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团体这种东西,刘白羽认可一点,党内无派,千奇百怪——这还是二十一世纪——在十七世纪这种老乡等于半个亲戚的年代,想没有派系存在那就是胡扯了——其实某种程度上,刘白羽起家靠的不也是山东系为主,用辽东系制衡么?所以刘白羽想开了之后,觉得再用一个直隶系参与制衡,其实用好了更有助于内部稳定,毕竟直隶系人数少,对自己的依赖程度也更加高不是?
当然,派系斗争的负面作用也是不可忽视的,刘白羽现在也只能够尽量协调和平衡好各个小团体的关系。尽量地让他们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因为刘白羽现在的没有大义名分,内部也不稳定还是太脆弱了,根本经受不起一点儿内耗。
在晚饭以后,刘白羽又和刘弟私服巡察了一番大营,发现大营中,所有的兵丁也都平静了下来,没有任何后遗症。这才放下心来,他偷偷德尔把主要的军官都叫进了自己的大帐中。
等所有的军官到齐以后,刘白羽先对着因为监控手下的兵丁舆情不理,负责情报工作,而满脸羞愧的卢天生说道:
“这次的事不怪你们。这是本官的错。本官没有了解清楚兵丁们的想法。”
“主公哪里有错,都是卢天生辜负了主公,主公投下了大笔钱粮,我却办事不利,求主公责罚!”卢天生本以为刘白羽要按照帝王心术敲打自己一番,再给自己小恩小惠,哪成想刘白羽根本不玩这套!
“这话说的,你这摊子太大,官府,满洲,儒生,我看着都觉得累!我刘白羽一直说,自己做不好的事情,就别苛求属下做好!”
“主公大仁大义,仁者无敌,我心里阴暗了点……”
“我刘白羽不玩这套!老卢你事情太多,这才认识你几年,头发从黑的变成半黑半百了!老卢,你听我句,咱们不心急,你身体要保住了,离开了你这黑暗中的人,我没有安全感啊!”
“主公如此信任,我卢天生除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无以为报啊!”卢天生眼泪止不住了,刘白羽这话一说,卢天生对刘白羽的忠诚就变了——如果说以前卢天生对刘白羽的忠诚是一般臣子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雇佣关系,现在就变成了士为知己者死的这种死忠了.
刘白羽却不知道卢天生的心理变化——其实刘白羽对手下的关系,没有定位成中国的君臣关系,倒是和现代公司大股东和小股东的关系差不多——毕竟作为一个很有优越感的现代人,刘白羽很难完全接受古代思想,所以卢天生很多时候真的是想的太多了.
“你这工作狂,我也拦不住你!不过卢天生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补药你得给我吃,否则我派人把你绑起来,强迫你散心几个月!”
“我听主公的.”卢天生想说很多,最好发现都想不起来了,只说了这句,然后眼泪哗哗的……
“这次直隶士兵闹事,根子在我,我最初就是把这些直隶士兵作为临时工使用的,人家流血流汗的,就想几个钱打发走,不给人家荣誉和前途,哪里怪人家闹事?”刘白羽主动自我批评说.
这……在座的军官都有点不以为然,毕竟这年头士兵就是丘八,低人一等,粮饷充足的话,上司抢功劳都是潜规则,就直隶士兵昨天闹事,这在其他明军那里,全杀了都不算过分.
“别这个眼神看着我,其实我刘白羽觉得,这打天下么,我有我的辛苦,功劳最大是理所应当的,不过军官有军官的功劳,小兵有小兵的功劳——像明太祖朱元璋那样,勋贵稍微给自己一点东西,又不犯法,就红了眼,同时却又把自己的儿子都封王,还美其名曰反腐的事情,我是做不来的!打天下的时候,大家风雨同舟,坐天下,也得一起才是!”刘白羽缓缓说道.
这支票是不是有点大?如果不是刘白羽一向言既出行必果的话,大家也就当个笑话听,毕竟这年头当官的有几个不吹牛啊!
看了军官们疑惑的表情,刘白羽说道:“当然,实封在中原内地也是不可能的,不过封在南洋那种米粮之地,也绝不会忽悠大家就是了——我知道你们不信,日久见人心就是了……”
“不过话又说来了,主要错误在我,可是你们也不是没有错.”
接着刘白羽向了所有的军官,接着说道:“在这里我也要说你们几句。以前在训练的时候,你们严格要求,那倒也是应该的。可是在平时,你们也都高高在上的,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手下的兵丁平时在干些什么,平时在想些什么。这一点主官或许问题还不大,各级监军呢,可不是监督主官不要乱指挥,保证士兵正当利益那么简单!要像父母一样关心士兵,懂么?”
“其实这些兵丁要求的并不多。只要你们这些监军在平时和他们说几句话,晚上给他们盖几次被子,他们可能就感激得不得了啦。你们都要记住,吸取这次的教训,以后在平时,在生活上要多关心自己手下的兵丁,要做他们的父母,他们的老大哥。那样的话,兵丁才会和你贴心,为你拼命的,而不是简简单单的吃粮当兵——仅仅靠粮饷充足,和现在的明军比烂足够了,对付满洲基本也够用了,和罗刹,英吉利,法兰西,西班牙,葡萄牙这些西方列强比,远远不够——我的军队是要恢复汉唐古风,是要有军魂的!”
最后一句,刘白羽的语气斩钉截铁,让所有的军官们都心头一震——没想到主公的志向居然不是简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