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想起来……终有一日我会想起来……”
“不会叫你……永远一个人。”
好似承诺一般的温软话语落定,嬴纵吻着她面颊的身子陡然一僵,腰间是她紧抱着自己的手臂,耳畔是她轻缓的呼吸,身下是她温热的身子,分明知道这是真的,可嬴纵还是生出一种置身梦境的恍惚感,他怔了一怔,不知怎地喉头竟有些微哽,一点点的收紧自己的臂弯,埋头在她肩窝蹭了蹭,话语断续,“不,不必,没什么打紧的……”
沈苏姀好似知道他的情动,揽着他咬了咬唇,小手在他背脊上轻抚,语声和缓道,“对我很重要,我说到做到。”
嬴纵呼吸一促,趴在她肩窝一阵默然,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才猛然醒悟自己压着她时间太长,赶忙从她身上退开侧着身子将她揽住,亲着她的发顶低语,“睡吧。”
沈苏姀却抬起了头来,看着他深幽一片分外温软潮湿的眸子浅声问,“我睡着之后,你预备去做什么?”
嬴纵眉心微蹙,看着她的面色,再想到今夜她的种种,再想起殿门之外看到容飒之时他那苦涩的表情,脑海之中电光一闪,他竟然是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她已知道了今夜之事,抿了抿唇,嬴纵看着她定定摇了摇头,“这件事你无需操心,自有我——”
“我要管。”嬴纵话未说完便被沈苏姀打断,沈苏姀微微撑起身子看着他,“牵机咒落在我身上,那忘机也是,眼下竟敢有人用我算计你,这件事只和你有关吗?”
看着沈苏姀的眸色嬴纵便知她心意已定,无奈的抚了抚她的面颊欲言又止,“彧儿……”
沈苏姀撇过头去,“不准我沾手,就别这般喊我!”
嬴纵闻言哭笑不得,双眸温软的看着她一瞬,终是拿她没有法子,点了点头,眸色也有些郑重起来,“那好,你既然要过问,眼下便先帮我一个忙……”
沈苏姀眸光微亮,“什么忙?”
她这语气有些急切,分明是一心想着为他做些什么,嬴纵大手轻抚着她的脸颊,眸色忽然有些深重,“我要向你……借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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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天枢阁之中却亮着通明的灯火,沈苏姀将摆在身前的一摞信笺折子看了个遍,好看的眉头越皱越紧,嬴纵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如此,揽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将她往自己怀中紧扣了几分,沈苏姀却是有两分怔然的语声飘渺道,“所以两年之前沈君心遇刺就是因为他的身份根本不是沈家的小少爷?而詹姨娘……”
这话语之中满是意外,又带着些许的叹然,摇了摇头,说不上心底是什么感觉,“难怪我命人去查,只查出前来刺杀的并非是秦人别的便什么都查不出了,那时候我还以为那些人只是要谋些钱财,后来……后来是你吗?是你出面让那些人不敢有什么动静?”
嬴纵见她如此不由将她微凉的小手裹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彼时我这边也未查出什么,只是我既让人去查,西楚那边只怕是有些忌惮,真正发现不妥乃是在前次沈君心来府中接你那一回,他那发怒之时的墨绿色眸子……乃是西楚夜氏的特征,许多年前我曾在宫中见过西楚的商王,彼时两国偶有往来,浮图城又是距离大秦十分近的所在,因而商王曾代表西楚出使大秦过,但凡是异色的眸子,总不会叫人轻易忘记。”
说着话沈苏姀下意识便转头来看嬴纵的眸子,嬴纵见她如此唇角一弯,抚着她的脸颊道,“真正让我怀疑的却是早前你牵机咒发作之时,沈君心让詹氏来为你看病,她乃是第一个道出牵机咒的人,后来在郡主处得到了证实,我便知她的身份绝不简单。”
沈苏姀闻言点了点头,却忽然看向嬴纵,“你原本是不是打算瞒着我的?”
嬴纵唇边话语一滞,其意已不言而喻,沈苏姀见此瞬间眯了眸子,嬴纵揽着她的手一紧,“彧儿……我只是怕你知道之后为难,何况此事我亦是刚刚才知晓……”
见他略有些紧张,沈苏姀唇角却生出两分笑意来,摇了摇头转过身去不理他,嬴纵眉头一挑,凑上去吻她的后颈,“彧儿,眼下你知道了沈君心的身份不同寻常,你打算怎么做?”
沈苏姀蹙眉,忽然感叹道,“难怪我总觉得他天赋异禀,小小年纪心思已不同寻常,却没想到他竟然是西楚夜氏的血脉,从前听传言还不甚相信西楚夜氏天赋异禀,而今倒是真的了,我感觉沈君心学武的天赋或许在我之上……”
沈君心并非沈氏血脉,这样大的消息沈苏姀听来也是平静的,这个弟弟几乎是半路捡来的,虽然这两年相处甚欢,可沈苏姀并非是在这人情世故之上纠结的人,若有缘分,自会常相伴,若是没有缘分,想必也是强求不来的,可到底是相处了这样久的人,她本来都为沈君心的未来做好了打算,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变数,既然是夜氏血脉,而西楚眼下的情况又那般纷乱,凭着詹氏这么多年来在府中的做为和她本来的身份,她怎么会让沈君心永远留在大秦做一个洛阳候呢,想到此,沈苏姀到底抿了抿唇。
沈苏姀并未直接回答嬴纵的问题这让他眸色有些暗,他的唇落在她后颈之上,语声低沉至极,“我瞧着你这模样,倒像是……舍不得?”
他话语不善,沈苏姀撇撇嘴懒得理他,嬴纵今夜心境几番起伏,哪里还敢对她说一个重字,见她这般只得沉默的靠在她肩头不语,沈苏姀的目光从那折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