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所以三名工部官员还是非常配合的。工部侍郎雷文渊抖着宽大袖子,拱着手笑道,“赵大人,不知你想了解什么,但说无妨,我等当知无不言。”
三个人如此识趣,也让赵鼎可以少费不少口舌了,请三人坐下后,他凝着眉头细声问道,“三位大人,城隍台的图纸应该在三位手中吧,不知最近一段时间,这图纸可有发生过什么意外情况?”赵鼎问的就是图纸,如果有人想在城隍台动手脚,是绝对离不开图纸的,只要图纸出了问题,顺藤摸瓜,还怕查不出真相?
三名官员全都点了点头,城隍台改建图纸就在他们手中,由于事涉登基大典,兹事体大,所以城隍台改建图纸保存的非常严密,图纸一共有两份,一份存在工部,由工部交付摄政王过目审核,一份由工部侍郎雷文渊随身带着。当得知赵鼎想知道关于图纸之事后,两位工部主事全部看着工部侍郎雷文渊,不知怎地,雷文渊只觉得有千万双眼睛盯着他,压力非常大,六月天里,即使是晚上也有些温热,可雷文渊却觉得背脊发寒,因为赵鼎的眼神实在太锐利了,必须想好怎么说才行,要是一句话说错,赵鼎可就不会客气了。虽然赵鼎名声不显,可此人查案的手段还是很厉害的,被他盯上的人,好像还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雷文渊苦思冥想,却是想不到有什么异常之处,只好拱手道,“赵大人,建造图纸下官一直随身携带的,从未与外人看过。最近更没有什么异常发生过。”
“真的没有?”赵鼎眉头皱作一堆,显然是不信的,要了解城隍台的一切,还有比从改造图纸上下手更好地方法么?赵鼎目光锐利,似乎要将雷文渊穿透一般,此时雷文渊拱着手。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不知道赵鼎为何如此笃定图纸出了问题,简直就是不可理喻。赵鼎一言不发,渐渐地嘴角挂上几分冷笑,突然间,他右手一拍桌面,大声斥道,“你们三个真是胆大包天,这个时候了还想蒙骗本官。日前本官从城内搜出一副城隍台改建图,难道这事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赵鼎一声大吼,吓得三人全都扑通跪倒在地,雷文渊可不知道赵鼎说的是不是真话,一听在别处搜到了城隍台改建图,一时间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磕头哭丧道。“赵大人,我等委实冤枉啊。城隍台改建图一直在下官身上携带的,除了我们三个,其他人从未看过,又不曾丢失过,怎么会流到外边呢....不对....”说到这里,雷文渊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指着右边的工部主事曹亮怒道,“是你,原来是你,曹亮,几日前你拉雷某饮酒。是不是当时趁着雷某微醉时,临摹了一份!”
雷文渊这么一攀咬,气的曹亮抖着胡子瞪眼道,“雷侍郎,你怎么可以如此冤枉人,下官是见我等多日操劳,有意请你饮酒放松一下,怎么就成了雷某图谋图纸了,当真是好心没好报!你要是如此说,问题最大的应该是汪主事才对,汪主事每次抱着图纸研究的最仔细,这一点点记下来,也不奇怪,回到家里临摹一份实在是太轻松了。”
左边的工部主事汪岩本来跪在地上很老实的,听曹亮如此说,当即抬起头怒道,“曹亮,你胡说八道,本官祥加查看是为了以保城隍台不会出纰漏,你如此指责本官,居心何在,哼哼,别以为扳倒本官,徐侍郎的位子就由你做。”
说完这些话,汪岩朝赵鼎拱手道,“赵大人,不知你是什么意思,就算外边查出了图纸,就一定跟我等有关系么,或许是摄政王那边无意间流露了出去。”
赵鼎冷声一笑,汪岩还真是厉害,为了脱罪,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旁边的曹亮和雷文渊也拱手附和道,“是啊,赵大人,汪主事所言也不无道理,或许是摄政王殿下无意间漏了口风呢。”
不过出奇的是赵鼎并没有生气,而是摸着下巴思索起来,好一会儿后方才伸手道,“三位大人,莫要见怪,或许是赵某搞错了吧,三位大人暂且请回,务必好好思索,若想起什么,请速来告诉本官。此事兹事体大,如果出了意外,咱们都好过不了。”
“是是是,赵大人说的在理,那下官先行告退”三人齐刷刷松了口气,他们可真不知道赵鼎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待三人一走,赵鼎神色立马一边,脸色凝重的朝外喊道,“杨艺,传令下去,全力布控雷文渊,记住,不管出了什么事,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杨艺闻言一惊,“赵大人,雷文渊有问题?”杨艺心中多有不解,刚刚的事情他看的一清二楚,也没看出雷文渊有什么异常啊。
“雷文渊并没有问题,但是有点反常”赵鼎缓缓道来,说着自己的理由。刚刚说什么在外边搜到一副城隍台改建图,无非是个幌子,就是要诈一诈这三人而已,希望三人之中能有人露出马脚。可是,三个人表现的都还算正常,官员之间互相攀咬,推卸责任,司空常见。但雷文渊说的话却有些耐人寻味了,既然提审三人,那自然要对三人做些了解的。据暗堂所查,前几日曹亮确实请雷文渊吃过饭,但那顿饭是在醉仙楼吃的,二人订的还不是雅间,就在一楼大厅吃的。请问要想临摹图纸,谁会跑到醉仙楼大厅里去喝酒,那里人来人往的,不怕被人发现么?所以,曹亮就算借机临摹,也不可能在醉仙楼喝酒时临摹的,如此浅显的道理,雷文渊怎么可能不懂?雷文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