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害怕的道:“我哪敢说呀?她一旦震怒起来,断绝了属下的生路,那就不是求大人善后了,而是去吊唁了。”
郑棠笑道:“胡说,她焉敢害你性命?当你徐家是摆设不成?大抵不放你出门是有的,放心,我自有破门救你的手段。也无需我自己亲征,只消派遣几个门下之士,以公讨妒为名,杀到府上去,当众羞辱她一顿,连你也骂几句,逼得你一定要休了她。
到了那时节,我有法子引她入彀,决不至于有纵无收。只是这桩事情,利于急而不利于缓,一面托人寻亲,一面与她对话。等她略有了肯意,马上把人娶进门,方才没有转变。
就怕你是个没有气魄的人,就像舞仙童的一样,全看神仙附着你,方才舞弄得起;一刻离了神仙,就要露出本相来,则此计可一而不可再,今后她不会再畏惧了。”
徐江想了想,自己现在有家族和郑大人撑腰,还怕她什么?为了美妾娇儿。干脆破釜沉舟吧!
虽然下定了决心,徐江还是不敢马上回家,找来同僚好友一起商量,拟了怎么说话怎么应对,背熟了才提心吊胆的回到家中。
一到家里,按照计策,徐江整个人变得耀武扬威,富氏很纳闷,冷眼瞧着他没言语。
徐江胆气为之一壮,当下先把郑棠的能耐夸奖一遍,又说道:“他连你那心狠手辣的堂姐都能征服,朝堂内外威名远播,金陵城没有一个妒妇不出来投降。就拿咱们光禄寺来说,没有儿子的妻子都开始劝丈夫纳妾了,凡是惧内的,谁不感颂他的恩德?好多人约好了去拜他为师父,竟没人通知我一声,就把我的名字算在内了。
这也罢了,身边那么多的好朋友,都来劝我娶小,我再三说了不行,谁知他们仗着郑大人的威风,成群结党做了武断,写了一篇征讨妒妇,公讨忤逆的檄文,到处传扬。说我一直没有子嗣,现为妒妇所制,不肯买姬置妾,以危宗桃,使郑大人的德化不能遍及于桑梓。”
富氏眼睛眯了起来,手使劲攥着,暗道先让你说完,哼!
徐江看都不敢看她,继续声情并茂的背诵道:“唉,这不限了我十日之内,选一个侧室么。如过期不娶,即系不夫不妇,伤论败化之人,他们要一齐打上门来,声讨咱俩的罪过而致讨。夫人,你说此事好笑不好笑?”
富氏听了这些话,感觉不像是丈夫自己编排的,他讲不出如此有条理的话,可见是外面的真事了,不由得气急败坏的骂了他一顿。
骂完了,富氏又怒道:“你和外头人合伙编的瞎话要骗哪一个?讲这么多硬话要吓唬哪一个?咱家绝嗣与他人何干?他们逼你纳小?扯淡,男人不敢纳妾,女人不容丈夫有小,此乃官宦人家的常事,又不是谋反,凭什么要来征讨我?
好啊!明明是你自己有心不轨,惧怕我的家规,不敢胡作非为,故此假借别人的威势来吓制于我吧?告诉你,老娘是个不受欺骗,不怕吓唬的人,征剿就征剿,那就来吧,叫你知道老娘的御敌手段。”
徐江眼见妻子不肯服软,忙叫道:“奶奶,这不关我的事啊,我是无辜的。”
“无辜你娘的狗屁!哎呦,婆婆,媳妇不是有心骂您。”r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