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万物凋零,玄色衣衫的张阿牛站在窗前望着这满园的秋色,这秋日里的景色像极了张阿牛此时的心情,凉荒悲涩。
在他床头有一个雕工精美的漆盒,里面是一件沾染血迹的残破衣衫,这是他们整整三个月的找寻结果。
这衣衫是那日苏荷穿在身上的衣物,是在一处瀑布边的枝丫上寻到的,往上银河倒挂高约百丈,往下河水湍急东流入海,不管他们母子是落在何处,现如今看来都是生机渺茫。
三个月前他响应天补左神策大将军王君长的号召揭竿而起,共同抗击朝廷,方便他各处率部游走,找寻那只闯入村中的神秘部队。
并放出风声说黑虎寨在云梦山中发现一处铁矿,希望能够引其现身,然而那支部队却似凭空消失一般不见了踪影。
为了方便带兵,他从幕后走到了台前,改了姓名,剃了胡须,更因近日心思忧虑消瘦不少,不复往日山中猎户的壮硕身材,且他改回了张珏的名字,号称虎威将军。
黑虎寨整编为黑虎军,扩充着自己的势力,只有势力强横才能在这乱世中找寻到他的仇家,为苏荷与孩子们报仇雪恨。
这三个月间,天下形式风云变幻,大将军王君长率领起义军攻克曹州。那曹州陈氏里应外合,帅数千人与大将军会师于曹州,天下英豪一呼百应,活不下去的百姓们争先加入,短短数月间便增至两万人马。
黑虎寨本原本就名声在外,现如今张珏走至台前,投奔之人不在少数,月前张珏亲自帅军攻下了滕州,与那陈氏曹州成犄角之势,更是声名鹊起。
张珏攻入滕州后,一鼓作气连攻数县,至此云梦山西北周边悉数汇入黑虎军的势力范围之内,此时张珏便身处这滕州府衙之中。
滕州位于云梦山西,离山颇近,亦是黑虎寨势力范围之内,寨中不少人员便是来自这滕州,所以攻入城池并未损耗多少人马。
入主滕州后张珏并未如同那陈苍一般继续扩大地盘,而是召集人手加固城池,抢收秋粮,安抚惶恐不安的流民,若是城中富户想要南下逃难,只要留下许些粮财,也都放他等离去,并未为难。
他准备以滕州为根基,仔细经营,为云梦百姓寻一处活路,莫要如他一般妻离子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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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不知世间事,度过了初始的手忙脚乱,苏荷和孩子们逐渐的适应了这荒山野地的生活,期间收获老虎、棕熊图标一枚,野狼、毒蛇图标若干,经验值更是蹭蹭的往上长,眼看着单兵热武器有望。
若不是急于寻找张阿牛他们的讯息,怕是她能长久的待在山中不出来。
这山间的野兽有时比这世间的人要可爱的多,特别是那只经常被她放出来又收回去的豹子,所以当她踏出云梦山时有些不愿离去。
“阿娘,进了城就能找到阿耶和大兄他们了么?”
背后的四娘,在山中三月有余非但没瘦,反而更加胖了,就是晒得有些黑,有点野丫头的意思。
“许是能打听到你阿耶的消息。”
苏荷眼睛有些发酸,在这山中困得太久了,如今走散了,这人海茫茫的去哪才能找得到他,也不知他是否还在那半城镇中,更不知此处离那半城镇有多远。
出山林后,苏荷彻底的认识到了她到底是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时空,路边到处都是衣衫褴褛的流民。
在这秋末丰收之时,因那连年战乱,竟然也遍寻不到食物,一个个饿双眼通红,也难怪人们纷纷往山中逃,好歹这云梦山还是仁慈的,能够寻得到许些吃食。
如今如苏荷母子这般便显得有些突兀了,周边面黄肌瘦流民的都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苏荷只得快步离开,找到一个僻静之处,从空间找到点灰扑扑的麻布,将它们磨得破损,披在身上,又在脸上抹上尘土,这才显得不是那般突兀。
“阿娘,我去前面问问路,你背着妹妹慢些走便好”不等苏荷反对,二郎便一溜烟的跑到在城外等候入城的人群里。
城门紧闭,逃难而来的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中间夹杂着几个衣衫光鲜的似是在人群中挑选着什么。
“老丈,此处是各地?”二郎轻声问着
城外的柳树旁坐着一个身着灰衣麻布的老者,脸色有些晦暗,在树荫中躲避着秋日的炙烤,听到二郎的问话并未回答。
无法二郎只得又去询问他人,最终从一个带着孩子的阿婆处得知此处是费县,位于云梦山南,乃沂州治下,那半程镇距离此处约么八十里路。
这费县往西便是那滕州府,如今已经被那黑虎军给占了,城里的富户见风声不好,纷纷带着家人往南逃,也有那不怕事的留在原地准备在这风起云涌之时博上一博,总之北边如今乱的很。
“阿娘,如今便是这等情况,听他们说这黑虎军还在咱们云梦山中发现了一处铁矿,建了高炉,日夜打造兵器,恐怕那伙贼人便是他们了。”
“若是如此,我们怕是山里也回不去了,也不知你阿耶现在是否还在那半程镇,可曾听见过风声?”
苏荷心中有些焦急,不知大郎他们如今怎样了,可曾被那黑虎军发现?不自觉的泪水便从眼眶中流了下来。
“阿娘,不哭,四娘给你吹吹,呼呼”四娘年小,还不知分别的苦,乍见苏荷流泪,就一心的想哄自家娘亲开心。
“阿娘,儿子以后会好生照看你和妹妹,连带着他们的份一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