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日弼跑过来的样子着实不雅观,亦步亦趋,就像老太婆晃晃悠悠,卢耀庭就站在那里,轻易接住对方拳头,令他心惊的是这金日弼力气大的出奇,一身的蛮力,令他身子微微弯曲,脚步下滑,顶在擂台线。
卢耀庭反手扳过金日弼的身体,就想侧踢回去,却发现对方纹丝不动,就连身子都没一点波动,令他第一次有些凝重。他四两拨千斤,朝着对方下颚而来,却被金日弼接住,硕大的拳头掰过来,痛的他龇牙咧嘴,随即对方的大腿就碾压过来。
卢耀庭急忙从他下摆溜过去,来个鲤鱼打滚,躲过一劫。这蛮人竟有如此力气,看来只能以巧取胜。看到金日弼再次奔袭而来,没错,就是速度,自己不应该站在这里等他攻击,他一个纵跃,绕过金日弼后背,重重一踢,金日弼终于向前微倾。奈何他很快怒气汹汹,往前一探,就要抓住卢耀庭,卢耀庭急忙甩开,又来到他后背,一记拳头正中对方后脑勺。
金日弼也学乖了,他捂着后脑勺开始有意无意的四处乱瞟,手臂微伸,他虽然是莽夫,也懂谋略。他装作往前奔袭,其实是一个虚招,卢耀庭绕道他后背还没落定,他急忙转过身,一把揪住他的侧腿,卢耀庭竟然挣脱不了,不由失色,对方丝毫不留情,大拳劈在他的面门,卢耀庭倒飞出去,只觉脸格外生疼,令人目瞪口呆。
金日弼咧嘴笑:哈哈,承让了。
而另一边,关山良俊再次是压倒性的胜利,伴随着他青虹剑的剑气,打碎了对方腰间的玉佩,布衣剑师目光涣散:我输了。
这一场,三镇总兵金日弼与关山世家公子关山良俊胜利。
下一场,金日弼对阵东方家门生陶燕平,关山良俊对阵江湖人士唐灵风。
什么,竟然是这个叛徒。婵儿面沉如水:虽然我很讨厌那个狗熊,但是还是希望这个陶燕平被狠狠教训。
阴楚思雪笑道:相比于看陶燕平如何被收拾,我倒想看看关山良俊与这位神秘英气公子的输赢。
阴楚晴不知在想什么,一直盯着谢灵询的背影,总觉得对方好像在哪见过。
陶燕平稳稳站在高台,看了看金日弼,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轻轻一笑:一头猪也敢来争雌雄?
金日弼怒吼:你说什么。
他狠狠拍着自己的胸膛,发出声声破空的嘶吼,众人捂住耳朵,心神不宁。
陶燕平微微惊讶,很快恢复正常,他的袖口有一把匕首,上面安插着机关,只要自己的手掌切过,触碰匕首的机关,就能瞬间飞出致命并且迅速回来消失无踪,他自信的很,势在必得,不过得先找到对方的气门。
金日弼哪里知道,他只想着让这小辈吃吃苦头,继续疯狂的奔袭,陶燕平也是使用灵巧的花招,虚影一晃,钻到他后面,凌空一指,对方却剁掉,大大的拳头席卷而来,陶燕平慌忙翻飞,躲入他的裤腰带下,双掌立于地面,侧手横劈,就被揪住,狠狠一踹,倒飞出去。
陶燕平抹了一口鲜血,狠辣的看着金日弼,缓缓走了过来,金日弼已到他胸前,陶燕平恍若无物,竟靠在他胸前,金日弼没遇过这种打法,狠狠抓住他的脑袋,朝陶燕平腹部猛拍。
陶燕平不住的吐血,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他死死扣住金日弼的大手,随即袖口一摆,众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金日弼喉咙一紧,扬手指着他:你,你。
硕大的身躯轰然倒下,众人皆是一惊。这金日弼还想着联合长孙家,此时已然身死,陶燕平脸色森蚺。
怎么会这样?婵儿吃惊:方才明明是陶燕平被虐,那个狗熊真没用。
关山良俊这边却打的异常吃力,他看到谢灵询的一刹那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是对方招招致命,他也就生死不论。但是几招下来,他发现自己赖以为豪的招数在对方这里都像是雕虫小技。不仅内功比不上对方纯元,冷汗直流,而且乾坤日月掌法都黯然失色。
从白天打到黑夜,几场大战下来,一些心生畏惧的人早已走的七七八八,只有一些胆大的还在跃跃欲试,但是纷纷被踢下台。眼下只剩最后四人,关山良俊看着这个强大的对手,不知道对方身份,令他挫败感强烈。
他不甘心,只是那样的月色如水,也唯有这般的月色,才能不在这样的男子面前自惭形秽、失了光华。剑若霜雪,周身银辉。虽是长剑如芒,气贯长虹的势态,却是丝毫无损他英气逼人的气质。就像是最安谧的一湖水,清风拂过的刹那,却只是愈发的清姿卓然,风月静好。
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环他周身自在游走。带起衣袂翩跹,顷刻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若这般舞剑,他就欲乘风归去一般。足不沾尘,轻若游云。阴楚晴远远地看着,只觉得是哪里的云彩不小心飘落了凡尘。
这人明明英武似将军,怎会有这么飘逸的姿态,简直惊艳半生。
枪尖的寒光被山壁间镜子般的冰雪一映,发出一片闪光。关山良俊陡然醒觉,只觉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正向自己后心扑来,这时他手中长剑正和谢灵询的长剑相交,要向前推进一寸都是艰难之极,更不用说变招回剑,向后挡架。他心念转动奇快:“左右是个死,宁可自己摔死,不能死在敌人手下。”转头一看,竟是谢灵询剑光的残影,竟是自己被对方气势威慑,失了心神,后悔已然晚了,谢灵询的真正宝剑已然过来,他疲于格挡,震的五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