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墨开车到甘甜所在的酒店,一个人坐在车子里,却没有下车,更没有打电话给甘甜。
拿出一根烟,何子墨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手里夹着烟,呆呆地坐在那。一支烟很快燃烧殆尽,火苗触摸到了他的手,疼痛让何子墨缓过神,盯着已经燃尽的烟头,心里有些黯淡,将烟头按在了烟灰缸里。双手交叉地枕在脑后,靠坐在座椅上。
甘甜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翻身起来,站在窗户边,忽然间,甘甜看到了停在楼下的车子,手搭在窗户上,甘甜咬紧了唇。
凝视着楼下的车子,甘甜眼里闪过挣扎之色,慢慢地趋于平静,套上羽绒服,准备下楼。
杨敬轩听见动静,打开了床头灯,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甘甜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杨敬轩,何子墨在楼下,说了怕杨敬轩不会让她出去。说出去散心,现在已经快夜里一点,现在还飘起了雪花,散步显然不合乎常理。说是饿了,这个点也是没有夜宵。
“我。”甘甜犹豫了一下,说道,“何子墨在楼下。”
闻言,杨敬轩坐了起来,直直地盯着甘甜:“何子墨?甘甜,你还是想去找他?”
“有些事想要和他说清楚。”甘甜低声说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杨敬轩盯着甘甜,眼里流露出不赞同之色。沉思片刻,杨敬轩说道:“在你去找他之前,我想知道,你的决定是怎样?”
甘甜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我怎样决定,和你有关系吗?”
杨敬轩唇角上扬,慢声说道:“不要把自己弄得像一个刺猬,我只是哥哥对妹妹的关心,仅仅这样。”
甘甜深呼吸一口气,说道:“你会阻止我见他吗?”
杨敬轩摇了摇头:“你有你的思想,我不会干涉你。只是甘甜,能不能不要用这么生疏的口气和我说话。”
“如果你觉得这样生疏了,那我道歉。”
听着甘甜这淡淡的话语,杨敬轩长舒一口气,颇有几分无奈:“甘甜,偶尔示弱一下,撒一下娇,不会吃亏。没听说过,撒娇女人最好命吗?”
“撒娇?”低声地说着这两个字,甘甜冷笑,“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我现在已经没有了撒娇的资本。会撒娇的甘甜,在20岁那天,就已经死了。哥,我可以喊你哥哥,仅仅是因为我们有着血缘,而我觉得杨家这个靠山也不错。除此之外,你别再要求我什么。”
杨敬轩眉头微微蹙起:“甘甜,你现在对我有偏见我可以理解。我希望,在日后,我们可以好好相处。”
甘甜沉默了一会,说道:“有件事你不要担心,我已经决定好和杨阿姨一起去国外,但在那之前,我要把和他之间的事给了解。”
——
甘甜来到楼下,发现外面的雪花越下越大,一旁的绿化带已经被覆上了一层白雪,白茫茫的一片,只是雪花落在地上却是化了,地上一片潮湿。何子墨的车子依旧停在路旁,车子上已经覆盖上了一层白雪。
甘甜走了过去,扣了扣车窗。
何子墨打开车门,看着站在雪中的甘甜:“你怎么下来了?”
甘甜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弯身钻进车子,双手放在唇边,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何子墨,你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情?”
甘甜搓手的动作止住,缓缓看向何子墨:“何子墨,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吗?”
何子墨握资甜的手,微微一用力,将甘甜拉到怀里,轻轻摸着她的头发:“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没必要要你也跟着操心。”
“何子墨!”挣扎着,甘甜抬起头,不争气的泪水涌出眼眶,几分不舍地看着何子墨。
察觉到甘甜的异样,何子墨手指轻轻擦拭着甘甜眼角的泪水:“怎么了?”
话语堵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别开了目光,甘甜盯着映在车窗上自己的身影:“刚刚扣东西伤到了指甲,有点疼。”
闻言,何子墨拿起甘甜的手,看着她的大拇指已经肿了起来,指甲缝里还有着血渍。
“怎么弄的?”
“都说了,扣东西不小心弄的。好疼,何子墨,你说江姐指甲缝里被钉上竹签有多疼。我可没有她那么勇敢。”
将手从何子墨掌中抽回,甘甜平息着情绪:“你父亲的事,怎么处理的?”
何子墨手搭在甘甜的肩上:“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甘甜点点头:“何子墨,网上的那些话我已经看到了,说实话,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我也不是很坚强,看到那些话语,我只是觉得眼不见为净。”
何子墨颔首:“那些人的话,你不用在意。甘甜,我不告诉你,是怕你胡思乱想。这些事,是杨敬轩告诉你的?”
“不是。”甘甜摇了摇头,“网上有信息,别人不告诉我,我自己还不能看到吗?”
将甘甜的手握在手里,何子墨拨弄着她的手指,低声说道:“那都是无聊的人杜撰出来的,你不要相信,我什么都没有说。”
甘甜低低一笑,看向何子墨:“我知道。”
但是她不愿意让何子墨为难,尤其是在何闫死了后,媒体、网络上的闲人更不知道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语。而且,薛兴霞心中的怨会更多,甘甜并不想让何子墨为难。
“何子墨,我可以去见你妈妈吗?”
何子墨愣了一下,握紧了甘甜的手,他用力很紧,捏得甘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