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霏开一夜噩梦连连。一会儿是春暖花开的阳光天气突变暴风雨,一会儿是好好的大马路突现巨型坑。好不容易在天快亮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睡着。
于是,又迟到了。
陈小尘看着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林霏开,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林霏开马上就把白眼递过去。“闭上你的嘴,买你的奶粉!”
“我只是想问问你好点了没有。”陈小尘悻悻地说。
对面,齐天朗正一本正经地盯着电脑屏幕。今天他穿了件黑色立领衬衫,左上方有个口袋,口袋的四边配以白色。衬衫最上边的纽扣虽是解开的,但依旧包裹地严严实实,看不见锁骨。浑身流淌着一股清冷的气质,自带禁欲感。
他突然抬起头,吓得林霏开连忙移走目光。
想到昨天他那些孩子气的粗鲁又甜蜜的举动,想到她和他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想到她似乎在他身上闻到了某种淡淡的属于他的味道,林霏开的心不自觉地怦怦乱跳,仿佛十八岁少女正怀春。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今天很热吗?还是你在发烧?要不要回去休息?”陈小尘关心地问,满脸疑惑。
“你才发烧!干你的活吧!”林霏开狠狠地拉过椅子,坐下来。
一抬头,发现齐天朗还在看她。
“头发乱糟糟地像鸟窝,是失眠了还是做贼了啊。”林霏开语带嘲讽地自言自语。
齐天朗低下头,晃了晃脑袋,以手为梳,抓了几下头发。
林霏开突然又想到,这乱糟糟的鸟窝,昨天可不是搭建在自己的脖子上吗。哦,那种毛茸茸的蹭来蹭去的感觉······天啦!林霏开怀疑自己得了多思症。脑子里再这样翻江倒海,她不用工作了,她也不用活了。
该死的齐天朗,谁让你这股老妖风来搅动我这一池年轻明媚的春水!
“你今天真奇怪。”陈小尘憋不住,又评论她。
“我有什么可奇怪的,既没变美也没变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还揪住我不放了啊。”林霏开佯装怒喝。
陈小尘往齐天朗的方向望了望,后者打了个呵欠。陈小尘以很肯定地语气说:“你俩昨晚是不是合伙做贼了啊,而且还是偷得巨额赃款的那种。”
“你再瞎说,我就对你使用暴力。——看清楚点,做贼的是他不是我。”林霏开冷笑一声。
呵欠连天,昨晚是不是战况猛烈啊。在我这里没捞到好处,就赶忙转到别家,饿一顿也不行。外表一副禁欲系高才生的样子,内在原来是这么肮脏,淫贼一个。我没看错,才来单位实习两天,就撩我,果然是无事献殷情,非盗即奸啊。
林霏开的脑子飞速运转十万八千里,齐天郎在她心里的形象已经成功从高高在上的天堂跌入十八层地狱。
她起身,闷闷地倒了杯水,又闷闷地一饮而尽。忽又想起来,昨天自己可不是差点就动了真情吗。差点,不,不对,她根本就是动了真情嘛。
天啦!她居然这么容易动情!好险!好险着了这情场老手的道。
林霏开忽然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声响不大,却把旁边的陈小尘和对面的齐天朗吓了一跳。
齐天朗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疯啦!你打自己干嘛?”陈小尘的头都快伸到林霏开的脸上了。
“打死一只嗡嗡嗡搅乱人心的蚊子。”林霏开悠闲地笑着,两只手握成拳头,朝着前方一拳一拳地打空气。
古有隔山打牛,今有隔气打贼。
齐天朗再次欲言,林霏开加快打拳的速度,虎虎生风。陈小尘一脸的迷惑。
“我刚去找社长签字,看到来了好几个凌云科技的人。”小赵推门而入。
“又来了?上次那位帅哥说客来了吗?”陈小尘立刻转移了注意力。
“每次都来的那个?不是,那个没来,这回领头的换了个老的。”
“老的我没兴趣。上次那位还说请我吃饭呢。”陈小尘失望地说。
“但是比那位帅哥说客更帅啊,虽然有点老。”
“那我也没兴趣,毕竟我只爱吃嫩草呀。”
“小心我告诉阮教授。”林霏开突然插了一句。阮教授,陈小尘的丈夫,在江城一所高校的建筑系做老师。
“老阮才没时间管我,老阮的心思都花在学生身上了。整天扑在工地上,灰头土脸。和我说句话的工夫都没有。”
“那你可要小心啊,他带的那些女硕士女博士们,才不会嫌弃他灰头土脸。而且啊,她们一个个还如花似玉,小心她们把老阮的魂勾去。”小赵说。
“我才不担心,除了我,还有谁能看上他啊,呆头呆脑的,一点情趣也没有。”陈小尘不以为意。
“吾之黄连,彼之蜜糖。”林霏开好心提醒她。
陈小尘伸手看新做的指甲。“放心吧,就算出轨,也是我出轨,老阮连出轨的闲心也没有。”
小赵朝陈小尘竖起大拇指。
小任进来。“社长说了,大家打起精神来,一会凌云科技的凌总要过来参观。”
“参观?这是要卖的节奏吗?”林霏开起身问道。
“这我可不知道咯,领导的心思你别猜——社长只是说,让大家打起精神,给凌云科技的那帮人瞧瞧,我们是朝气蓬勃的媒体人。”
“那也可能是要给他们下马威?”陈小尘疑惑地问。
小任摊手。“都说了我不知道,还问。大家整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啊!”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