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美人还在服孝中,所以徐灏没有留宿,晚上吃了些没有辣椒的泡菜,问了些朝鲜之行的所见所闻,搂着亲了几口,摸了几下,留下满脸红晕的美人走了。
话说李景隆夫妇得知弟弟两口子被徐灏见重,竟然还托夫妻俩办事,很是欣慰,遣来两房下人,月钱和日常用度皆有国公府出。
李增枝对此喜出望外,他如今没了做官的指望,只求平平安安的体面活着,强氏也很是高兴,认为丈夫最近在外头混的不错。
如此李增枝越发想在兄长们眼前挣个表现,把所有心腹聚在一起,用心商量了一下。
等权氏被轿夫一直抬进门里,媒婆已经不见了踪影。
下了轿子,权势见四五个妇人站在两边侯她,虽说神色间不大恭谨,以为是初来乍到的缘故,心说如今我总算做了富豪人家的如夫人,得学着那些太太们的做派,可不能被下人笑话了。
因此权氏不苟言笑,高傲的挺胸抬头,来时特意把脚往死了缠,生怕被讥笑是大脚婆娘,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走,边走还边尽可能的扭动腰肢。
妇人们心中暗笑,一声不吭的簇拥着她,把个权氏感慨的一塌糊涂,原来这就是被人前呼后拥的滋味。
谁知进了上房,李增枝和强氏高坐着,妇人说道:“与老爷奶奶叩头。”
兴冲冲的权氏一脸愕然,不禁疑惑起来,仔细打量所谓的奶奶马上放下心来,暗道明明是相公的妈,该称为老夫人。不过这位老夫人长得也太丑了,活脱脱的一个母夜叉,一定是厉害无比的人,看来今后做儿媳妇的日子不会好过了,前任说不定就是被气死的。
满屋子皆是丫鬟仆妇,这阵仗吓得她不敢开口,心里七上八下,没好意思看未来丈夫什么模样。
妇人催促道:“你这媳妇好不懂规矩,见了老爷奶奶怎么还站着?赶紧磕头。”
“怎么还叫奶奶?莫非?”权氏不由自主的双膝一软,开始疑心被媒婆骗来要她做妾,暗道做妾也认了,犹犹豫豫的磕起头来。
戏本里头,强氏执意不出演本色,非要扮演一回贤惠无比的奶奶,当下和颜悦色的问道:“今年多大了。”
一头雾水的权氏回道:“奴家三十有一了。”
强氏咂咂嘴,笑道:“看你这面相倒像是三十有五了,你猜我多大了?”
权氏犹豫了下,说道:“看夫人好似四十五了吧?显得真年轻,看上去还不到四十岁呢。”
“你?”今年三十二岁的强氏顿时暴怒,刚想不按剧本回复本色,李增枝重重咳嗽一下。
然后李增枝对管家和所有人说道:“这妇人不贤,嫌弃家贫休了丈夫,被他父亲卖到咱府中来,交给你名下收管。今后让她做各种活计,磨砺她嫌贫爱富的刁性,若稍有顽劣,可拿皮鞭狠狠的打。把她拉下去,衣服都换了。”
妇人们一拥而上,架着她就走,这时候权氏恍然大悟,敢情落了老父亲的圈套,可惜悔之已晚。
人在屋檐下,权氏就算有一万个愤怒也得等熟悉了情况再说,被逼着哆哆嗦嗦的脱了衣服,换了一身的旧布衣裳。
管家走进厢房,对她说道:“今后你就跟我在这院子住,不经允许不许出去。天色还早,去厨房把锅碗瓢盆洗干净放好。对了,家里任何事皆定有时限,迟误了,十个皮鞭。”
权氏满心打算来做奶奶享福,到了这个光景,一不知是什么人家,二不知是怎么来的,沮丧万分不消多说。不停的问自己,难道真是父亲卖的?可又说不通,嫁个十来年的女儿,父亲哪有权利卖人?再说丈夫怎么又不说呢?
不明不白就成了他人奴婢,连媒婆的底细也不晓得,哪怕逃到官府也说不清楚。
暗暗叫苦的权氏只得去了厨房,看着小山般的碗筷险些晕了过去,两个厨娘抱胸瞅着她,笑道:“瞧见没,人家嫌贫休夫呢!就这模样做派连咱俩都不如,还奢望做奶奶?呸!也就是粗使婆子的命。”
另一个笑道:“这人呀要有自知之明,癞蛤蟆别想吃天鹅肉,谁家瞎了眼娶一个又老又丑的?听说三十刚出头,可看着还以为四十了呢。”
又羞又气的权氏愤而扭头就走,却被妇人一人抓着头发,一人扇了一巴掌,骂道:“你不好好干活,还想连累我们跟着挨罚么?”
如此忍气吞声的权氏被逼着足足干到了后半夜,其他人早就回房睡觉了,步履蹒跚的进了厢房,暗暗哭了一会儿,一时想不开竟然起来上吊。
不想管家早就防着她,专门安排了人值夜,一声喊叫,众人把她给救了下来。
次日一早,管家禀告了李增枝,李增枝大怒,把所有仆妇丫头都叫来,将权氏按倒在地,剥去了衣服,只剩了贴身的小衣。
此乃权氏生平第一次体验为奴为婢的苦楚,被皮鞭和竹条雨点般的落下,从脖子到脚上,抽打了数百下不止,还是“贤惠”强奶奶再三说情,方才饶了。
这还不算完,李增枝心里那个美啊!总算找到了大老爷的威严,恶狠狠的吩咐人监管她,不给饭吃要饿上三天。
这一顿打没有丝毫留情,而且这出戏也不是儿戏,谁也没想过教训几天就把人给放了,按照大多数人的意思,是打算让权氏在李家操持贱役,最少三年才能让她彻底明白丈夫的好来。
浑身上下又青又紫的权氏好似一条菜花蛇,被抬着关进了厢房,身上无处不痛。想起当日家里虽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