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这程府的儿媳妇是死在一场棋局之上,说是有一天,她与公公程公远下棋之后,不知怎么的,就死在屋里了,程府的人说是她自杀,后来惊动官府前来,经过一番调查,也还是说就是自杀,但我看来,不像自杀,你们想想,一来她正直年少,没有经历什么人生打击,为何要轻生呢?二来我有个朋友在县衙担任差役,那天去程府查看尸首,说是程家公子的媳妇虽然手握酒杯好像自杀之状,可是从死者表情来看,倒像是看到什么惊恐之事,死的非常突然的表情,我这朋友断定不是自杀,而是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可是人家程府有钱,马上就把此事按了下来,没有再起什么风波。”那先一人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这壶酒还真是送得值,你再说说这程家公子是怎么死的?”众人问道。
那先一人喝了一大口酒,嘶了一下嘴,说道:“好酒,说起这程家公子的死呀,得先问问你们一件事。”
“什么事?”众人问道。
“你们知不知道,最近在巢湖上发生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
“就是在程家公子媳妇去世之后,从此在巢湖之上就多了一艘幽舟,此船总是半夜出没,上面不时还有乐声响起,只是歌曲幽幽,听起来甚是怕人。”那先一人说道。
“你去听过?”有人问道。
“我哪敢去听,听说那上面有鬼呢,我跟你们说吧,我另一个朋友是在巢湖之上打鱼的,有一天他半夜起来,隐隐看到一叶小舟缓缓而来,他定睛一看,只见周里灯光昏暗,但是隐隐约约能够看到有人在舟里面下棋,那人影在灯光之下,影影绰绰,不是鬼魅幽灵还是什么。”那先一人说道。
“你可真能胡扯,我就不相信这世上有鬼。”有人说道。
“这世上有没有神仙,有没有鬼魅,谁能说得清,虽然咱们都没见过,可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先一人说道。
有人问道:“说了半天,你还是没说程家公子是怎么死的。”
那先一人说道:“这就和你们说了,我方才说的那个巢湖的打鱼朋友和我说起,程家公子死之前,曾经要坐他的船夜半十分去巢湖中心去找那搜幽舟,我那朋友胆小,即使多给银子,也不愿意去,结果这活被别人接了,可从那之后,就报出程家公子溺水而亡的事情,想必就是上了这艘幽舟,中了鬼魅的道,溺水死了。”
众人一听到这,都不禁惊奇起来,说道:“这事说得有模有样,好像真的似得。”
那先一人说道:“这些都是真事,我可绝对不会胡诌骗你们酒喝。”
此时旁边还有一个人说道:“这位大哥说得没错,我就是在巢湖打鱼的,的确如他所说,有一天夜里,我恍恍惚惚听到湖上有乐声响起,我起来这么一看,确实看到一艘小舟,好像大哥说得,灯光昏暗,里面有人相对而坐,在里面对弈棋局,那身影忽现忽隐,真的好似幽灵一般。”
那先一人说道:“看看,我说得没错吧,有人证实就肯定没错了。”
玉剑舞听到这里,低声对夏华上仙说道:“一会儿,我想去程府拜祭一下,毕竟程伯伯是我爹故友,按说应该去祭奠一下。”
夏华上仙点了点头,两人赶紧吃饭之后,便向程府而去。
程府乃是庐州豪富之家,坐落在庐州中心大街之上,此间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自与别处不同。玉剑舞与夏华上仙又行了半日,忽见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正门却不开,只有东西两角门有穿着号衣的人来回出入。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程府”两个大字。
玉剑舞说道:“这里就是程府了。”她与夏华上仙飞身下马,不进正门,只来到西边角门,然后对穿着号衣的人说道:“烦请你通禀程老爷一声,就说苏州剑派掌门玉儒轩之女玉剑舞求见程老爷。”玉剑舞说着,顺手递上一个名帖。
那下人哭丧着脸,看到玉剑舞一身白色锦衣,料想可能是自来远方拜祭的贵客,于是不敢怠慢,急忙跑进屋去,不多时出来便笑脸相迎,躬身说道:“老爷吩咐,有请姑娘正堂上座。”
玉剑舞和夏华上仙跟随着下人,一起进了程府,过了垂花门,只见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插屏之上乃是一副巨大的双仙对弈图,图中二仙,神态各异,惟妙惟肖。
两人转过插屏,是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的笼子,可不知道这鸟都哪里去了,玉剑舞猜想可能是程府出殡,不想让这些鸟儿发出声响,所以都放飞了吧。
在台矶之上,坐着几个穿着号衣的丫头,一见玉剑舞和夏华上仙来了,便忙迎了上来,说道:“老爷吩咐,请贵客到正堂上座。”
玉剑舞走进正堂,忽然看到一位老者坐在正中,一副哀容看着门外,怔怔出神。当他看到玉剑舞和夏华上仙走进来了,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对玉剑舞说道:“是景家侄女吗?哎呀,长这么大了,令尊一向可好?”
玉剑舞默然说道:“程伯伯,家父已经去世多时了。”
程公远一听这话,表情更加显出哀凄之色,哭着说道:“没想到景家哥哥也先去了,我一个人还有什么意思。”他说着老泪纵横,好似发狂。
玉剑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