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简短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对顾嫣然隐瞒伤情的担忧、不忍及关切之意。
“是是是,我错了。”顾嫣然认错的态度还是比较诚恳的。“以后绝对第一时间跟你们说。”
可是后半句话一出口,顾嫣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以后?”紫苏圆瞪着一双眸子。“您还想受伤?”
顾嫣然有些哭笑不得。“谁想受伤啊,我不是那个意思,纯属口误。”
“嫡姑娘,奴婢希望您能对自己的安危多上些心,脚上的伤才好没些日子,今日把肩给伤了……”
“哎呀,紫苏。”顾嫣然可不想听一连串的说教。“你别这么严肃嘛,我又不是故意受伤的,意外,没错,都是意外。”
“那就请您不要让那些所谓的意外发生!”
夜已深重,顾嫣然受了一天的累,躺进被窝不久便沉沉睡去。
只是今夜梦境,将她拽入了名为‘迷茫’的无底深渊之中。
护城河旁的姻缘神树下,南宫玄翊与夜幽冥分别牵着她的手,却异口同声的说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又是一日初始
莺雀唱鸣,暖阳初升。
本该是一个令人心情愉悦的晨曦,可顾嫣然是皱着眉头醒来的。
“……这个梦,怎的如此怪异?”
顾嫣然自己也说不清这梦境是哪里怪,就是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甩了甩头,顾嫣然将梦境甩出脑外,选择性的遗忘那个让感到不适的场景。
“也不知道七巧如何了,去看看她吧。”顾嫣然起身,自行更衣梳妆。
等到紫苏来敲门说代替七巧伺候更衣时,顾嫣然却是连过后要去学府授课的准备也已做好。
顾嫣然拎了拎裙尾跨门而出。“我先去看看七巧的状况,你让久安在府外等候。”
“是,嫡姑娘。”紫苏福了福身,朝着与顾嫣然相反的方向离去。
###尚衡学府外
顾嫣然缓步入府,路程虽短,她却收获了不少带着恭敬之意的晨间问候。
“顾先生。”
“顾先生早上好。”
“顾先生好。”
“顾先生还是来得这么早呀。”
当然,对着这声声问候,顾嫣然能做的就是以微笑一一回应。
“哎哎,听说了吗?二皇子回来了!”
顾嫣然听到身后声响,脚步当即顿住,更加用心去听。
“二皇子?”
“说什么鬼话呢,二皇子不是早就……”
“想死你就继续说。”
“……怪我咯?二皇子失踪这么多年,毫无音讯,我会这么认为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行行行,不管你之前怎么认为的,往后最好别提。”
“为什么?”
“昨日护国公府大寿,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我二舅舅就在护国公府的宴邀名单当中。”
“二皇子送礼了,并且那个态度傲的呀。”
“啥?二皇子去了?”
“不是二皇子,是二皇子的贴身侍卫去了,给了礼就走,除了跟护国公道了句贺,谁也没理,拽得跟啥一样。”
“这么说,二皇子真回来了?”
“还不相信?你从小被骗大的吧?”
“真不知道二皇子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不管他这几年怎么过的,但我肯定,二皇子这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此话怎讲?”
接下来的话,顾嫣然并没有听的太真切,但心里大概是有个谱的。
南宫玄翊失踪五年之久,皇族继任者早已定下,而朝中权贵也各自依附于某位皇嗣。
说白了,南宫玄翊的归来,会让朝中的一些权贵重新思量是否该更换依附对象,更会扰乱皇族子嗣间现有的平和假象……
刚才那个学子说的没错,南宫玄翊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快要开堂了,站在这里做什么?”宫裕一走近顾嫣然,微垂下视线看她,却发现她似乎心事重重。“……你有心事?”
“没事,进去吧。”顾嫣然牵强笑了笑,先一步进入了学府。
宫裕一就这么目送着顾嫣然从身边走过,倒是确认了想法。“看来是有心事了。”
时至午时,晌午的两堂课终于结束。
顾嫣然出了明室,正打算去往府宗,却见一抹青色晃入余光。
“嫡姐。”顾可柔通红着双眼,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换作旁人见此,应当早就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吧?
“说。”顾嫣然只冷冷吐出一个字,压根不吃顾可柔那一套。
“请嫡姐放过秋羽姐姐。”顾可柔直接跪在了顾嫣然面前。
一时间,还未离去的学子、师者们看了过来,有的甚至走到了近前打算围观。
“嫡姐。”顾可柔伸手拽住顾嫣然的衣袖,一颗颗泪珠顺着脸颊滑落。“秋羽姐姐被禁足一月已是足矣,竟然还要挨上三十藤条……
三十藤条啊,秋羽姐姐受不住的,请嫡姐高抬贵手,就算看在可柔的面子上,行么?”
围观师者静静观望,学子们却一个接一个议论起来。
“什么情况?顾先生把顾秋羽怎么了?”
“禁足一月,三十藤条?”
“这算私刑吧?”
“看来传言不假,顾嫣然竟然真的敢虐打庶妹。”
“……”
“呵。”顾嫣然嗤笑一声,使力抽出被紧拽的衣袖,将顾可柔甩倒在地。“顾可柔,要演戏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