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凝雪身边的青衣道人纷纷呵斥,瞬间气势又拔高起来,双方对峙,剑拔弩张。
佛陀和尚嬉笑道:凝雪师太,相信你也不是愚蠢之人,眼下的形势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你不想让这些俏尼姑丧命,就和我们走一趟,不然休怪我们翻脸无情。
凝雪师太淡淡道: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无论你们是什么国师请来的,敢对贫尼如此说话,你们死到临头了。
她根本不管不顾弟子们的哭声,侧头一挥,四名青衣男子一前一后,一左一右,长袖卷起寒风落叶,她则是一把拂尘挥舞,比之前强劲不少,径自朝佛陀的头顶而来。
佛陀也不是易与之辈,眼见拂尘避无可避,干脆抛出铜锣,削铁如泥,却打不退拂尘的架势,反而在空中凝聚了飞羽,两人堪堪对掌,齐齐后退。拂尘与铜锣同时落下,刹那间飘渺云间随之阴影滚滚,茫然变色。
瘦高个侧头观看凝雪和佛陀二人,心神略分,符卦中立时出现破绽,青衣男人机灵无比,左手一挥,一把铜毫势挟劲风,向瘦高个当胸射到,眼见便要穿胸而过。瘦高个见铁毫来势惊人,不由得慌了手脚,急叫:“和尚,不好了!”
猥琐男子一招“流光滟滟”,从旁拍击过去,铁毫为掌风所激,竟尔弯曲,从瘦高个脑后绕了个弯,向青衣男子射了回去。
青衣男子举起右手树枝,砸开射来的铁毫,当的一声,双挡相交,只震得右臂发麻,不等那变曲了的铁毫落地,左手一抄,已然抓住,使将开来,竟然是单钩的钩法。
无量堂众人既震于青衣男子掌力之强,又见猥琐男子应变无穷,钩法精,尽不柱也大声喝采,都觉今日得见江湖豪杰全力相拚,实是大开眼界,不虚了此番峨眉山一行。
瘦高个逃过了穿胸之险,定一定神,大拇指按出,继续沉吟,手指在卦符上划落什么,不时竟发出道道蝉丝铁网,卦符的四面八方传来一股神秘力量,吸引众人纷纷靠拢,青衣男子原本打落猥琐男子的武器一抖,瞬间回转方向,竟被猥琐男子翅膀一扇,落在地方,狼狈不堪。
”另一个青衣男子趁势将妩媚女人的手法逼退,挑开她的面纱,抓住她舞动的侧腿,奋力一踢,打掉另一名女子口中的铃铛,使出手中的剑法。这路剑法大开大阖,气派宏伟,每一剑刺出,都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女子的铃铛声波,渐感难以抵挡。青衣男子得到凝雪的指点,只是专使一路破冲剑法,果然这路剑法结构严谨,再无破绽。本来剑法回转运使,威力比之直直迎击自是强大得多,但青衣男子不懂其中诀窍,笔直刺来反更圆熟,十余剑使出,猥琐男子已然额头见汗,不住倒退,退到一株大槐树旁,倚树防御。青衣男子将一路剑法使完,拇指一屈,食指点出,变成了凌云剑法。
这凌云剑的剑势不及破冲剑宏大,轻灵迅速却远有远之,他食指连动,一剑又一剑的刺出,快速无比。使剑全仗手腕灵活,但出剑收剑,不论如何快速,总是有数尺的距离,他以食指运那无形剑气,却不过是手指在数寸范围内转动,一点一戳,何等方便?何况猥琐男子被他逼出丈许之外,全无还手余地。青衣男子如果和他一招一式的拆解,使不上第二招便给猥琐男子取了性命,现下只攻不守,任由他运使从峨眉山中学来的凌云紫阳剑法,自是占尽了便宜。
瘦形势危急,心中焦虑万分,但是自己被另一个青衣男人的铁毫逼得只有后退,无法出声指点,唯有空自着急的份儿。
却说凝雪见青衣男子的无形剑气越出越神妙,既感欣慰,又是钦佩,蓦地里心中一酸,想起了叶昭雪:若那逆徒能够好好为我行事,以她的天资,又岂会如此。
想到这里,悲愤与多日的辛酸夹杂,她的拂尘越来越快,卷的佛陀和尚眼花缭乱,他的铁锣也被打掉一支,不禁方寸大乱,一时之间防守落空,凝雪迅速一拍,拂尘打在他胸前,铁锣落在地面,他颓然坐在地上吐血。
其他人也逃不了好,小童被两个青衣男子围困,他的虫蛇完全不起作用,青衣男子知道想要杀死蛇虫,必先控制小童,于是乎一人砍劈,真气从手掌发出热气,驱散蛇虫撕咬的力道,另一人在他身边刺出,小童险象环生,扛不住剑气的力道,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而猥琐男子却被刺穿在树上,整个人几道血痕顺着脸庞流下,格外瘆人。瘦高个被铁毫击中,嗡嗡作响,倒在地方生死不知。至于两名女子也是被剑法所迫,随即被点穴,一脸不甘。
凝雪道姑淡淡道:怎么样,无量堂的狗杂碎,告诉你们,这次放过你们,若是再有下次,就扔出去喂狗。
佛陀和尚静静道:能不能解了我们师妹的穴道,也好让我们带她走。
凝雪点点头,青衣男子用力一指,瘦高个扶着站不稳的妩媚女子和佛陀,看了看死绝的猥琐男子一眼,愤恨道:好,凝雪道姑,你给我们等着,国师不会放过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