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肄业与季德朝也算是一对老朋友了,虽然平日里季某人眼高于顶,总是瞧不起粗鲁武夫,封肄业也对季德朝不冷不热的,可眼下大敌当前,也顾不得以前的不快了。于是一对不怎么样的老朋友,倒变成了一对非常要好的。封肄业亲自迎出客厅,双手抱拳,拱手道,“季府尹,快快请进,自你离开太原,小弟可是牵挂的很,快与小弟说说,蒙山那是什么情况!”
客客气气的将季德朝让到客厅。无比热切的应对着,也是封肄业大意了。他此时要是留心下季德朝身后的侍卫,就一定会产生疑惑的,因为这几个人可都是生面孔。不过封肄业一心想找到蒙山的事,早已顾不得看周围的无关人等了。坐在位子上喝口茶谁,不仅仅是润润喉咙,也是给自己压压惊。来的时候,季德朝就已经想好怎么说话了,所以他捋着半长胡须,叹气道,“别提了,那定**来这里还真是为了剿匪的,老弟还知道几年前的绛山山贼吧,上一任太原府纵绛山山匪行凶,后来逃窜到北边子夏山境内。这次秦王殿下派萧妃来太原府附近,就是为了打子夏山一带的流匪的。”
季德朝说起话来真切的很,可封肄业又不是傻子,他眉头一皱,脑袋一歪,暗道不对啊,要真是冲子夏山来的,干嘛派遣两万大军,就连应州的呼延庆也挥兵南下,要真是剿匪,这可就不是杀鸡用牛刀,简直是杀猪用龙刀了,心中想着,直爽的封肄业就问了出来,“季府尹,是不是错了?剿匪的话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还将呼延庆调到代州。”
“封指挥使,你这就错了吧,哎,其实一开始季某人也是这么想的呢,可是后来就有点明白了”说到这里,季德朝压低声音,左右瞅了瞅,看上去分外小心,确定没有旁人后,才凑近封肄业身边小声道,“封指挥使,你可能不晓得啊,这次萧妃领定**前来,怕是冲着真定府去的,如今辽人耶律淳活跃在南京一带,秦王殿下要做什么,想必不用季某说,封指挥使也该懂了吧?”
郑彪就站在季德朝身后,听了季某人的花言巧语,连郑彪都忍不住佩服这位季府尹了,此人说话真真假假,要是不知道实情的,真就被季某人绕进去了。其实季德朝所说只有一件事是假的,说定**是顺道灭山匪,可实际上顺路灭封肄业才是真的,剩下的话倒没有一点假的了。不过威逼真定府,可不是为了主动打耶律淳,而是为了防止耶律淳逃窜到河东路一带。
封肄业有些聪明,可终究是缺少了一些大智慧,而且,他也想不到季德朝会如此坑人,想了想,也就信了,于是乎,封肄业长呼口气,就差大念一声阿弥陀佛了。定**不是冲着太原府来的就好,至于过真定府去折腾耶律淳,随他们呢。几乎是自然而然的,封肄业为了不惹麻烦,亦或者说是自保,自作聪明道,“季府尹,你说若是咱们先把子夏山的山贼灭了呢?这样,就不用面对大批定**了,若是让这批大军进了太原府,终究不是的。”
封肄业主动要跑到子夏山上剿匪,季德朝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能拒绝?不过面上嘛,还是装作苦思一番,等他点头后,封肄业还傻乎乎的高兴了起来。郑彪越来越觉得这位封指挥使倒霉透顶,碰上季德朝这样的损友也就罢了,偏偏蒙山脚下还停着那位心狠手辣的萧妃,哎,这下封肄业算是死挺了,估计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没法救这位主好生活着了呢。
四月初四,也就是定**抵达蒙山第二天,太原府兵马指挥使封肄业率领三千兵马去了子夏山,封肄业做梦也想不到,这一出来,自己就再也回不了太原城了。如果说硬攻太原城,定**还有点发虚,可在城外要对付封肄业的几千兵马,那简直是手拿把攥。封肄业一路行军,他可不知道活跃在子夏山的山贼是不是原来的绛山山匪,总之灭了山贼。也算给秦王殿下一个交待了。免得定**进入太原府。封肄业想的挺美。可这子夏山位于汾州境内,距离太原城有一段不少的距离呢,经过半天赶路,总算来到了子夏山附近,封肄业正打算休息下,骤变突起,只见子夏山上旗帜飞扬,遮天蔽日。无数兵马从山上冲了下来。
封肄业懵了,他脑海里只闪过一个问题,这是怎么回事儿?萧岿以逸待劳,又占据了绝对的人数优势,而封肄业一方又是疲兵,哪里是对手,才交锋没有一刻钟,就全部成了定**的俘虏。说起来也是封肄业太过相信记得找了,如果他能提前多派探马打探一下蒙山的情况,说不定还能发现一点端倪呢。现在倒好,稀里糊涂的成了下锅的饺子。
萧岿做事非常干脆。他把封肄业押到山脚下,也不给封肄业说话的机会,就以勾结贼寇的罪名砍了封肄业的脑袋。封肄业这一死,太原府就是季德朝一家独大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季德朝以太原府的名义迎定**入城,萧妃殿下堂而皇之的成了这太原城的新主人。封肄业是无法看到这局面了,如果看得到,估计能从子夏山石头缝里爬出来喊一声“狗娘养的”。封肄业死的冤,可又不冤,因为为了迷惑封肄业,萧芷蕴下令呼延庆主动逼近真定府,如果没有这一招的话,封肄业也不会愚蠢到连探子都不往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