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桃说明来意。“是这样的,咱们隔壁府院是幽冥府,膳房与幽冥府又仅一墙之隔,最近几月,总有个黑衣人会在入夜后翻膳房后院的墙头。”
“翻墙头?”顾嫣然不免觉得新鲜。“幽冥府之人皆擅武艺,翻越高墙也当是来去自如,别人轻易发现不得,你是如何得知的?”
南宫玄翊也是看向了慕思桃。“……”翻墙头这样的词儿,竟然被用在了幽冥府府众的身上,实在令人费解。
“奴婢亲眼所见。”慕思桃又接着道。“那人要是无声无息翻越了墙头,奴婢自然是发现不得,可他每次都翻不过墙头,最开始奴婢也没管他反正顶多掉个一两回他就能翻过去,结果昨夜,他连一次都没翻过去就躺在墙根儿动弹不得,还浑身是血,奴婢差点儿都以为出人命了。”
顾嫣然起了好奇心。“然后呢?”
“奴婢怕他死在膳房后院儿,就想去唤其他幽冥府的人前来救他,但他不让,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奴婢喂他吃下您给之前给奴婢补身子的药剂给他喝下了一整瓶儿,再找来梯子,等他恢复了些气力才让他顺着梯子爬回去。”
“……”顾嫣然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怪异。
南宫玄翊发现顾嫣然的反应,问道。“是那药有什么问题?”
顾嫣然捂着脸憋笑道。“药问题倒是没有,还能补血益气,只不过……”
“只不过?”南宫玄翊挑眉。
“只不过那是专门给女儿家吃的,若被男子吃下,轻则腹痛,重则腹泻不止。”顾嫣然思虑了片刻,道。“一整瓶药剂,那是思桃七日的药量,那人喝下后短时间内的确会恢复些气力,可在几个时辰后就会出现腹痛、腹泻的症状,药是在昨夜喝下的,算算现在这个时辰,那人应当是正在遭罪了吧。”
慕思桃面无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干得漂亮!
顾嫣然觉得这事儿还是需要出面解决一些,便问着慕思桃。“那人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吗?”
慕思桃沉默了稍许时间,给了一个答案。“是个男的。”
“……”顾嫣然。
“……”南宫玄翊。
这个特征确实明显,没毛病。
“啊,对了。”慕思桃又想起了什么。“那人左手虎口的位置有个疤,细长细长的。”
南宫玄翊道出一个名字。“夜离殇。”
顾嫣然看了过去。“你认识这人?”
“见过。”南宫玄翊道。
顾嫣然颔首。“既然你认识,那我稍后配个药,你给带过去给他服下,到夜里便无大碍了,总不能让人家就平白无故受上这么几天罪。”
“我知道了。”
###幽冥府,夜离殇屋内
夜离殇躺在床榻上正铁青着个脸,见南宫玄翊走了进来,便欲起身。
“躺着吧。”南宫玄翊将夜离殇按回了榻上,从袖间掏出一个药瓶递过去。“尽数喝下。”
夜离殇也没问是什么药,拔开瓶盖就将瓶中的药剂一饮而尽,可见对南宫玄翊是有多纯粹的信任。
南宫玄翊坐到塌边的凳子上,神情严肃。“知道你为何会如此吗?”
夜离殇早已有了猜测。“……”唯一可疑的,是昨夜喝下的那瓶药剂。
“那药剂,能补血益气。”南宫玄翊顿了顿。
夜离殇不禁侧目。“……”难道是错怪她了?
南宫玄翊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那药剂的确能补血益气,不过只针对于女子,如果猜得没错,应当是调理女子用来调理葵事的。”
“葵……”夜离殇顿时气结。
“别在意。”南宫玄翊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夜离殇的肩头。“好歹人家帮了你一把,对你也算是有救命之恩,我刚刚听夜寒说了,要不是你昨夜阴差阳错喝下那瓶药剂,恐怕早已经因亏血过多而昏睡不醒了。”
夜离殇。“……”
###十二月初一,是顾嫣然阔别医馆一月,该回去坐诊的日子了。
说来也是巧合。
在顾嫣然刚进入隔间不久,就听到医馆正堂传来了一个‘老熟人’的声音。
“伙计,听说今日你们医馆的神医会回来坐诊,请问她来了吗?”
小漾回道。“这位姑娘,东家只医重症、急症和不治之症,我观您只是脸色苍白,并不符合东家的接诊条件,还是排队等候咱们掌柜和少掌柜的诊疗吧。”
“我说你个小药童,可别不知好歹,我家姑娘可是翰林院学士魏峥之女,信不信只要姑娘一句话,就能让这家医馆关门大吉?!”这是随行丫环的叫嚣。
顾嫣然在隔间内听到丫环的叫嚣。“……”哟呵,这小小一个丫环,狗仗人势啊。
魏冬露也没管教自家丫环,而是又端起以往那盛气凌人的态度。“就是个以治病救人为生计的大夫,摆什么谱?说吧,你们想要多少诊金?本姑娘定不还价!”
魏冬露这话落下没多久,隔间内走出来一人,是代为传话的顾七巧。
“这位姑娘爽快,我家姑娘极其喜欢您这种挥金如土的性子。”顾七巧先是夸赞了一句,然后道。“一口价,诊金五千,药钱另算!”
丫环惊呼了起来。“什么?!”
“诊金五千?!你们怎么不去抢?!”魏冬露直接黑着一张脸。
顾七巧天真地发出疑惑。“这位姑娘,是您说绝不还价的,我们姑娘仁心,也如你所愿开了价,您怎么还不高兴了呢?”
这时,听到动静而来的李澈轩也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