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宗今日给顾嫣然安排的授艺只有琴、画两堂,且都安排在了晌午。
虽然两堂授艺课都被她与四位艺师的比试给耽搁了,但总算是解决了一件让她困扰的事情了。
最起码,她不会再被尚衡学府的先生、学子们质疑四艺方面的能力了。
###临近午时,映月府正门前。
顾嫣然、顾七巧二人坐在由久安驾驶的马车内,远远就听到林尚书张罗着映月府匾额的事情。
“右,再往右边一点,哎哎哎,右过头了,再往回移一点,对,就这个位置,固定……等等,先别固定,左边再向上移一寸,好了,固定吧!”
林尚书指挥着下人垂挂、固定匾额,而自己则在分心……不停往隔壁幽冥府的门前瞥,就生怕会有什么危险的人物从那边过来。
马车在林尚书身后停下,久安便先唤了一声。“表少爷。”
林尚书压根就没注意到身后来了马车,因此在久安出声时被吓了一跳。
“啊!”林尚书猛然低吼一声,整个人蹦跶着横跳了好几步,满眼惊恐地看着马车的方向。
“……”久安满脸黑线,他的声音有那么吓人么?
林尚书发现刚才唤他的是久安,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夸张,便佯装若无其事地轻咳了两声。“咳,咳咳,久,久安啊,载着你家嫡姑娘回来了?”
“是。”久安点了点头,跳下了马车。
而同时,马车垂帘被从里掀开,从里头出来了个笑得正欢的娇人儿。
“哈哈,哈哈哈。”顾嫣然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我从来只当你是欺软怕硬,却没想到你竟然胆子这么小,哈哈哈。”
“瞎说什么大实话!”林尚书没好气地瞪了顾嫣然一眼,却也没有真的生气,而是侧身指了指府前。“回来得正好,匾额刚挂好,就等着你揭红绸呢。”
顾嫣然目光移向府门上方的位置,不禁赞叹着林尚书的办事能力。“认识你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回觉得你有点儿用处。”
“嘿,你说话能不那么毒吗?”
“不能。”顾嫣然果断回答,踏着久安摆好的脚凳下了马车,才对着林尚书说教道。“表哥啊,以后别不务正业了,多做点儿正事不好吗?
看看你这事儿办得,多好啊,叫我愣是挑不出丁点儿毛病来。
舅舅、舅母给你起‘尚书’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你长大以后能够出人头地,去入朝当个尚书什么的。
可你……不仅没当上尚书,还整日里跟个二流子似的往烟花之地跑,连带着把我哥也给带坏了。
你扪心自问一下,难道就不觉得亏心么?”
林尚书被这么一念叨,顿时觉得耳朵都开始疼起来了。“哎哟喂,姑奶奶,求求您别跟我这儿念经了好不?
我是你表哥,不是你尚衡学府那些同窗……不对,现在应该说是学生,你千万别把对付学生的那一套方法用在我身上。
通宵达旦监督着你新宅匾额的赶制,不仅连半个谢字都没听到,反而还被数落了一顿。
唉,人心不古啊,你说当顾嫣然的‘表哥’怎么就那么费力不讨好呢?”
“o_o|||”顾嫣然无语。
在顾嫣然、林尚书略显稚气的犟嘴过程中,顾七巧已经下了马车,而久安也早就驾着马车进入府侧的弄堂。
顾七巧站在顾嫣然身后,忽而看见有人从幽冥府的方向往这边过来,便提醒着顾嫣然。“嫡姑娘,幽冥府的夜禾过来了。”
这个夜禾,就是昨日她们刚到映月府后不久,横空出现的那个来通报顾颢然在府前等候的男子。
“夜禾?”顾嫣然朝幽冥府的方向望去,果真就看到了夜禾。
夜禾正巧走到顾嫣然面前,向顾嫣然颔了颔首以示友好。
“顾姑娘。”夜禾并非健谈之人,便直接表明来意。“为了祝贺您乔迁、进职之喜,主子特意命人备了晚宴以待,请顾姑娘您务必赏脸。”
“额。”顾嫣然有些为难,却又不好拒绝。“好,我去。”
去赴宴也好,她才好把夜幽冥借给她的玉印还给他。
并且……有关那件事,她昨夜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要麻烦一下夜幽冥和幽冥府。
林尚书惊慌失色。“你要去?!!”
夜禾视线掠向林尚书,面无表情地说一句。“这位公子若是有兴趣,亦可与顾姑娘一同赴宴。”
“没兴趣!”林尚书几乎是脱口而出。
“噗呵。”顾嫣然忍俊不禁,于是开口替林尚书向夜禾推脱。“表哥稍后还有要事处理,定是来不及参宴,还是别把他算进去好了。”
林尚书见顾嫣然救场,便赶紧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对对对,我还有事儿,还有很重要的事儿,就不叨扰国师大人了。”
夜禾对于林尚书的话置若未闻,再向顾嫣然抱了抱拳。“半个时辰后,请顾姑娘至幽冥府正门,夜禾会在那里迎接顾姑娘过府,告辞。”
夜禾说完话,就转身离开了映月府正门前。
夜禾走远,林尚书这才如释重负。
“呼……”林尚书松了一口气,弯腰捶了捶自己有些发软的双腿。“这不争气的腿,竟然发软了,真是太丢脸了。”
顾嫣然不由得打趣道。“我看不争气的不是你的腿啊,而是你这个人才对吧?”
“你!”林尚书气结,好半晌才无奈地垂下了头。“你说的也没错,是我太不争气。”
“少爷!匾额固定好了!”府门前的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