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民区与地精区的交界处,有一块人尽皆知却又往往被忽略掉的地方——整个城市的垃圾处理场。三面高达十五米的城墙将这块地方隔绝在城市之外。
而在城墙内侧的下方,则有一排低矮的板房。这些板房的年代非常久远,木头都已经变成黑色,上面长满了苔藓和菌菇。大部分板房因为缺乏修缮,已经出现多处损坏塌陷。
这天下午,见惯了垃圾蒸汽车的居民们发现,一队长着胳膊的地精车辆开了过来,后面还跟了一堆带有铁皮帽,拿着不知名武器的地精。
他们在板房下面停了下来,长着胳膊的地精车拿着长长的铁皮板,放在房子坏掉的部分上,带着铁皮帽的地精们则爬到铁皮板的各处,拿着自己的奇怪武器在上面忙活开来。
这是在修理房子?
年轻的居民们很是不解,不知道地精们为什么要修理这些摇摇欲坠的屋子。
那些年纪在四十岁以上的居民却被唤醒了少时的记忆,那场可怕的,连上任城主都因此死掉的瘟疫。
这些板房正是为瘟疫患者准备的,事实上,瘟疫这些板房根本不够用,附近的民居都被征用了,最严重的时候,半个城市都被用作了隔离区。
据说,当时每间屋子的地上都躺满了病患,上午被送进隔离区的病患,有可能下午就变成了被扔出城外的尸体。在瘟疫终于结束的时候,城外的尸体几乎摞到了城墙一般高。
看到地精们开始修理板房,本来近似流言,让人半信半疑的瘟疫消息一下变得真实可信起来。
随后,一队队卫兵开始出现在街道上,店铺被迫关门,行人们被赶回家中,路过的旅行者被赶出了城,等到晚上的时候,整座凯南城都被封锁起来。
达尔文的医馆内,巴塞带领的一众卫兵和劳伦斯·埃迪为首的几名贵族对峙中。
“劳伦斯,瘟疫患者要被移到城东的隔离区内,这是规矩。”巴塞皱着眉。
劳伦斯没有说话,他身后的一个贵族跳了出来,“瘟疫?这是毒!是那个女人下的毒!”
贵族们聚在城主堡开会的时候,两天前就有几个奇怪病例出现的东城区又有了新的变化,相似案例的病人从几人暴增到几十人。
那些病因不明的病人们一直在东城区的一间医馆内治疗,因为那间医馆的医师弄搞不懂这种奇怪的症状,便请了达尔文医师过去。达尔文的结论是,这疑似疫病,建议隔离处理。于是,这些病人们便一直被隔离在医馆的一间病房里。
只是因为结论还不确定的缘故,隔离做得不彻底,家属们依然可以进出。新近感染疫病的患者正是这些病人的家属还有和他们有接触的邻居们。
知道病人激增的情况后,城主让地精工程队去修缮那些给瘟疫患者准备的板房,同时让卫兵们即刻全城戒严,试图将病况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奔走了一天,午餐和晚餐都没有吃的巴塞和他手下的卫兵又累又饿,根本没有耐心和贵族们纠缠。
“那就对不起了。”巴塞打断了贵族们的叽叽歪歪。
就在双方即将动手的一刻,泰勒·温莎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闯了进来。男人一头耀眼的银发顿时让一众贵族几乎忘了呼吸。
“圣光教廷?!”
“各位,这位是圣光教廷的传教士伊格纳兹,他有办法治疗正在城市中蔓延的瘟疫。”抢在众人质疑之前,泰勒·温莎率先说道。
听到最后一句话,那些正为家属病情感到忧虑的贵族们顿时顾不得其他,看待伊格纳兹的目光如同救世主一般,央求他赶快救救他们的家人。
巴塞被眼前的突发情况搞得有些手足无措,凯南城严禁圣光教廷的传教士进城,但是泰勒·温莎却将一个传教士带来了这里,此举已经严重触犯了凯南城的法律。
他有心将眼前的两个家伙抓起来,好好审问一番,但是目前瘟疫正在蔓延,而今来的这个家伙称,能够治疗瘟疫。
能够治疗瘟疫?
“巴塞兄弟,有什么疑问稍后再说吧。先让伊格纳兹教士去看看那些病患如何?”泰勒·温莎抬手拍在巴塞的肩膀上。
“好。”
巴塞示意手下让开,让伊格纳兹他们通过。他倒要看看这个传教士如何治疗瘟疫。
伊格纳兹此时一身黑袍,腰间系着一个暗红色的带子,脖子上挂着一个金色的太阳徽章。
他对巴塞微微低下头,拿起胸前的太阳徽章亲吻了一口,“圣光与您同在,莱昂家族的勇者。”
巴塞回礼,心里却暗自琢磨开来。他微眯着眼,莫名觉得伊格纳兹这个名字异常熟悉。
巴塞边想着,边跟在伊格纳兹的身后进入病房。这里最严重的病人大约是劳伦斯·埃迪的小儿子基诺·埃迪,才十二岁的基诺双目紧闭,口鼻处不断涌出血沫,四肢微微抽搐着,很难断定还能不能活过下一秒。
伊格纳兹径直走到基诺的身边,用手抚上他的额头,嘴里发出众人听不懂的低语,圣洁的银白色光芒慢慢浮现,从伊格纳兹的手渗透到基诺的额头里。
这样低语持续了约一分钟,基诺的口鼻处不再涌出血沫,身子也停止了抽搐,紧闭的眼睛瞬间睁开。
“基诺!”劳伦斯惊喜万分,俯下身来。
“让开!”伊格纳兹将他一把拉开。
与此同时,基诺忽然嘴巴大睁,发出一声怪异的尖叫,一团黑黑的东西从他嘴里喷出。
在众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