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梅心里虽然有气,可是为了家,她还是忍着,除了上班,就是侍候孩子,侍候他,还得侍候他带回来的那些人。
为了能让自己收入多一些,秀梅利用业余时间自学成才,考了经济师,这学历一有,单位就把她调到了办公大楼,根据她以前的工作,把她分配到了计划生育办公室,专门负责厂里的女职工。
全厂好多人,大部分都是女职工,都归她管理,同时和她一个办公室的还有一个岁数大一点的,姓唐,一共就两人,这个姓唐的是个主任,她就在她手下。
秀梅人很热情,对谁也是笑脸,而且嘴也甜,人也勤勤,做事也特别利爽,得到了唐主任的青睐。
有时候一些厂里的处理意见,都不需要经过唐主任来出面,都是让秀梅去,这一来二去,秀梅手里也算有了实权,好多职工都开始巴结秀梅,办什么独生子女的也去家里做做,送了小礼啥的。
只要被张长顺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人,居然到了办公大楼,而他这个初中毕业的,竟然在下面的车间里打包,心里慢慢开始不平衡起来。
可是平时秀梅对他真的不错,衣服没让他洗过,做没让他做过,收的那些好烟好酒,也都让他抽了喝了,他嘴上说不出啥来,秀梅也是为了这个家。
而这个时候,文燕已经开始去学校上学前班了,弟弟文峰也去了幼儿园,家里的条件在慢慢的变好,在外人眼里,这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儿有女。
可是张长顺的心里却越来越不平衡,经常借着喝过酒大闹秀梅,说她现在是机关干部了,瞧不上他这个工人了,逼着秀梅总是跟他说好话,渐渐的他的气焰越来越盛。
文燕上学的地方就在纺织厂家属院里,是个子弟学校,下了学,文燕就在外面玩,一直等到爸爸妈妈下班,她才能回家。
秀梅没有燕不用看弟弟了,放了学后也无所事事,就在家属院里到处玩耍,有时候去幼儿园,看弟弟,在那儿,她可以玩幼儿园的滑梯,幼儿园有好多玩的,在那儿也不闷。
等秀梅去接弟弟,她就和他们一起回家,有时候她就在家门对面的楼里玩,这个楼是厂子里建的,刚盖到第二层,听说一共三层,是分给厂里一些工龄长的家庭。
因为这个工程总是盖盖停停,所以里面的好多草垫啥的,周围人养的鸡就会跑到里面下蛋,有一次文燕一下捡了五个,可高兴了,可是刚高兴就有人找来,说是她们家的鸡下的,就给要了过去。
文燕也不知道问问,就给了她们,后来再捡到鸡蛋,她就偷偷藏起来,等爸妈下班了,她就拿回去,煮了之后和弟弟一起吃。
有时候实在饿了,她就会跳墙,进了院,然后翻过门上面那个窗户,进到家里,寻着吃的,秀梅知道后也不吵她,说她就是一个假小子。
有一次她从二楼直接跳到一跳,震的胸口直疼,就这文燕也没哼一声,头顶被铁棍碰到,头发破了,她也没跟秀梅说,就这样的愣是自己好了。
现在的文燕就象一个野丫头,学校就象幼儿园一样,秀梅和张长顺从来没管过文燕,只要不让她饿着就可以了。
小文峰这时也快二岁了,还没断奶,一回家就吵着要吃奶,秀梅忙,不想让他老哭,所以只要他吃奶,就让他吃,而秀梅就抱着文峰,继续炒菜做饭。
文峰不断奶,饭也不好好吃,天天就想着能吃到秀梅的奶,本来生下来也不瘦,可是一直因为不断奶,他又不好好吃饭,所以小文峰,又瘦又小,还经常生病。
一生病就住院,纺织局有自己的医院,职工和职工家属在那儿住院,都会报销的,可是谁也不想孩子生病啊,直到文峰三岁了,才狠下心给他断了,还是张长顺用筷子打他,一吃就打,才慢慢改过来。
不过改是改了,可是睡觉吃饭,手得摸着,不摸着都不行,这习惯还是文峰上了学以后才改过来,其实他很想摸,就怕同学知道笑话,才改的。
母亲很忙,父亲把时间都用在喝酒上,家里两个孩子就象放羊一样,这一天父亲有事去办公大楼找秀梅,看到办公室里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椅子和秀梅挨的很近。
一脸笑mī_mī的和秀梅说着话,张长顺一进来,脸就搭拉下来,这屋子不光秀梅和那男的,还有别人呢,那个男人就那样,和谁都这样,可是张长顺不知道。
以为那男人对秀梅有意思,以前在村里的时候,秀梅就因为又能干模样又好,总是招一些小伙子,那时候的他看见后就不高兴,现在虽然都有两个孩子了,但是更不高兴。
本来他对秀梅就有气,这下更气了,气上加气,
“秀梅,有人给我捎信了,说老四带着一个女人在咱家门口等着呢”
“哦,好,我一会儿找主任请个假,早点回家,”
“嗯,那你先回去,我得干完活才能回去,那边缺人手不让请假”
“好”
张长顺白了那个男的一眼,气乎乎的离开了,秀梅赶紧把手头上的事处理了一下,然后去找唐主任请了假,骑上自行车就回去了。
远远的就看见一男一女站在她家门口,走近一看,“长江,你怎么来了,”再看那女的,“这不是朵儿嘛,你们这是?”
两个人低着头,也不好说什么,秀梅开了锁,把门打开,把车子推到院里,“快进来,”然后又开了屋里的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