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临发稿日,《新时》的办公室都比较忙。
林霏开因为还负有审稿的工作,所以发稿日之前,她要比别人更忙一些,几乎天天加班。她加班,齐天朗自然是不会走的,哪怕他在办公室无事可做。
她说,你要么上网要么看书要么回家要么趴桌上睡觉,不许盯着我看。他说,那我不盯着你看,我偶尔偷瞄一眼,总可以吧。
林霏开无语。他拿过她搁在桌上的稿子说,我帮你审,你签个名就行了。他的业务能力,她是相信的,所以也就由着他。
两人把事情做好,已经七点半了。本来应该叫外卖的,但是他不喜欢吃这些东西,所以一般只要不超过八点钟,他俩就去清水湾做饭。
回去之前,先在杂志社对面的超市买点新鲜的菜。
齐天朗推着购物车,又一次心血来潮,怂恿林霏开坐进去,这样他就可以推着她玩。
她说:“齐先生,既然你这么好奇宝宝,要不你坐进去试试吧,让姐姐来推你,好不好。”
他发挥身高优势,直接拍了一下林霏开的头顶。“我一米八六,你确定我可以钻进去吗,小矮子。”
拜托,他一米八六,她也有一米六八啊,在女生中间就算不是鹤立鸡群,至少也是鹅立鸡群,什么时候变小矮子了。
林霏开记得家里的糖快用完了,糖在哪呢,她一层一层货架往上看,哦,在最上面一层呢。她踮脚,伸手,努力了三次,连中指尖都够不着那包糖。他却气定神闲地把糖拿下来,放在购物车里,还得意地冲她吹了声口哨。
人比人,气死人。她只当没看见,弯腰拿了瓶放在最下层的料酒。
“要不以后我叫你小矮子吧,怎么样?”他兴致勃勃地说。
晕倒,这是什么破名字嘛。“你就不能叫我个好听点的?”
“可是,每种叫法都有人叫嘛。林霏开,霏开,霏霏,林记者,林小姐·······我觉得我应该和别人不一样,才能突出我的身份。”。
“你第一天来报道,我就和你说过了,叫我林师傅。林师傅,听得懂不。”
“林师傅,听起来好像是开出租车的,或者是修空调的,还有啊,上次家里马桶坏了······”他掰着手指,喋喋不休,十足的话痨。
“给我闭嘴。”
两人去了进口生鲜冷冻专柜,买了齐天朗最爱的牛排,又去蔬菜区挑了两样林霏开最喜欢的小菜,最后买了一斤猪骨头熬汤。算算看,今晚这顿饭有这些已经足够了,不用再买其他东西了。
齐天朗以前有个习惯,去一次超市会采购好一周的食材,搁在冰箱里。而林霏开则告诉他,最好是一顿饭吃多少买多少,下顿再吃再买,这样可以确保新鲜。说得多了,他居然把这个习惯给改过来了。
齐天朗将购物袋放在后备箱,又帮林霏开打开副驾的车门,然后自己才上车。
“对了,有东西给你。”他拉开副驾下面的杂物箱,取出一个大信封,交到林霏开手里。
“是什么?”她边问边拆。
是一张请柬,邀请齐天朗同学的家人去参加他的毕业典礼。“哇,光华好高级啊,还邀请家人参加,这么细心。我当年毕业都没有。”
“喂喂喂!”齐天朗嚷嚷,“小矮子,你搞搞清楚,这是荣誉,不是每个毕业生都有的,我是十佳毕业生才有。”他对他的不识货不了解行情表示强烈的不满。
她勾住他的脖子,送上一个吻。“可以了吧,小高子。”
“什么小高子?”他抿唇,明显在回味。
“你叫我小矮子,我就叫你小高子咯,扯平。”
小高子比小矮子更难听。
“好吧。”他灰溜溜地败下阵。
想在言语上占林霏开的便宜,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哎,这个请柬你给我了,那伯父呢?”她翻来覆去地看着请柬。
“一共有两张请柬,我父亲还在欧洲没回来,江城这边也没什么亲戚,所以我就邀请你一个人。怎么样,开心吧。”
“还行。”
他的父亲还没回来,意味着她还见不到这个未来公公。算了,没什么要紧,不着急。
“怎么了?没我想得那么高兴嘛。”他伸手捏她的下巴,她抬起头由他如此。
“好了,不逗你了。”他松开她,“出发,回去做饭咯。”
回到清水湾的家,林霏开洗菜,齐天朗切菜。她的刀工不差的,但是和他比,还是稍逊风骚。他说自己七岁就下厨为妈妈做饭了,可能还真不是吹牛的。
她为他煎牛排,几分熟,任选。他为她熬骨头汤,放蘑菇,不放蘑菇,任选。
不过炒生菜的时候,他还是把她赶出厨房。“宝贝儿,都是油烟,你快出去,我喜欢你清清爽爽的,亲起来舒服。”
好吧,这话怪怪的,但却是实话。他有洁癖,而她现在已经适应了他的洁癖。本来她是习惯隔天洗头的,现在为了齐先生的亲起来舒服,她已经病态到每天早起二十分钟洗头了。
康乐盈说,水费你多付点啊。
三菜一汤摆上桌,齐天朗系着围巾,妥妥的家庭煮男即视感。
“开动。”他夹了牛排放在她碗里。没错,牛排被他切成小块,方便分食。
她帮他舀了一碗猪骨汤,她总觉得他还在长身体。
之前林母在江城的时候也为齐天朗熬过猪骨汤。林母说,霏霏啊,男人就算结了婚也会长个子的,你要给小齐多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