了起来,“高胖子,你刚才骂啥了,你有本事再骂一遍?”
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