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清兵冲过六十步,祖大乐仍是没有下令开火,他早己试验过,卫辽堡的火铳,在六十步时很有杀伤力,不过不能破重甲与盾牌,只有在五十步时。可以击破清军身上披的铁甲或是镶铁棉甲。四十步与三十步时。可以击破他们身上披的双层重甲与手持的牛皮包铁盾牌。
所以要保持最大的杀伤力,必须要将他们放近来打,这对军士的心理承受压力是个极大的考验,这在关宁军中也是只有照搬了刘家庄士兵操典的卫辽军。才能做到这一点。
同样的,清兵的弓箭射程在六十步到七十步,弓力不过七斗。只有在进入五十步时,才对敌军有杀伤力,耍破对手的棉甲与铁甲,更耍拉近到二、三十步左右,所以清兵作战方式与南宋时的金兵一样,都是非进入五十步不射,事实上他们跑得更近才射。不过他们弓箭的箭镞长至六七寸,其形如凿,射入极深还难以取出,只要被他们射中。不说是否要害,只是无法止血这一点,就几乎会要了老命。
祖大乐看清兵滚滚而来,他绷着脸,却是迟迟没有下令开火,整个圆阵的军士都是悬着一颗心,前排的火铳兵更是要将自己的嘴唇咬出血。终于在清兵冲过五十步时。祖大乐挥了挥手,淡淡道:“开始吧!”
他身旁一个号享用尽全身力气,吹响了手中的号笛,一个尖利的声音响彻云霄,这个号笛声,大明称之为天鹅声!
祖大乐士兵的亲兵的长刀前指,用尽全身吃奶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叫道:“射击!一起射击!”
震耳欲聋的火铳齐射声响起,圆阵最前方那单膝蹲着的十五个火铳兵,还有圆阵左右两角前排的十个火铳兵一齐开火,一排灼热的火毙,从圆阵前闪过,浓密的烟雾同时腾起。
随着火铳的巨响,冲在前面的清兵立时倒了一片,就算他们有意分散开些。但冲得过近,人群密集,还是有十余人被打翻在地。
不说那些遮掩不到的轻甲弓手,还有那些无甲的清兵跟役,他们身上冒出了一团团血雾,凄厉地喊叫着滚倒在地。弹丸没什么穿透力。也因此破坏力更强,他们被铅1弹打入体内,里面的内脏己经尽数被搅烂,就是神仙来了也难救。
就是前面那些领头身批双层重甲,手持重盾的死兵马甲们,也有六、七人被打翻在地,他们冲在最前,瞄准他们的人更多。卫辽军的火铳在五十步距离。虽然没有打穿他们的双层重甲与厚实盾牌,没法造成直接的贯穿杀伤,但是弹丸的强大冲击力,只要打在他们身上,所有力量都要他们的身体来承受,被打中的地方。就算弹丸没有穿透重甲,他们内中的骨头与内脏还是尽数被震碎。
他们口吐血块,一个。个跪倒在地,巨大的痛苦让他们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这些人,也不要想活了。
祖大乐看到一个,身披三层重甲、分得拨什库打扮的清兵军官,他右手的大刀不见了,他捂着自己的右侧胸口,那里不断的冒着血,他左手还提着一个。重盾,只是坚持不倒,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脸上满是茫然之色,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生的事情。
不过再次的排矛响起,他被几颗弹丸打中,向后摔飞出去,这次是真的倒了,死了。一个牛录四十个马甲兵,不过两个分得拨什库,卫辽堡火铳兵的第一阵射击,就将其折损一个。
卫辽堡火铳兵第一阵排矛后,正在冲锋的清兵如潮水遇到岩石般,忽然被直接分开,很多人都是愣了一下,众个牛录的清兵虽然知道卫辽堡火铳兵的厉害,但生在自己身上,他们还是不敢相信有如此威力。
不过他们的穷凶极恶加上冲锋的惯性。余下十几具在地上惨叫翻滚的同伙,他们还是呐喊着冲来。
四十步,最前方的那些死兵马甲,他们将手中的盾牌遮得更严。同时。他们身后的轻甲善射弓手纷纷取弓取箭在手,随时准备从盾牌后闪出射箭。
就在这时,震耳欲聋的火铳又再响起。站在后排的那二十五个火铳,兵一齐开火,一片惨叫声中。那些密集冲上来的清兵,就算他们有重盾护身遮掩,还是有十余人被打翻在地,其中还有近十人是那些身披双层重甲。手持重盾的马甲死兵。谁让他们是卫辽堡火铳兵的重点照顾对象呢?
到了这个,距离。卫辽堡的火铳己经可以打破他们身上披的双层重甲。还有手持的盾牌,他们任何的遮掩都是无用。还有几个好要闪出来射箭的清兵弓箭手,他们被弹丸打中。这些人身上,仅披着一层镶铁的棉甲,沉重的弹丸破开他们的甲胄,他们翻滚着摔倒出去,被打中的部位,无一不是破开一个巨大的血洞。
只是眨眼间,清兵己经伤亡了三十人,其中有一半是那些马甲死兵。更折损了一个分得拨什库。三个专达什长。他们泊泊流出的鲜血很快滋润了干燥的黄土地面,并向远处传去了那股作呕的血腥味。
这场大战在离靖辽堡堡南面的一里之外。从城头这边看去,卫辽军左边的圆阵中不时腾起一股股白色的烟雾。那爆豆般的火铳声一阵响过一阵,就见一片片的清兵被打倒在地,看得清清楚楚。
靖辽堡城头的军士一片欢呼。祖大银神情狰狞。他用力拍着眼前的城墙,高声大呼道:“我卫辽军的火铳就是犀利,鞑子兵穿几层甲也抵抗不了啊。”
祖大通也是嘻嘻而笑:“大人点是厉害,打得鞑子兵尸横遍野。”
卫辽军阵前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