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母亲病好心情也跟着大好的徐灏,听完朱勇表功后,笑骂道:“亏了你还一个劲的沾沾自喜,你等着瞧吧,不出三日,你就会上了整个青楼的黑名单,保准姐儿们一见你就跑。”
朱勇顿时呆住了,徐淞和徐海幸灾乐祸的大笑,徐灏也不理捶足顿胸的他,起身说道:“我要去找刘智,看他是否狗改不了吃屎,还要去金家送钱。”
徐海笑道:“不能够了,若是我一辈子也不会再去金家,ji女金陵有的是,何苦念念不忘一个金钟儿?”
“那可未必。”徐灏想起那年刘智和二姑娘的往事来,刘智专好吃回头草,不长记性。
两家距离不远,走路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徐灏挥手命家人小厮无需禀报,径自去了书房。
就听有人说道:“前日晚上,我出来小解,只听得她独自在屋里长吁短叹,自己对自己骂,说金钟儿,你眼瞎心瞎,本指望钓个肥羊,谁成想鸡飞蛋打,竟把心上人给惹恼了,为此还结下了不解的冤仇,你素日的聪明伶俐哪去了?
我还听到软软的响了两声,像是自己打自己嘴巴的样子。”
浑身舒畅的刘智大笑,对书童道:“把苗秃子给我推出去。”
两个小厮作势就要上前撵人,苗秃子笑着打开他们,骂道:“去你*的刘智。”
刘智不以为意,笑道:“你也不想一想,这苏秦张仪之辈,岂是个秃子做得?”
门外的徐灏见状停下脚步观察,见苗秃子怒道:“你两个的事与我何干?既然你疑心我是金钟儿的说客,那好,她嘱咐我的几句话也不说了,有一包东西让我当面交给你,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放在书桌上,刘智拿起来扔在地上,“烧了。”
书童弯腰捡起来真的往火盆里扔,苗秃子急忙跳起抢过来,捂在怀里笑骂道:“你家主仆没一个识数儿的。”
书童还带过来争抢,苗秃子瞪着眼说道:“去去,大人家的事小孩子参合什么。你这不去,是真心还是假意?”
刘智笑道:“又说起秃话来了,自然是真心。”
“那你做你的正经事吧,我不耽误你了。”苗秃子装模作样的站起来要走。
刘智说道:“你管我去不去,你常来我家就行。”
“走了。”苗秃子抬脚就走。
“吃了饭再走吧。”刘智出言挽留。
“过几天再来扰你。”苗秃子知道事情基本已经成了,心满意足的说完走出来,发觉有位俊逸青年似笑非笑的站在外面,忙拱手拜了拜,侧身走了过去。
走了几步,苗秃子忽然回过头去,说道:“怎么那么面熟?好像在哪见过。”叫来一个家人,问道:“那位相公是谁?”
家人惊奇的道:“我家三爷啊!这您都不知道?”
“哎呀!”苗秃子顿时大为惊喜,刚想回去套套近乎,一想自己做的这些事就摇头了,刘智媳妇可是人家的妹妹,一旦知道了金钟儿的事,还不得拿自己出气?赶紧走吧,别自找苦吃了。
这边徐灏进了书房,刘智也惊喜的慌忙迎出来,规规矩矩的深施一礼。
“自家人不用客套。”徐灏淡淡客气一句,这是头一次来他的书房,内宅倒是进了多次,四周随便打量了下,窗明净几,书架上满满摆着各种书籍,光是这些书就值不少钱,对寒门子弟来说,做梦都想有间这样的书房。
时下徐灏一直推动在各地建立图书馆和学校,直接间接造福了万千学子,可还是远远不够,哪怕朱元璋在世时一样大力兴建学堂培养人才,但明朝的识字率始终不高,联想到后世西部等地的偏远山区,太难了。
徐灏没敢奢望全民识字,大抵毕生之年明朝能有三分之一的识字人口,他就算死也瞑目了,实际上不可能达到。
最近徐灏一直在琢磨着扫盲标准,认识千八百字能读懂通俗书报,对孩子的启蒙乃是重中之重,打算派人和六部联手制定一本图文并茂的初级汉字图书,拼音能否管用徐灏有些犹豫,但还是组织了专人研制。
如何推广一来是继续坚持在各地兴办学堂,支持本地名儒士绅开办私塾造福乡里,再来强制性的动员秀才以上,品评考察的一个重要依据,就是下乡教人识字人数的多寡,至于成效如何,那就要看六部官员的能力了。反正徐灏认为最不济也能让一些百姓受益。
简单识得一些字,如果有心的话自会教导子女,最起码也能写出自己的名字。
另外徐灏最有信心的就是在军中推广了,这方面简单粗暴即刻,一道命令下去,保证每家军户认识百八十字不难做到。
明朝如果按照读书人的标准,那全国的识字率会低得可怕,但是以徐灏这些年的亲身经历,城市人口很少有大字不识一个的人,类似大小多少,白黑茅厕,肉菜等经常用到的字眼,是个人都能记住几个。
可惜认识字不代表能写出来,文盲的一大标准就是写家书了,毫无疑问非常的任重而道远。
刘智不知三哥正在想些什么,只见他望着窗外出神,也不敢打扰,对着书童低声吩咐道:“去请奶奶出来。”
书童飞一样的冲出去,趁着这个功夫,刘智偷偷将包儿打开一看,里面是个绸布小包,用针线缝的针脚密密麻麻,一摸里面软硬大小的东西都有。
心痒难搔的刘智按捺住拆开一探究竟的想法,把包藏在了抽屉里,却没留意徐灏失望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