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低下头嘟着嘴:人家也是想让别人都知道公子的好嘛。
众人纷纷恶汗,都以为谢灵询几人有龙阳之好,只感觉世风日下,纷纷找地方凉快去了。
只留下一个给人算卦的老者门可罗雀,他正准备收摊,本以为趁着花灯会能够来点生意,却还是门庭冷落,不由又着落起今日的饭钱了,唉声叹气起来。
谢灵询本来就对花灯会没什么兴趣,既然看到屈罗傲风就好办了,他倒是行了解一下一件事,于是来到老者身边。
老人家,你经常来这条街么?
老者一呆,望向谢灵询,发现她眼神清澈,还以为生意来了,故作高深道:没错,老朽已经在此二十余年了,都快行将就木了。
谢灵询笑了笑:不知老人家认不认识方才的两个书生?
老者一听,气的吹胡子瞪眼:不认识,他们是皇帝还是灶神啊,老朽干嘛要认识他们,你这小子不上道。
谢灵询无奈掏出几腚纹银,放在他摊子上:现在可以了吧?
老者瞬间笑得合不拢嘴,急忙把银子揣进口袋:小伙子你想问什么尽管开口。
谢灵询重复道:老人家你认不认识那两个书生。
哦,认识,当然认识。老者爽爽快快的说出来了:那两个人啊,就是落魄书生,平时穷的连买酒的钱都没了,有一次那个姓景的呆头鹅跑来找老朽算命,他给的是一个阳和一个钱字,老者以为他是问钱财,谁知他怎么都不满意,非要吵吵嚷嚷,老朽只好一分钱不收打发他走了。
谢灵询对景千云兴趣不大,他倒是觉得那个刘子鱼颇有风度,一时好奇道:那你可认得她背上的公子,为何被人打伤。
老者开口欲止,好像有些难以启齿。
老人家可是有难处?
老者道:罢了,我就说了吧,真是冤孽,这书生本是江南府道吴越国的状元,本来有着大好前程,不知何故路遇追杀,辗转来到灵武,被香云楼的花魁珠儿所救,一睹她的芳容,从此失魂落魄,官也不去做了,整日留恋烟花巷,吟诵那些下流诗词,浑浑噩噩,很多人说他得了失心疯。
谢灵询若有所思:没想到会是这样,那珠儿姑娘真的很美吗?
老者道:看来公子一定是外地人,也对,老朽瞧着面生。那珠儿和天香楼的花魁柔儿容貌却是上等,尤其是善于奇淫巧技,迷的许多王孙贵族神魂颠倒。花灯会乃是陇西三郡的大会,黔州和平川的女子千里迢迢跑来,只为了做一回入幕之宾,挑选满意的情郎,或是成全自己名动陇西的夙愿。可是珠儿和柔儿屡次被邀请却始终谢绝,还能名列花魁榜首,可见一斑。
谢灵询闻言道:难道没有人打她们的主意吗,听说灵武城可是不太平。
嘘。老者神秘道:公子,有些话切记不要乱说,这也是方才老者难言之隐,珠儿两人非等闲之辈,老朽测过,她们是苏妲己转生,专门来迷惑苍生,祸乱天下的。
谢灵询苦笑,神话故事都来了,老者似乎觉得天机不可泄露,怅然若失的离开了。
花灯会就要开始了,就剩一柱香时间。谢灵询赶紧来到沈流袖身边,该进去的基本都进去了,只有他们三人冷冷清清。
灵询,沈流袖央求道:我好想进去看看,你还不快点答出来。
是啊,公子。霜儿也是急促道:我们都指望你呢。
谢灵询点点头:莫急。他仔细的看了看五副对联,第一副上联为:风吹云帆云不动,要求对下联。
第二幅为:园中猿,原纵渊,袁中元,圆远缘。咝,谢灵询倒吸一口气,这副对联四句都是谐音,而且道出了一个人收养猿猴的故事。
第三幅为:寂寞寡宿空寂寥,对下联。
第四副为:弓长张,骑奇马,止戈为武军晖日,对下联。
最后一副为:提锡壶,绕西湖,锡壶落西湖,惜乎。
就在谢灵询苦思冥想的时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流袖和霜儿都是暗自焦急。摆摊的那位文士本就是狗眼看人低的主,平时仗势欺人惯了,总盼望着别人送礼。偏偏这谢灵询不按常理出牌,穿的人五人六,这点规矩都不懂,他也不好直说,只是心里冷笑,等着他们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