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离开的,回到房间,裴语嫣觉得浑身都很无力,她脑子里将今天的画面全部回想一遍,还有刚才许花凉说的话,越想越觉得闹心?脑子里闪过许花颜的脸,瞬间觉得这个人无比威胁。
慕容述坐在桌案旁,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看着正在穿衣的许花凉道。“你之所以这么急着起床,是因为许花颜?”
许花凉让服侍她穿衣的琴儿退下,然后一步步摸索到桌案边,坐下。慕容述帮她倒了一杯茶,放到了她的手中,她接过,抿了一口回答。“是。”
慕容述知道她是有仇必报,也没有组织,声音带着很严重的沙哑,他道。“去吧。”
许花凉握着茶杯的手有一瞬间的迟疑,仅仅是一会儿,又恢复成往日里的模样。“你声音怎么了?生病了吗?”
“没事,我有事约了枫,待会再来看你。”慕容述将手中的茶饮尽,便走了出去。
召了曹植,慕容述闭着眼靠在书房的木椅上道。“带她去见那个女人。”
曹植叹口气,都这会了,王爷还只都记着王妃呢?哎…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曹植跟在慕容述身边多少年了,他记不大清楚了,十年?还是十二年来着?
从他跟随慕容述开始,虽然周围也有不少女子倾慕慕容述,但是他从未真正看过一眼,但是在慕容述遇到这个叫许花凉的女人之后,完全的颠覆了曹植对慕容述的认知。
自从遇到了这个女人,慕容述破天荒的要求赐婚,甚至在成亲之后,也都只是完全疼她,宠她一人。哪怕是得知她死了,他还是一心一意痴等着她。
曹植感慨,如今…他那个对女人素来不屑一顾的主子,似乎,要被王妃给吃定了,而他,显然是乐在其中…
曹植虽然心中这样想,但却知道这些话,绝对不是他该说出来的,他还是毕恭毕敬地道。“是,王爷。”可是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说了一句。“王爷,让王妃来看看您吧,您现在生病了身边不能没人照看。”
曹植虽然现在已经对许花凉产生怨言了,但是他知道慕容述有多喜欢、在乎她,眼下慕容述生病了,身体虚弱,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如果让她过来照顾着,或许能让慕容述的心情好一些。
慕容述还是闭着眼,听到曹植的话,他脸上带着嘲笑,咳嗽两声。“她?是要让她来气死我吗?”
这个时候见许花凉,慕容述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曹植又叹口气,好吧,毕竟,慕容述也不是个容易服软的人。
“是我多嘴了,王爷好好休息我去办事了。”
握着那早已凉透的茶杯,许花凉愣愣的坐在桌案边。慕容述说的话她现在都觉得还有点不敢相信,原本以为她今早对慕容述冷漠的那副样子,他肯定会生气,然后狠狠惩罚她。可他…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纵容她。
每次只要害怕,委屈,她总是想回到慕容述身边,想回到她的怀抱里。可是当她真的回到了,她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将他推得更远,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这时,曹植进了来,说要带她去见许花颜。
许花凉知道,这一定是慕容述吩咐的,不然,曹植哪里会有时间来找她。
突然有点自责,觉得…有一点点点对不住慕容述,早上对他的态度似乎太过冷淡了,他应该更温柔一点才是。
曹植在前面带路,许花凉被琴儿搀扶着跟在后面,一路上谁都再也没有开口说话,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一路。
路上曹植一个劲的往后瞧,瞧着一脸无事若无其事的许花凉,心里兹兹扬起小火苗。
王爷因为照顾她都病倒了,而她却还跟没事人一样,真是太可气,太可恶了!
走了一段路,前方的空气开始有些难闻,处处透露出一股发腐的霉味。许花凉知道到了。
哼…许花颜也会有今天,这里的环境相对于她而言,应该不算什么吧!毕竟,她在尚书府的日子更加难过呢?
地牢入口,曹植停下对许花凉恭敬的说道。“王妃,你进去吧!里面有看守的人,您想做什么,想要什么,让他们去做。”
“恩。”
言毕,许花凉任由琴儿搀扶着,走了进去。
曹植守在门口叹了口气,唉…原本以为慕容述冷酷无情,可惜,谁想到这世上还有一个许花凉,慕容述是冷酷无情,她则根本无心。
女人啊,能做到这一步,真的很可怕。
而遇到她的男人,是最可悲的。
走进地牢的那一刻,一个身穿兵卒服的青年男人走了过来,跪下低头。“王妃。”
许花凉点点头。
男人将他带到关押许花颜的地方,地牢里很昏暗,闪闪摇曳着的烛光勉强支撑着光亮,搀扶着许花凉进来的琴儿一眼就见到了被吊在正中间的许花颜。
她被绑着手腕吊起来,脚尖刚刚能着地,用这种方法吊人是最痛苦的,不上不下,没有着力点,上不得,下不得。
地牢里的气温极其阴寒,许花颜身上的衣服已然被扒光,只剩下单薄的内衬,身子被冻得瑟瑟发抖,嘴唇青紫。
手腕山缠着粗糙的麻绳,绳子磨破了腕部的肌肤,都勒进了皮肉里,鲜血流出来。
本来流出来的血很快因为冰冷的气温而凝固在表面,但是她吊起来的姿势太难受,身体过一会就要动一下,而每动一下,那刚刚被鲜血凝固中的伤口便会再度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