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三十日,沐凝雪顺利诞下一,随着家人报喜,焦急等待的老太君和萧氏立时欣喜若狂。
产房里,徐灏陪着犹如大病初愈的妻,夫妻俩手把手紧紧握着,萧姨妈等长辈纷纷进来道喜。
沐夫人神色欣慰,轻轻擦拭着女儿额头,拜姑爷所赐,她得以守在长女身边,不然只能在家苦苦等候消息。毫无疑问,有了母亲和丈夫在身边,这给了沐凝雪莫大的勇气。
此刻徐灏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心情,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滋味,即使心情再烦闷,当看见自己的儿时,血脉相连的父感应,瞬间就会驱走所有负面情绪,心升起柔情。
徐青莲抱着婴儿温柔呵护,倒是把自己的亲闺女扔在了奶娘怀里。长大的沐青霜眉目间依稀残留着少女时代的娇憨,一别四载,完全出落成了大美人,据说想要求亲的人家几乎挤破了大门,此刻沐青霜一脸好奇的盯着婴儿,想伸手碰触一下娇嫩嫩的肌肤却又不敢,神色间一派不可思议。
徐灏见状笑道:“让大姐领回家养着吧,咱们也好省心省力。”
沐凝雪失笑道:“没心没肺。”徐灏一指沐青霜,说道:“真正没心没肺的是霜丫头。”
这时逗弄了孙儿好半天的萧氏扭头说道:“记得明日早起,祠堂和各长辈都要去磕头。”
徐灏不乐意的道:“谁定的规矩?今后免了。”
萧氏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说道:“头胎你还得给丈母娘家磕头呢。反正告诉你了。”
徐灏笑了笑没有动作,沐夫人也不以为意。大抵生孩的规矩禁忌都被女婿破坏的差不多了,连妻生产时都得陪在一边,谁还敢啰唣?
一般古代因女人地位低下,婴儿的死亡率很高,往往生孩有大命换小命之说,产婆被视为下流行业,乡下有的孕妇生产时下面铺着细土,席和铺炕草都得撤下来。意思是“土生土长”。
徐家自然不至于如此,但徐灏特意把产房布置的美轮美奂,让妻有个好心情,这几年他坚持不急于要孩,一直耐心等到妻过了二十岁,常年坚持跑路等运动使得身体很健康,最终无惊无险的母平安。
生孩上头哪怕是豪门也得遵从时下的一些规矩。脐带得用最普通的剪刀去剪,埋在院央或窗户下面,再不就拿去喂猪喂鸡什么的,反正视为不洁之物,接生完毕,产婆甚至得用洗干净的尿罐洗手。怕把晦气沾到了脸盆上。
当然大户人家得赏赐三五两的洗手钱,而接下来的坐月得紧闭门窗,不能见风,除了怕母受风外,古人相信坐月的女人和很多事物犯冲。出去见人见事都不吉利。
这些规矩被徐灏统统不屑一顾,非得拿金打造的剪刀去剪开脐带。说母靠着它心心相连的十个月,乃是母亲最先赐予孩的珍贵礼物,必须得珍而重之的保存起来。
徐灏的种种举动都令沐凝雪感激于心,再没有丈夫的体贴之举更能令人开心的了。等到沐凝雪健健康康的做完了月,徐灏的事迹很快传了出去,被天下万千妇女妹纸们视为大明好丈夫的典范。
香玉负责接生,全程七八个女大夫身穿白色大褂负责打下手,簇新的绷带等各式工具可谓是玲琅满目,徐灏甚至为了以防万一,提前制定了剖腹产的详细备案,假如真到了不得已之时,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萧氏等长辈纷纷瞅了眼悬挂着没有解开的窗帘,一扇窗户打开了道缝隙,暖风带来了新鲜空气,透过玻璃窗户,温暖明亮的阳光斜射进来,照射的沐凝雪沐浴在白光里,不知不觉,徐家很多方面都潜移默化的发生了改变。
生了闺女是小喜,生了男娃才是大喜,不过大家伙对比徐灏在大姐生产时的前后态度,这么久了都没抱一下儿,估摸在这位心里,女儿才是大喜。
事实也差不多少,出于同性相克的道理,徐灏自是更喜欢漂亮温柔的女孩,一个劲的说道:“幸亏大姐生了闺女,不然咱儿连个姐姐都没有,那得多可怜?”
徐青莲啼笑皆非的道:“翠桃早就生了一男一女,不一样有姐姐?”
“哎呀。”徐灏拍了拍脑门,“竟忘了二姐家的孩。”
萧氏懒得去理会离经叛道的儿,恋恋不舍的看了孙一眼,给了一干大夫每人十两银的洗手,传话茶房,染喜果送亲友。
徐青莲说道:“红绿竹和亲戚家大多还未送信呢,得打发人过去通知大喜。”
萧氏笑道:“何苦都教大家跟着费事?”
“人人都关切的很呢,不去知会一声,来日定是不依的。”徐青莲说道,回过头来和萧氏一起看着凝雪吃了半碗的红糖小米黏粥。
奶娘嫂抱着婴儿轻轻摇着,起先管家挑选了族里的几个奶妈,年龄超过三十岁的首先被萧氏淘汰,剩下两位一个模样俊的,一个模样丑的,当时大多数人自是倾向于好看的那位,可是萧氏对此颇有经验,吩咐二人各自挤了半碗奶汁。
嗅其味,发现模样好看的奶妈挤出来的奶水有些异味,也就说人不是很健康,就这样定了模样丑的,奈何没过得了徐灏这一关,在对待儿方面,一贯平易近人的徐灏突然间变得极为挑剔。
嫂是燕军遗孀,出身北方书香门第,读过书认得字,模样娟秀身段苗条,身体健康知书达理,有一对浑圆洁白的双-乳,今年二十岁刚刚生下了女儿,遗憾的是丈夫年前出现了意外。
徐灏没有让母女俩骨肉分离。不单单请了嫂来家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