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茶水已经不是很热了,魏子谦端起来喝了一口,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他只好又说,
“你在这边过得也不好吗?”
玉安也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她点点头后又摇摇头。最后苦笑道,
“唉!怎么说呢?一直平平淡淡,我觉得也不怎么样。”
“为什么,你武功高又在大理寺任职这还算是平淡?”
魏子谦问道,但玉安没有接着她的话回答他,而是目光深邃,跟他谈起了往事.
“在现代我生活在洛市,从我记事起就跟着一个邋邋遢遢的男人生活,那个男人喝酒赌博,经常好几天不见踪影,我饿的皮包骨头,只好自己下楼去垃圾桶找吃的,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男人就再也没回来,我为了活命只能整天在翻垃圾桶,”
“有一天,找到人家抛弃的一块鸡腿,我高兴坏了,一只野狗却也盯上了它,我已经好久没有吃点荤腥了,当然不想把鸡腿让给它,我拔腿就跑,却被那只畜生追上把我啃了个稀巴烂,特别是我的脸和脖子处,被它生生撕去一块肉。”
玉安悠悠地说着,情绪没有多大起伏,魏子谦听后却一阵心痛,不由得叹息,玉安这命运真是够悲惨的。
“我被毁了容,当时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那时候根本不在乎容貌怎么样,只求从垃圾桶里多找点吃的就行,这也不算什么,有一天,房东过来要找那个男人,我只能摇头,我不知道他去哪了。等房东再次上门来,因为租的房子已经到期,我就被赶出了家门,我成了一个又丑又脏无家可归的小乞丐。”
“我经常被人扔砖头打被狗追赶,因为他们嫌弃我脏。但我依然顽强的活着,直到后来一个老女人找到我,她自称是我的外婆,说我妈已经死了,就这样她把我领回去,她不喜欢我,我能感觉到,可她依然收留了我,就像收留一只流浪猫一样。”
“她是个孤独冷漠的老女人,她把家里所有的家务活都交给我做,不许我偷窃,不许我不讲卫生,如果我不遵守,她就不给我饭吃,但她供我上了学,我很感激她,”
“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可是好景不长,三年后,她病了,是肺癌晚期,查出病不久她就死了,房子留给了我,还给我留下一张存折,里面有十五万元的存款。我算了算这笔钱,如果我节约一点,足够我上完大学的开支。”
“ 那年我十六岁,在上中学,在学校没有人愿意和我亲近,他们都嫌弃我,我这才意识到一张脸的重要性,但我无力改变这一切,就在别人都嫌弃我的时候,我身边出现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他不嫌弃我,相反还表现的很心疼我,经常陪着我帮我做许多事情还逗我开心,孤苦无依的我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很信任他很依赖他,”
“我把他当成父亲、哥哥、男朋友,没有社会经历的我根本不知道人心险恶,两个月后,他告诉我,想要把户口迁到洛市来,说派出所的户籍员告诉他,只有在洛市有房子的才能在洛市落户,他跟我商量,能不能把外婆留给我的房子先改成他的名字,等户口落下后,再改过来,他怕我不信还把身份证压给我。”
“可笑啊可笑!我就是个傻子,竟然毫不怀疑的就相信了,等房子过完户后,他立马消失不见了踪影,我到处找他,却发现自己竟然对他一无所知,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我又拿他的身份证去派出所,发现身份证是假的,我这才知道自己可能被骗了,几天后他主动出现了,身边带着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对我说,这是他的房子让我搬走,我犹如晴天霹雳,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我气疯了,我恨这人畜生不如,骗了我的房子也骗了我的感情,恨我自己有眼无珠,竟然对这种人深信不疑。我跑到厨房拿起水果刀,跟他拼命,可是力量的悬殊太大了,我只是划破了他的胳膊,他却把我推到在地,把水果刀抢走放到茶几上,还冷笑着对我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还妄想跟他在一起,说他每天面对着我都觉得恶心,要不是为了我的房子,他早就吐了。”
“我听了他的话痛恨自己,我怎么会愚蠢到这种地步,我不能原谅自己,趁他们不注意,我又从茶几上抢来水果刀,可是这次我更恨的人是我自己,我把刀子捅进了自己的肚子,那个人见状也傻眼了,拉起那个女人匆匆离去了,只剩下我躺在冰冷的地上,任血液流尽,静静地体会着生命的流逝。”
“躺在那里,我想了很多,我觉得我出生就是个错误,没有人喜欢我,为什么要我来这世界上走一遭,我恨老天爷,我不知道幸福是什么滋味,唯一的快乐还是这两个月来那个骗子给我的,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啊!”
玉安一口气说完,最后情绪又变得激动,她用手抓着胸口,依然是很痛苦的样子。
魏子谦听后愤怒的想拍桌子,玉安的前世已经够悲惨的了,竟然还有人这样对她,简直是畜生不如,天理不容。怪不得这种恨经过两世还没有消除,这种痛是一种痛彻心扉的痛。
玉安继续说,
“我躺在那里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感觉自己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死去,可是我还是固执的睁大眼睛,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转了个头,眼睛正好能看到墙上挂的钟表,时针指向凌晨四点,这是我在现代最后的记忆,”
“当我再次醒来,就发觉自己成了一个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