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能的,我家贱内可能做活了,夏天这点泥算什么,不洗就扔了的话,我收拾不死她!”张田根本没听刘白羽后面说的话,仿佛解放鞋是什么宝贝一样,用手把解放鞋的泥巴都扒下来,尽量擦干净,最后把鞋子用鞋带系在一起,直接挂在了脖子上,似乎自己得了什么赏赐一般.。
穿着名牌的辽东靰鞡草草鞋走泥路果然就舒服多了。刘白羽开始还提心吊胆的,因为现代时空即使在农村,地面上也不乏碎玻璃和锈铁片之类的残余物,不过后来才反应过来,明末玻璃是奢侈品,铁锅也是值钱货色,很多农民家里最值钱的就是它了,地上怎么会有碎玻璃和锈铁片之类的“好东西”呢?
身穿汉服,脚踏辽东靰鞡草草鞋,整一个二十一世纪小清新的典型打扮,刘白羽就以这样一副形象进了张家田庄。
张田所在的张家田庄是一个不知名河畔散落的许多小村落中的最大的一个,当然,没有张天宏家的家丁保护,周围小村落在各路好汉,豪杰的“帮助”下,数量级也由许多变成了几个,而且剩下的最后一个,也为了安全把土地投献给了张天宏,所以这个不知名河畔理论上都是张家的产业了.
张家田庄的核心建筑群坐落在一个小土坡上。村子不大,四周种植着许多带刺的灌木作为防御盗匪的屏障,外面还有一道人工小河环绕。河上还有一座简单的吊桥。因为最近治安不太好,过天龙因为周围已经都是张天宏的产业了,认为张天宏接受农民们的土地投献是坏了自己和张天宏井水不犯河水的规矩,发话说要开始抢张天宏的产业,空气紧张了许多,原本在桥头站岗放哨的丁壮已经从单岗改成了三岗。妇女往常在那里的河埠上洗衣淘米的权力也没了,换成村子后面一个更窄小的小河了。
这会一般的闲杂人等也不见了,只有张田下面的几个小管事和张田老婆带着自家孩子和几个家养小子站在桥头迎候他这位“二老爷”――和许多佃农居住的村子一样,张田除了是张天宏家田庄的管事,还是本村的村长兼民兵班长之类,刘白羽下乡到张家田庄照理就是归他接待的。刘白羽再向远处看去,发现远远地站着许多好奇的儿童和女子,不顾家人的劝阻在观望着,议论着他的装束和长相。
刘白羽听着不时从女人堆里传来的笑声和议论声,居然是说自己脸皮白嫩,仿佛大姑娘之类,脸不由得红了。自己这浓眉大眼的胖子在现代无论如何和伪娘没关系吧,明朝人还真是思路广的惊人……一看刘白羽脸红,这下女人们议论的更加起劲了,张田冷着脸骂了几句,说这是张天宏老爷的义兄弟刘老爷,把这些个女人孩子直接吓跑了,对于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农民们来说,张天宏老爷就仿佛是天上星星一样冲撞不得,老爷的义兄弟刘老爷自然也是一样的。
“老爷,乡下人没见过世面,还请你包含,包含!”张田是真心害怕了,这张天宏治家森严,最讨厌没有上下的人,而自己这个所谓的田庄管事实际上就是家里有头脸的奴才都都瞧不起,刘老爷不用别的,在张老爷耳边说两句,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