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低沉的喧哗声在打开门的瞬间传递了出来,凌夏树随着老狗的步伐迈入了这扇门,然后就在老狗得意的笑声中,骤然停步站在了原地——
眼前竟然是一个巨大而华丽的大厅!
高阔的屋顶几乎有三十米高,大量华贵的装饰和充满现代设计美感的家具桌椅装点着这个巨大的空间,甚至还有一尊精美的白色大理石雕塑位于大厅中央。
汩汩的金色香槟从雕像的顶部涌出,瀑布一样流坠到下方的池子里,芬芳的气息在门口这里都能闻到。
凌夏树霍然回头,却发现自己来时的路已经消失不见,门外只能看到一团黑暗。
这黑暗无质却有形,伸出手去什么也摸不到,但伸进去之后连手指都看不清。
皱了皱眉头,凌夏树转过身,谨慎地打量着大厅。
大厅里的人大约有两百多位,喧嚣热闹,但明显分成了两个团体。
人数比较多的那群人分散在大厅的各个角落,有一些还穿着样式相同的制服,或者在高谈阔论或者是低声私语,对这个大厅没什么感觉的样子,看起来是一帮‘熟客’;
而集中在大厅中央的十几个人的表现则完全不同,有的明显表现出陌生和局促的样子,下意识地用谨慎的目光四处打量,摆着戒备的姿态,
有的则是不安中夹杂着激动,用奇特的目光盯着那些分散在各个角落谈笑风生的熟客们,还有些面色阴晴不定,不时仔细观察大厅的细节,偶尔和身边某个人短促交谈。
他们的组成也更加复杂,年龄的跨度也很大,有看起来就是中学生的稚气面孔,也有穿着考究、一副职业气质的白领男女,甚至还有一名看起来比老狗还要岁数大的老头子也赫然在内。
“怎么样,知道‘酪堡’的堡字是怎么来的了吧?”
老狗有点显摆的朝大厅挥着手,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这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空间?”
凌夏树第一次失态了,沙哑的声音带着惊讶,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巨大奢华到令人窒息的空间。
无数精美之极的菜肴和包装典雅华贵的酒水几乎堆满半个大厅、毫不在意地任人随意取用,眼前的景色与外面狭窄肮脏的下水道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让人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感觉极度不真实。
“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难以想象,不过等过一段时间你就明白了,眼前这些东西说穿了一钱不值。”
老狗嘿嘿笑了两下,然后把注意力转到大厅中央那些神色拘束紧张的‘生客’身上,
“哟,这次收成不错啊,我来数数……这里收获了十二个新人,再加上你,已经平了往年最多人数记录了……”
“我?”
凌夏树从大厅的震撼中回过神,瞳孔中光点闪了一下,因为老狗的话重新变得警惕起来。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很明显这个自称老狗的男人是某个神秘团体的成员,而自己则介入了某种目的不明的‘招新’过程,祸福难料。
“想想你是怎么来的,小子。”
老狗转过头来,没有介意凌夏树隐隐的敌意,凌乱的白发下,一双老眼认真地看着他,
“那样不可思议的事情,我都带你经历过了,你已经注定是‘我们’的一员,又何必这么防备?”
那些扭曲的‘探员’和随后发生的传送、突然出现的酪堡大厅等影像流水般从凌夏树脑海中掠过,
“我需要更详细的——”
背后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打断了凌夏树的话,随后四名陌生人在凌夏树的注视中鱼贯进入了大厅。
当先两名男子身穿黑底红线的同款户外装,只不过其中一个是脸庞冷峻、肩膀宽阔身材雄壮、肌肉饱满的高大青年,另一名则是身材单薄、外表稚嫩、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
两人的相貌有点相像,同样有着细长的双眼,似乎是兄弟的样子;跟在两人身后的是一名身穿厚实米色风衣的短发中年人,衣服下摆上印着数个醒目的蓝色菱形标志。
手上一只硕大的戒指的戒面也是同样的图案,长发络腮短须,表情温和而沉稳坚定,饱经风霜的脸看起来有种岩石一样的硬朗感觉,而最后一个——
凌夏树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最后进来的人。
这是一名神情恬静、面容普通的女子,眼睛似睡非睡地半眯着,介于二、三十岁之间的年纪,身上的衣服是很普通的连衣裙,一头长发没有什么装饰,只简单地扎了一下,柔顺地垂在背后。
这样的形象可以说一点也不特别,随意在那座城市的街头都能看见很多类似气质的普通上班族女性。
然而随着她的靠近,凌夏树却产生了一种无法形容的特殊感觉。
这平凡的女子似乎有着极其强烈的存在感,仿佛身上在发着无形的光一样,让人不知为何就会第一时间留下深刻印象,甚至久久不愿移开目光。
老狗也看见了最后进来的女子,老脸上表情一肃,手悄悄伸了过来把凌夏树往后拉了一把,给那名女子让开了道路,甚至在她梦游一般经过的时候还微微低了低头。
不光他是这样,原本厅里那些高声谈笑的熟客们在看见这名女子之后,也都不自觉地放低了音量,行起了注目礼。
“她是——?”
被这气氛感染,凌夏树也不自觉地放低了音量。
“这就是‘女神’,让我们前往‘现世’时不受伤害,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