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来说,要想攻上纳木错,就必须先占据两侧的山巅,否则根本到不了关隘,就直接被上边的吐蕃兵搞得死伤惨重了。看着这座难啃的高原关隘,吴玠长吸口气,对旁边的郑彪问道,“郑将军,可有妙法,能否攻上两侧山巅?”
郑彪可是定**山地营的头头,如果有谁能再不可能的情况下攻上山巅,那就只有郑彪了。结果吴玠手中的千里镜,郑彪脸色凝重的观察着周围的地形,最后还是有些颓败的摇了摇头,“没有办法,两侧太陡,根本无着力点,而且也太高了。”
连一向自视甚高的郑彪都说没有希望了,吴玠也绝了先攻山巅的念想,“看来只能强攻纳木错了!”
在盘龙坡北边休息一日,于十一月十七日巳时,定**开始朝纳木错山谷发起了猛攻。大军以四人为一排,分别靠在两侧山壁下,将盾牌举在头顶之上。定**士兵进入纳木错山谷,作为守将的纳言阿策自然也不会客气,眼看着就要进入攻击地点,纳言阿策拔出腰间弯刀,毫不犹豫的吼道,“汉狗入山谷,要灭我吐蕃,勇士们可愿意?现在,杀死这群汉狗!”
“杀....杀...”随着一阵阵吼声,那些埋藏在两侧山巅的吐蕃士兵开始将那些早已预备好的石块推了下来,大大小小的石块如雨般落下,定**士兵们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砸了个七零八落。一时间山谷内哀嚎声连成一片,有些士兵直接被大石头砸中。那石头连着厚重的盾牌直接压在了身上。顿时没了气息。纳木错山谷内惨不忍睹。但让那些狂笑中的吐蕃人没有想到的是,即使面临着这不可战胜的死亡谷道,竟然没有一个后退的。
定**自从成立以来,经过无数次战斗,伤亡惨重的战争不是没有打过,却从来没有后退过,更没有失败过,所以在定**身上早已养成了一股傲气。就是战死,也不能轻言后撤,今日定**之威名,那可是无数前辈用鲜血换来的。几个都统干脆丢去盾牌,举着佩剑高声呐喊着,“前进,过了山谷,杀死吐蕃狗贼....”
刚到击打着厚重的盾牌,压抑中的定**士兵发出愤怒的吼声,行军的速度快了。石头还是纷纷落下,死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踏过石块,越过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纳言阿策神色凝重,明知道这一条道路千难万险,却依旧涌起一股恐惧,就仿佛那些汉人士兵能飞过来一般。都说汉人懦弱,为何这些汉人士兵却如此英勇无畏?
“放滚石,轧死这些汉狗”冷冷的声音从纳言阿策口中蹦出,不久后,就看到关隘之下多了几个圆形的巨石,那些吐蕃士兵撤去挡在巨石前的木栏,巨石猛地滚了下去。这一个个圆形的石头太大了,也太重了,当它们滚动起来,大地跟颤抖起来。在充满暴力的大自然面前,人类是非常渺小的,有些东西绝不是英勇能够阻挡的,一个顶在最前边的堵头校尉直接被巨石碾成了肉泥,碎肉鲜血混在一起,向四周溅去。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巨石滚动的声音隆隆不绝于耳。
“啊....我的腿....啊....”突然,一声惨嚎打破了这死寂般的宁静,一个个定**士兵惨死在巨石之下,他们想躲避,可谷道狭窄,而巨石又是从高处往低处滚落,哪里有躲避的空间?一个个圆形巨石就像碾压机,在这狭窄的谷道中轧出一条死亡之路。
吴玠神色越来越冰冷,他知道强攻一定会付出巨大的伤亡,可眼下的伤亡也太大了,一共两千多精兵,还没摸到关隘,就近乎损失殆尽,就算他吴玠的心再狠,也经受不住如此损失的。当山谷中没了惨嚎声,吴玠手里的千里镜掉在了地上,他紧紧的闭上眼睛,努力让泪水不要涌出,“呼....鸣金....收兵....”
当收兵两个字说出,无数将校全部垂下了头,他们知道,这一战定**败了,败得一塌糊涂,那纳言阿策将整个谷道守得如铜墙铁壁一般,他们根本无从下手。郑彪狠狠地跺了跺脚,难道定**成军以来第一败就要从他和吴玠手中诞生了么?这可真是奇耻大辱啊。想牛将军一心栽培,殿下厚爱,许他郑彪为山地营统领,此次更是被委以重任,随吴大将军一起攻打纳木错山谷,却要以惨败回报殿下的厚爱?
回头看向身后的将校们,郑彪提起大刀,怒声吼道,“娘的,都给老子抬起头来,谁说我们败了,不就是纳木错关隘么?尹磊、弘泰,你二人点上五百兵马,给老子抄到北边峭壁下,就算用命搭,也要给老子挂一条绳索上去。”
得令后,有两个黑甲将领出列拱手扬声道,“将军放心,我等定拉一条绳索挂到峭壁上去,若任务不成,我等提头来见!”
尹磊和弘泰相伴离去,吴玠深深的看了郑彪一眼,随后收拢心神,再次下达了进攻谷道的命令,只不过这次不必过于深入而已。之前郑彪说过想从北边峭壁上山的可能性很小,可见尹磊、弘泰此去希望渺茫,可即使只要有一点希望就得尝试,除了赌一赌,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么?吴玠一直都是个稳重的人,他领军作战,与牛皋、韩世忠二人有许多共同点,那就是都愿以最小的代价获得胜利,而这次是他唯一一次不顾伤亡的下达命令。
军令如山,又有三千士兵扑向了纳木错山谷谷道,在吴玠以及所有定**士兵心中都有一个梦想,就是能拖住所有吐蕃人的注意力,让山地营顺利登上山腰,一步步登上山巅。出其不意的对两侧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