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夜已经很深了,多数的人早已经进入了梦想!可是在金陵城里的这户高宅大院的书房里,一位五旬老者没有休息,依然伏在案上,写着一封书信。
天上忽然飘起了绵绵细雨,可是这位老者却因为过于集中精力的写信,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他写着写着,忽然停下笔,用右手将毛笔在砚台上蘸了蘸墨,想了一会儿,又低下头,刚要运笔,却注意到手中笔尖已经歪到了一边,他提笔捻管,把笔尖调整过来,调锋之后,继续运笔写着书信。
这时,门轴“吱呀”一声,缓缓走进来一个容颜姣好,气质高雅,秀外慧中的美妇人。她撑着油纸伞,素腕秉烛,灯如红豆,翩然而至。
“老爷,您还没睡呢?”这位美妇人将朱红灯笼缓缓放在地上,然后将手中的油纸伞收了起来,柔声问道。
这老者缓缓抬头,看到这位美妇人下身的裙子和金莲上的绣鞋面上已经见湿,才知道外面已经下雨,说道:“夫人,你怎么还没睡呢?”
“老爷不在枕边,我怎么能睡得着呢?我来是看看老爷缺少什么,我也好服侍您呀。”
这知热知冷,知心知肺,甘苦以沫的话语让老者听了甚是动容,于是笑道:“我这不缺什么,你快回去睡吧,都是怨我,害得你也睡不安稳。”
忽然从后院传来有一两声犬吠,让美妇人先是一惊,那老者说道:“这些下人都是出来解手惶惶张张的,偶尔惹得几声犬吠也是正常。”
那美妇人点了点头,看着老爷案前的一盏青灯和满屋厚重的古卷,说道:“老爷,你又在做学问吗?”
“我在写一封信。”
那美妇人看到古卷后面有一个香炉,于是从旁边的案几上拿出一个香盒,捧了过来,用食指与拇指轻轻捻一粒如梧桐子,如弹丸,如鸡头米的小小香丸,拈香入炉,忽见青烟缕缕,若有若无,暗香盈盈,流淌浮动,情调温馨,令人心醉,好一幅红袖添香的美妙图画!
那老者不禁吟道:“有道是几度试香纤手暖,一回尝酒绛唇光,现在手上香不香?”
那美妇人笑道:“老爷真会说笑,刚刚添香,那能香得那么快呢?”
那老者看着缕缕青烟,似有暗香袭来,故意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千古文人佳客梦,红袖添香夜读书,我是已经闻到了。”
那美妇人说道:“老爷不但是千古文人,还是一代侠客,古往今来像老爷这般文武双全之人,恐怕是前不见古人,以后也难见来者。”
那老者听到这美妇人的话,不禁怡然自得起来,说道:“也只有夫人这么说,我这点功夫实在不值一提。”
那美妇人说道:“老爷何必过谦呢?咱们金陵教分堂堂主甚多,这次唯独让老爷掌管执法堂,真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足见教主对老爷青眼相待,十分信任。”
原来这位老爷是金陵教的执法堂堂主,名叫文啸武,他刚刚升任金陵教执法堂的堂主,此刻正在写着一封建议教主早定未来教主顺位的书信,打算明天面呈教主。
此刻,他听了妇人这话,忽然叹息一声,说道:“这个位置不好做啊。”
那美妇人说道:“老爷有什么烦心事说来听听,我虽是妇道人家,不懂教内大事,但是您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别憋出病来。”
文啸武说道:“我和你说说也不打紧在金陵教共有五堂八副堂,共计十三位正负堂主,这些堂主个个都是身怀绝技,武功精湛,教主年事已高,又没有后人,所以这教主之位的争斗早就已经开始了,结果到了现在,愈演愈烈,为了争夺这教主之位,明争暗斗,把整个金陵教闹的人心惶惶,此时让我出任执法堂的堂主,真是让我如坐针毡啊。”
“既然如此,就应该建议教主早早定下未来教主的顺位,以安人心。”那美妇人说道。
“你说的我又何曾不知?我已经多次规劝,可是教主哪里听得进这些话呢?”文啸武长长一叹说道。
那美妇人问道:“老爷,那你看谁平时最得教主得意呢?”
文啸武说道:“青年才俊来说,只有烈焰堂堂主邱建达和水镜堂堂主莫铁山最得教主得意,现在教主让我掌管执法堂就是暗中查看他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不轨之事,经过一番暗查,果真发现一些端倪,这不,我正在给教主写信,并把这两人的优劣全都陈述之上,教主看后,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老爷,您看这两位堂主,谁更好一点?”那美妇人问道。
文啸武说道:“依我看这位水镜堂堂主莫铁山为人谦逊,待人文雅,更胜一筹,他虽然做事一向小心谨慎,可是在这次暗访之中,也了解到他的一切做事过失;而这位烈焰堂堂主邱建达更是性格暴躁,为人孤傲,而且还做一些匪夷所思之事,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过失,究竟该如何举荐提供继任顺位排序,还真是让我犯难。”
“什么事可称得上是匪夷所思?”那美妇人好奇问道。
“这位邱堂主喜欢美人,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他不但经常去秦淮河去喝花酒听艳曲,还听说金陵有一座前朝妃子的墓穴,而那个墓穴里面的妃子容颜娇美,千年不朽,他就真的去找那个墓穴想一看究竟,你说是不是匪夷所思?”
“可还真是匪夷所思,老爷,你也别太累了,早些休息吧,咱们的女儿语真这几天总吵着要去秦淮河去游玩,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