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见朱巧巧把头伸出了窗外,似乎在欣赏景致,可是人却一动一动的,脸上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又像疼痛难忍,又像是陶醉其中,不时叫唤连连,幸亏附近没人。
在里面,她上半身保留完整,下半身却光溜溜的,被徐灏扶着腰部大加鞭挞。
与此同时,燕雀庄的小河边,王蛋子咬牙切齿的道:“都怪二狗那混蛋,说什么熬过几天你就会眉开眼笑了,这都几年了都没好,简直是酷刑。”
即使裹脚有两年的时间,花凤仙依然觉得难受,哼哼唧唧的道:“一进京,我爹又逼着我往死了缠,疼死我了。”
王蛋子说道:“人家京城都不兴缠足了,偏偏你爹乡下人无知,真是糊涂。”
“你知道什么。”花凤仙咧着嘴,“我爹说像徐家这样的豪门,姑娘们自是用不着裹脚,皇帝的女儿能愁嫁?反而越是像咱们这些小家小户,裹了脚后就会越显得珍贵,物以稀为贵么。”
王蛋子蹲在河里,抬头问道:“那你到底怎么样?”
“疼!”撒娇的花凤仙又眼泪汪汪了。
“那就扯开裹脚布,松快松快,风凉风凉。”王蛋子抬起那套着红鞋的双脚,要动手。
花凤仙忽然问道:“蛋子,你喜欢小脚儿?”
“小脚儿又臭又丑,鬼才喜欢呢。”王蛋子一脸厌恶。
“你怎么知道?”花凤仙忘记了疼痛,神色狐疑起来。
王蛋子解释道:“我干娘虽然没有自小裹脚,可是一样常年缠足,每次一打开裹脚布洗脚,叫我去打洗脚水来,那臭味直呛鼻子,熏得人能把肚子里的东西全吐出来,就算给我徐家的细点心,我也不想吃一口。”
花凤仙苦恼的道:“可不是么,不好时常解开只能隔三差五的洗次脚,大热天的臭气熏天,简直丢死人了。”
王蛋子说道:“你没瞧见琴姐姐嘛?那天她在这儿钓鱼,裙角下没穿袜子,穿着样式很古怪也很好看的鞋,露出了脚面,尽管是大脚板子,可多么的漂亮?脚趾上涂了红色,白白的脚丫子像水晶一样,我举得比小脚儿看好一百倍。”
“是么?”花凤仙有些凌乱了,一头是父母口口声声的三寸金莲最美,一头是徐家小姐的自然天足,“那你娶媳妇,要小脚的,还是要大脚?”
王蛋子说道:“当然要大脚板子,站如松走如风,谁稀罕走路摇摇晃晃的?”
花凤仙紧皱眉头,想了想说道:“那,那你给我,解开缠在脚上的,一丈布条子吧。”
“好!”
当下王蛋子捂着鼻子,拔下花凤仙的红绣鞋,剥下一层又一层的裹脚布;打开一看,不像金莲,不像玉笋,也不像什么粽子,活脱脱的两只猪蹄儿。
从九岁到十一岁,花凤仙都是这么年年裹脚年年偷放,使得一双脚大不大小不小,长不长短不短,尖不尖扁不扁,整一个四不像。
可惜因为已经缠断了脚,骨头肌肉都萎缩定型了,造成了事实上的残疾,即使王蛋子每次都想把她那十根弯折扭曲的脚趾掰开弄直,每一次都枉费心机,白费力气。
说起缠足,笔者小时候真见过邻居家的几位老太太,紧扎着裤腿,一双小脚套在黑色的鞋子里走路,没什么特殊的,就是走路时总是慢条斯理,是以印象格外深刻,想不出为何古人会以此为美?也或许是在年轻漂亮的女人身上有些动人之处吧。
忽然,他们看见管事徐邋遢的娘儿们,跟一个野男人在草丛里滚来滚去,扑通一声,滚下了河里也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