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郎中走出来,对薛云说道:“怕是不行了,染毒太重,又不及早医治,恕在下无能为力。告辞!”
薛云顿时急了,竹兰听完后险些晕了过去,急忙进府求香玉,香玉让几个专攻性-病的弟子过来瞧瞧,都说有些棘手。
很快徐灏得知。带着徐烨徐煜赶来探望,他进房看了下薛雨的下身,貌似没什么变化,出来皱眉说道:“你们是不是看错了?依我说不过是一时的尿道炎而已。”
香玉看了眼一脸焦急的竹兰。微微摇头,徐灏知道问题严重了,这方面人家医生才是专家,都诊断出薛雨是得了花柳,十有八九错不了。
他再博学在这方面也是个门外汉。根本不懂花柳是怎么一回事,而花柳在中国较早的记载是华佗,历朝历代都有详细的治疗方法和诊断方法,奈何如果病情到了晚期,就算华佗在世也白搭。
到底薛雨怎么染上的,多久了,传没传染给妻子等,徐灏不想过问,对竹兰也爱莫能助。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派人挽救,并把三个儿子都叫来。虽然不厚道,叫他们亲眼目睹下肆意寻花问柳的下场,也算是震撼教育吧。
同时徐灏也很是感慨,随着大明日益繁华,各阶层开始追求享乐主义,繁荣昌盛的‘服务业’,导致曾经难得一见的花柳等性-病,近几年开始时有耳闻,所以人还是得洁身自好,不然一旦中了招。害人害己。
过完年,徐湘月要出嫁,然后要随着襄王朱瞻墡去封地长沙定居。湘月的弟弟,徐淞长子徐焜也将娶妻。一连两桩婚事,整个徐府格外忙乱,没几个人关注薛雨的病情,倒是不堪传闻沸沸扬扬。
竹兰辞去了内管家的差事,寸步不离的守着儿子,徐烨三兄弟每次回来后皆是一声叹息。尤其是徐烨。心里很不是滋味,十分愧疚。
徐煜和姐妹们成天陪着湘月,她们这个年纪自是难分难舍,而对于家里的长辈来说,早已习惯了。
不知不觉到了元宵节,亦是徐湘月出阁的大喜之日,一整天徐府热闹非常,徐烨徐煜等一干好友送堂姐去了襄王府。
喜气洋洋的朱瞻墡亲自招待他们吃酒,席间徐烨说道:“家姐今夕大喜,又乃王爷素愿成真,可谓双喜。我等两手空空前来,焉能无诗以贺?”
朱瞻墡笑道:“若我说好诗难得,不如你们这些家伙填词一阕,以为如何?”
“妙。”徐煜又说道:“先说好了,不佳不切者,可要罚酒十杯。”
在座之人皆盛先生、徐珵、祝颢这样的文人,自然来者不惧。徐烨徐煜兄弟先后写了一词,中规中矩。
坐在一边的柳五感激徐家,破天荒主动写了一词“人月圆”:
开轩最爱上元月,皎洁正当天。屏张孔雀,堂开翡翠,共坐华筵。祷词低诉垣娥,愿我人月双圆。三生今夕,齐眉百岁,天上-人间。
众人纷纷叫好,柳五笑着道谢,念起徐注所作的右调“彩桑子”:“三生石上因缘结,天也安排,人也安排,好事今宵顿永谐。海棠沉醉风前懒,郎亦多才,女亦多才,漫叫花阴晓漏催。”
徐注说道:“我向来不工词之一道,今日屈于烨儿之令,勉强填了一首。”
“不错。”朱瞻墡笑道:“初学能有此妥洽,将来不愁不成名家。”
是夜尽欢而散。
朱瞻墡送走客人,转身去了新房,坐在喜烛灯火之下的徐湘月一脸羞涩,愈显徐家大小姐媚态横生,人比花娇。
开心的年轻亲王欣然挥退宫娥,上前温温柔柔的携起妻子的手。
接下来的洞房花烛夜,婉转娇啼声声,新婚夫妇成就了百年好事。
看着雪白缎子上的点点嫣红,原本还有些担心的朱瞻墡至此心满意足,毕竟世人皆知徐府的开明风气,徐湘月时常出门游玩,在金陵女子大学读过书,与很多男性有过接触,免不了招惹了些闲言碎语。
事实证明,徐府对小姐们的家教,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