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李诚明白是中了马彪的圈套,分明是自己煮熟的饭,却被对方给吃了,心中痛恨万分。
当晚李诚对季顺解释遇到了老乡,家里有急事要赶回去,结了工钱心急火燎的追踪马彪。
顺着水路紧赶慢赶,半个月后在镇江见到了马彪,那是他们兄弟当初共同制定的逃亡路线之一。
李诚怒气冲冲的质问:“妹子呢?”
马彪满不在乎的道:“卖了。”
李诚气的无话可说,只好问道:“银子呢?”
马彪更干脆的道:“花了。”
李诚气的火星乱蹦,叫道:“你混蛋,连兄弟都欺心,你还是不是人?”
马彪笑道:“大哥这事是我做的不对,可你也犯不上动这么大的火气。咱们四兄弟浪迹天涯,相依为命,一个女人不过百八十两银子,何必为此怪罪兄弟,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将功赎罪。”
江湖有云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李诚总不能当着兄弟的面砍人吧?此后马彪果真作案不惜体力,不顾危险,凡事尊敬大哥,对两个兄弟也尽量忍让,几年来他们之间相安无事。
但日子一长,马彪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出的力气最多杀人最多,胆量越来越大,渐渐开始自居首领的地位,把三个磕过头的兄弟当成了部下,随意指挥呵斥,常常使人难堪。
李诚的旧怨本就不曾消失,如今火上浇油,日渐升起置人于死地的念头,但是不知道两个伙伴的想法,姑且只能忍耐,准备伺机而动。
去年冬天的时候,他们做了一笔好买卖,银子都在马彪手里,说什么你们要用。只管向我来讨取好了。
两个兄弟忍不住说了几句,竟被马彪大骂了一顿,李诚趁机劝架,提出辛苦多年不如去京城见识一番。
到了金陵。选在城外一座僻静的庙里落脚,马彪手里有的是钱,每天便往赌场青lou任意挥霍,纵使让三兄弟一起开心,也不过是他自己吃肉,别人只有喝汤的待遇。
两个兄弟十分生气,反观李诚则一点意见都没有,有一次马彪独自出去快活,他俩吃了酒大骂李诚窝囊。
李诚见机会到了,便道:“白生气管什么用?要对付这种无情无义的小人。必须要有个切实的法子,方能出得这口气。”
二人喜道:“什么法子?”
李诚说道:“打虎不成反被虎伤,只有结果他的性命,那才是一劳永逸之计。”
二人初时听了十分骇然,说道:“他这样欺负咱们。就得这么办,心里也没什么过不去的。不过他的武艺比咱们都厉害,可不要闹僵了,打不成猴子白惹一身的骚。”
另一个也说道:“是啊!咱们大动干戈窝里斗,万一结果不了他的性命,那就闹得无法收拾了。”
李诚想了好几年,胸有成竹的道:“只求你二位跟我同心。也用不着动手帮忙,就凭我一人就能要了他的命。”
老二笑道:“大哥你向来用左手,动手已经不免吃亏,我有些替你担心。”
李诚信心满满的道:“你放开胆子吧,准保没错儿,别瞧我用左手。管保一刀下去,就叫他身归那世了。”
二人连连追问何以能够一刀杀人?李诚笑道:“你们俩总是死脑筋,既然是打算杀了他,那还用得着交手么?给他个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不是手到成功吗?”
二人一听。连称有理,当下在一天晚上吃酒时,李诚提议道:“狮子街花牌楼那一带,住的都是最有钱的豪门,咱们若辛苦一趟,一定可以发上一大笔财。尤其是靠近秦淮河,得手后可以潜入河中遁走,然后寻找机会混出城去。”
马彪听了后很高兴,他并不知狮子街都住的谁人,李诚压根就没打算入室抢劫,倒是从秦淮河逃走是千真万确的计划。
两天后,四个人从租的小船里下来,乘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扑奔狮子街而来。当时马彪一个人奋勇当先,其余三人相随在后,马彪一心想着钱,李诚一心想着要命。
老二老三提心吊胆放心不下,不停的给李诚使眼色,要他马上动手,就怕遇上了巡逻的官兵差人。
李诚或是点头或是摇头,一声儿也不言语,刚走到花牌楼附近,他脚底下一使劲,瞬间拔出刀来,照准了马彪的脖子砍去。
因为他是左撇子,这一刀正好砍在脖子的左侧,刀猛力沉热血溅出去老远,马彪一声不吭的扑倒在地上,可谓一刀毙命了。
李诚因为满腔怨毒,犹自在尸体上的后心等处捅了多刀,老二老三见大功告成,便拉着他要赶紧快走。
李诚说道:“不要慌,这里是个死角,外面被石狮子挡着,这时候不会有人发现,咱们把刀子都掩埋在这里,如此可大摇大摆的出城了。”
如此三人埋了凶器,觉得金陵不能逗留,第二天出城去了苏州。
此种莫名其妙的凶杀案往往很难迅速侦破,大多都成了悬案,尤其是以古时的现有条件。按照正常的办案程序,得耗费大量人手一点点的追查排查,旷日持久也不见得能破案。
徐灏有来自后世的经验见识,他认为很多无头公案都是通过其他案件无意中顺带破获的,杀人者的手法干净利落,明显是惯犯,这样的人一定会以持续作案来维持生计。
因此派出大批人手在京畿附近密切监视,下九流都放出风去,悬赏五百两黄金。
大概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前几日李诚三人在苏州花光了积蓄,密谋抢劫之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