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也很想问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我拿错钥匙了?我有楚楚的钥匙,都串在一起,可能我取错了。”
“闻谦没有去过你家?”
“来过一次,刚认识的时候。”
只来过一次,认错门很正常。
所以这的确是个连环巧合加误会。
警察点了点头,把她的话敲进笔录里头,打印机吱吱吱一阵响,热乎乎的笔录出了炉,被送到秦晚面前。
秦晚盯着那份笔录,翻来翻去,而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感谢阿玛尼lk周年纪念腮红,她不至于因为面色苍白而泄露心底的仓惶。
在这个所谓的‘连环误会’里头,还有个更深的问题:明明好几个歌手呢,为什么单单让闻谦出房子?明明他还没还清债,蜗居在小单间里。
还是说,其实是他主动提出的?
毕竟当东道主对他的形象更有助力。
秦晚不是想不到,是不愿意往那方面想。
她总能对爱人给予最大谅解,觉得闻谦孤身北上闯荡演艺圈不容易,所以能帮就帮。
像她这样的姑娘,如果碰上好人自然皆大欢喜,但碰到觉得理所当然的人的话,就不免伤情又伤财了。
从外头走进来两个小警帽,手里拿着笔录和照片,递给封楚楚面前那位警官。
封楚楚眼睛尖,看见了照片:一个人蹲在地上指着一小杯黄色液体,旁边一个牌子写着‘甲/基/安/非/他/命/检测,阳性’。
她顿时一愣,不是大/麻/烟,是冰/毒!
可当时不是还在直播吗,这么大胆?
警官翻了翻笔录,“几个?”
“四个。”
他从鼻子里头哼了一声,摇着头,“这帮人啊……”
一个方脸的小警帽看了看秦晚和封楚楚二人,想起了什么,指了指她俩,“这两个也测一下吧?”
封楚楚:“!?”
警官犹豫了一下,“不用吧,报案人,根本不在场,这有什么好测的。”
封楚楚放下了心。
如果实在要做的话她当然会配合,但换谁都不会主动想要配合吧……
但下一秒,另一名警官的话又让她的心提了起来——
“报案人?”旁边人翻翻自己记事本,“不是吧,郑大说是个匿名举报聚众吸毒的啊,刚才我就挺奇怪的,怎么她成报案人了,我还以为我弄错了呢,但既然尿检结果都送来了,那我应该没听岔呀。”
什么情况?
两人面面相觑。
警官说:“警情中心说景园3栋有人侵占房屋我们才出的警,你那是什么情况?”
“郑大说是聚众吸毒,人手不够,所以临时把我从岗亭叫过来和您一起询问,我这不是刚到嘛,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您是和郑大一起出警的吧?把郑大叫过来问问。”
警官点头,招手,让人去把先前一起出警的同事郑大叫过来。
同事很快赶了过来,问道:“怎么了?我那还在询问呢,不能离开太久。”
警官问:“小冯说他处理的是吸毒案子,还说是你让他来的,可咱俩不是出的侵占房屋的警情吗?”
同事一愣,“什么?我接的吸毒啊,你没看缉毒大队的都一起去了。”
“啊?我俩那儿的时候你不是也在调解侵占的事吗?”
“咱们不是在配合演戏吗??”
“……”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很想掰开对方脑子看看装的是什么杂牌豆腐脑。
他俩一起逮了人、回了所里,甚至还问了话,连笔录都打出来了。
末了,连出的警情都不一样。
真不知道是默契还是不默契了。
封楚楚也明白了,难怪呢,她才刚打电话没几分钟警察就到了,原来急着是来抓现场的。
事情发展变化太快,封楚楚从报案人变成了违法嫌疑人,首先是得挪到办案区去接受询问,其次是得做个尿检。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遭遇生动形象诠释了‘无妄之灾’这四个字。
先前负责询问她的那位警官很不好意思,跟在她旁边安慰道:“没事,很快的,不用怕,还是我来给你做询问,等里面的人出来了咱们再进去——小冯,你去端杯水过来给封小姐。”
封楚楚问:“警察同志,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走?”
“说不好,人太多了,我尽量让他们快点儿,”他就差把‘看能不能插个队’给说出来了。
办案区就那么几间屋子,派出所的警力也就那么点儿,好几个下班的同事都回来了,他也没办法。再加上外头媒体沸沸扬扬的,维序也得花很大功夫,他今晚要是能帮封楚楚在十二点前回家,就真算是尽了力了。
封楚楚听懂了他潜台词,某种名叫沮丧的情绪从心底升了上来。
不仅是因为这场闹剧,也不仅是因为不得不爽约,还有对‘缘分’这个字眼的复杂情绪。
又是这地方,又是这样。
她环顾四周,心里头有些茫然。
半响,封楚楚叹了口气,道:“警察同志,我可以和朋友发个信息吗?我本来约了人,看来得放他鸽子了。”
又不是被关起来了,当然可以发。
于是封楚楚拿着手机,一字一句的按:“晚上突然有点事,去不了了,下次吧。”
她盯着屏幕看了好几秒,到警官都觉得奇怪的时候,才发送了出去。
而这个信息,很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