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可言说的是不是真话,赵有恭已经拿不准了,因为不排除柴可言是为了报复才故意这么说的,按照木娘子的话,柴可言什么都不知道,如此说就是为了让赵殿下去求柴可言,如此柴可言也能借机好好羞辱一下赵殿下。木娘子不信柴可言,赵有恭自己也有些不信的,不过眼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只要盯紧柴可言,就一定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不管听雨阁是不是真的在寻找传国玉玺,最后找不到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将目光放到柴可言身上的。
天火焚玉,呵呵,我的柴郡主,你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在说假话?赵有恭屈着手指,用关节敲了敲额头,得了也别多想了,头疼的事情还不少呢,不过也不是全无好事,至少赵良嗣并不知道刚刚所说已经被人听去,说不定在赵良嗣和许益丰身上也能取得不小的突破。不过有件事让人很头疼,到底该怎么对付许益丰呢?与木娘子匆匆回到楚王府,赵有恭就来到了小偏院。几年前,偏院就是樱婼生活的地方,她把荒废的小院拾掇好,种上些蔬菜。如今樱婼不在了,师师便把汴河小院的花苗都移到了这里,当年赵有恭离开汴梁,孤独的师师早就养成了培育花苗的习惯,如今已经贵为楚王府的女主人,她依旧停不下这份爱好。八月里,牡丹花早已开败,如今还在肆意绽放着娇艳的,是那些紫色的、黄色的秋菊。菊花不香。却很淡雅。院子里并不是只有师师一个人。除了师师还有一个杨婼然。杨婼然出身大家。却不似王语嫣那般恬静,她的小脑袋里,总是保留着一点少女的天性,那就是天真活泼。
一株株菊花绽放在园中,师师身处花丛,跟杨婼然讲解着什么,也许太入迷了,两个女人竟然没发现赵有恭到来。被人无视的感觉好生尴尬。赵殿下只能佯装咳嗽两声,闻听异声,师师方才转过头,轻轻福了一礼,甜甜的笑了笑,“官人,不是去易兴楼了么,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
“瞧你说的,去易兴楼还能待上半天不成?怎么,婼然。你什么时候也对养花感兴趣了?”赵有恭嘴角上翘,带着点调侃的意味。杨婼然眉头一锁,甚是无语的跺了跺脚,“殿下就会挖苦人,奴家又不是娇弱无力的人,就是爱养花,哼哼,好啦,不打扰某人的好事了,奴家先走啦!”
杨婼然提着紫色粉裙,穿梭在花丛中,犹如一只展开翅膀的紫色蝴蝶。看着她笑着跑掉,师师念着赵有恭的手,微笑道,“官人,杨小娘子性格不错呢。”
“好了,不提她啦,师师,本王跟你问点事儿”搂着师师坐在花丛旁的竹凳上,款款言道,“师师,许益丰这人你了解多少,四姐儿喜欢这个人么?”
师师略有些诧异的看了赵殿下两眼,怎么就问起许益丰的事情了呢,虽然诧异,但师师也知道自家官人不是那种胡来的人,想了想便仔细说道,“其实月前官家指婚的时候,宫里那位就用心查谈过许益丰,此人扬州子弟,出落得儒雅不凡,文采fēng_liú,为人倒也没什么大错,可以说是个良配了。说起来,四姐儿对这位状元公也是非常满意的,时常与许益丰讨教琴艺,若不是如此,官家也不会这般爽快的指婚的,毕竟有金世龙的事情在前。”
“如此说来,四姐儿是喜欢许益丰的了?”赵有恭大皱眉头,如果四姐儿对许益丰很伤心,这要如何收拾许益丰就要多加小心了,上次因为金世龙一事,被四姐儿怪着,到现在关系还没能缓过来。要是再把许益丰杀了,与四姐儿之间的关系还能弥补回来么?告诉四姐儿许益丰是逆贼?呵呵,四姐儿不会信的,因为金世龙为了骗她,连命都搭上了。在四姐儿眼里,金世龙是被逼死的,所以她早已对以前的凌哥儿失去信任了。有时候赵有恭也搞不懂,听雨阁如此千辛万苦的在四姐儿身上下功夫,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来是的,四姐儿与许益丰关系非常和睦,宫里那位也常说这二人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呢”师师留意到赵有恭的神色有些不对,颇有些忧虑的问道,“官人,这许益丰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劳你这般担心!”
“哎,师师,也不瞒你,刚刚去易兴楼本来是想跟郡主说点事儿的,没想到无意间竟然发现赵良嗣和许益丰竟然是听雨阁的人,你说,本王该如何对付许益丰呢?”
听着赵有恭的话,师师就摇头苦笑了起来,果然不是什么好事儿呢,怪不得殿下如此做难,上次弄死了金世龙,这次在弄死许益丰?呵呵,人家帝姬好不容易找了两个未婚夫,连着都死在殿下手中?这让帝姬如何想,不是逼着帝姬做敌人么?
星夜之下,月光明媚,一壶小酒,对月小酌,院子里很安静,赵有恭一直在思索着如果做,对付许益丰,必然会惹得四姐儿不高兴,可要是不对付呢?思索了良久,最后还是决定先把许益丰抓起来,也许会彻底惹怒四姐儿,可和挖出听雨阁,维护秦王府势力是有必要的。如果在大业与四姐儿之间做个选择,好像只能放弃四姐儿,赵有恭从来没碰到过如此艰难的抉择,就是当年送樱婼去梁师成府上的时候,也没有如此害怕过,可现在怕了。如果汴梁城里还有一个亲人,那只有四姐儿了。
戌时刚过,唐淼被喊到了小院内,“盯好许益丰,找机会把许益丰弄来,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也不要伤害许益丰!”
不要伤害许益丰?唐淼还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