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的泪水肆意的在白浅面上流淌,只一声声的唤着,“师父……师父……”
墨渊也不拦她,只因他自己也是情难自已,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过了许久,白浅的哭声终于有了停歇之意,墨渊轻拍白浅,“好了,十七,莫哭了。为师身上这件衣服可是你亲手缝的,今天才第一次上身,就成了这般模样,可惜了。”
白浅顿时破涕为笑,“这有何碍,以后师父的每件衣服都会是十七做的,不差这一件。”
墨渊见白浅终于笑了,自己眼里也带了笑意,“可是真的?”
白浅毫不犹豫,“自然是真的,十七绝不敢哄骗师父。只是……”白浅的神色又黯淡了下去。
墨渊不想让白浅再度沉浸在痛苦中,面上做出了一副伤感之态,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问道,“十七,白浅,你可是想起了夜华,就不要师父了么?”这话虽有玩笑之意,却也是墨渊一直压在心里想问的话。
白浅听着墨渊的语气不对,抬头一看,果见自家师尊满面落寞。
白浅素来见不得一向云淡风轻的师尊哪怕皱一下眉头,更遑论是作出这份形容。顿时将自己那些黯然都放到了一边,急急表态,“十七没有不要师父,十七巴不得永远跟师父在一起,只是,只是现在的十七配不上师父了……”
墨渊心知肚明,却明知故问,“为何配不上我?”
白浅犹豫再三,可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师尊他早晚都会知道的,“师父,十七不好,十七居然把旁人认作了师父,十七,十七甚至跟那人拜了天地……”白浅满脸绝望,她居然会认错人?居然背弃了疼她若命的师尊……
墨渊早知此事,伸手托起白浅小巧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他,“十七,你听师父说,你没有错,那是素素不是白浅。”
白浅正哽咽难言,突然听墨渊如此说,一时惊的连哭都忘了,只怔怔愣愣的看着墨渊,“师父?”
墨渊郑重道:“十七你应该记得,那时你被擎苍封印了术法,容貌和记忆,化作个凡人,才流落到东荒俊疾山。”
白浅点头,可却不知师尊到底要说什么。
墨渊续道:“为师虽不知你到底在俊疾山发生了何事,不过为师回来后听别人说过,那不过是你飞升上神所经历的一场情劫罢了。既是情劫,不管那人是谁,都会发生,你是躲不掉的。”
白浅茫然,“飞升上神?”
看着一脸放空的白浅,墨渊觉得有点好笑,“傻十七,你就没发现你恢复了这段记忆之后,就已经拥有了上神的修为么?”
白浅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修为猛涨,却仍然有点不敢置信,只是一场情劫吗?“可是,渡劫时发生的一切便都不做数了吗?”
墨渊肯定,“自然,若是历劫时所经历的一切也都能带到仙界来,你家凤九早十四万年就有了夫婿了。”
白浅虽然没听明白什么凤九历劫,但她对墨渊有一种本能的信任,见墨渊如此信誓旦旦,她也渐渐冷静了下来。是啊,那是素素,只是一场劫数,神仙历劫,再寻常不过。
墨渊见白浅的情绪渐趋稳定,似乎已经放下了那一段,便试探性的问着,“十七,你是如何渡过情劫,飞升上神的,可能跟师父说说?”
白浅闻言终于从愧疚中暂时脱离出来,细细回忆,半晌,却依然满头雾水,“师父,我只记得我在俊疾山一个人生活,突然有一日夜华满身是血的倒在我屋前,我看着他的脸,只觉得有些熟悉,就把他扶进屋,也没做什么,他就好了。他就说是我救了他,要报恩,我说不用,可后来不知怎的,莫名其妙的,便与他成亲了。再后来,就没有了。”
墨渊疑惑,“没有了?就这些?”
白浅又想了半天,“我就记得这些,没有飞升上神之事啊!”
墨渊看着白浅努力回忆的小模样,不觉莞尔,“十七,不要想了,许是你魂魄尚不全的关系,以后慢慢会想起来的。你也折腾了半日,胸口的伤也不轻,先歇一会儿,我去给你煎药。”
白浅有些不舍,“那,师父,你快点回来。”
墨渊含笑轻吻白浅,“为师去去便回。”说着,到狐狸洞外召了凤九来,叮嘱她好好陪着白浅,自行去给他的小十七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