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酒喝多了伤身体,你该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啊!”怜儿急得都快哭了,进府多年,还从未见过慕容述颓废至此。
“别管我。”慕容述甩开扶着她的怜儿,醉醺醺道。
怜儿怔愣片刻,再次上前扶住慕容述摇摇欲坠的身体,颤巍巍的说。“王爷,花凉王妃在天上看你这样会伤心的。”
“花凉。”慕容述昏昏沉沉的,意识虽也很模糊。可是听到‘花凉’两个字,一下清醒了不少。
推开搀扶着他的怜儿,一双黑眸醉眼惺忪的注视着怜儿。怜儿身材很矮小,外加慕容述的眼神太过阴怖,所以当身躯高大的慕容述靠近时,怜儿本能吓得退后几步。
慕容述嘶哑着冷森森的嗓音,低声询问。“你刚说什么?花凉,你刚说花凉,花凉回来了吗?是不是花凉回来了。”慕容述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四处奔跑着,找寻着。
那声音中掩饰不住的喜悦,听的怜儿的心猛然一颤,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王爷,王妃…没有回来,王妃…她不会在回来了。”
“不会回来了。”慕容述呆呆的重复着,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样,空荡荡的灌着冷风。
花凉死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
简陋的草屋里,身穿华服的男子被捆绑在了角落,那华服上沾着许多的黑灰,顺着男子的视线看去,那穿上躺着的是一名沉睡着的女子。
裴语嫣淡淡然的看了床上的女子,眼里是一缕缕疼惜,可心里,却是阵阵痛楚。
“花凉姐姐,现在外面的人都以为你死了。就连…慕容述也这么认为。”声音不缓不急,轻薄的如空气。
“哼哼…”男子低低的笑声,那面色如玉的面庞被一阵阴怖笼罩着,扭曲至极。“裴语嫣,你不杀我,也不放我,你究竟想做什么?”沐狄被五花大绑在椅凳上,苍白的面孔看起来虚弱至极。
裴语嫣淡泊的睨了沐狄一眼,乌黑的眼珠如黑曜石般浅浅发光,透出傲然绝世的锋芒。“花凉姐姐是慕容述的妻子,不是你可以觊觎的。”
沐狄一听,立即仰头大笑道。“慕容述,他算什么?就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认不出来,说什么聪明绝顶,其实不过是一个蠢货。”
“闭嘴。”裴语嫣冷冷的打断沐狄,倏地起身,伫立在床前,温柔淡雅的看着床上沉睡的女子。
现在的许花凉,真的好像一个活死人。
除了呼吸…几乎鉴别不了她是否还活着。
时日推移,深冬已至。
大雪纷飞,白雪皑皑,周围的一片景色被白雪所覆盖,看上去纯白至极。
太阳一出,草屋上的雪开始慢慢融化,一滴滴的水珠子稻草滴落,看起来另有一番景致。
裴语嫣一袭纯白色的纱裙款款而来,身上披着价值不菲的白色皮裘。与往日里活泼鬼马的形象很是不符,现在的她多了一份精致,更多了一份沉稳。
花凉姐姐…该醒来了吧!我需要你啊!还有慕容述…他也需要你。
等待的日子是孤寂的,不过,能活在这样的期待里,却也是极其满足的。
“看不出来你也有这样绝代风华的时候。”淡淡的声音,音若细纹,明明是夸奖,可是从男子的嘴里却道出了一丝的讽刺。
裴语嫣淡淡的瞥了眼沐狄,不做声。
沐狄似乎没有打算罢手,继续开口道。“说实话,其实你一开始接近许花凉,并不是因为什么善意吧!如若我没有猜错,你应该秘密计划着什么?”
裴语嫣侧头看着沐狄,嘴角勾了勾。“你想知道?”
“就看你愿不愿意说了?”沐狄同样回以一笑。
听完,自顾自的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床上沉睡的女子。
突然,女子纤长乌黑的睫毛轻睑,接着便微微轻眨起来。
懵懵懂懂中,许花凉感觉一阵头晕,脑子胀胀的,头痛得厉害,不知道自已身在何方。慢慢敛开眼眸,许花凉眨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什么都看不见,一片漆黑。
“慕容述,慕容述。”她唤道。
没人应答。
她转而唤。“琴儿,琴儿。”
还是没人应答。
许花凉不免有些急了,这大半夜的,房中应该有人啊!这个时辰慕容述不应该陪在自己身边的吗?
裴语嫣双眼盯着她,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她的身形一顿,然后愣愣的伸出手在许花凉的眼前晃了晃,没有聚焦,她下意识的捂住嘴,泪瞬间决堤。
花凉…瞎了。
花凉…她看不见了。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啊!”喊了几声,直到声音沙哑,都没有人出现,许花凉摸着床,一步步摸索着,没有注意到床边的凳子,脚被绊住,许花凉重重摔倒在地。
“嗯哼。”她闷哼一声,极力忍住了痛楚。
裴语嫣见状,再也忍耐不住,急忙跑了过去扶起她,上下打量着她。“花凉姐姐,你没事吧?”
“语嫣。”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语嫣…是你吗?”
裴语嫣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恙。“恩,是我。”
“语嫣,我患了半天都没人,你在就好了。你帮我点灯吧!天太黑了,我看不见路了。”许花凉淡淡道,两只手紧紧的拽住了裴语嫣的袖子,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看起来无助之极。
裴语嫣侧头看向窗外,太阳明媚,耀目夺人。
“花凉姐姐…”裴语嫣咽了咽口水,像是不忍告诉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