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可是我,我不能照顾小公子啊。王林十分犯难,嗓音也有些沙哑。
怎么?莫非我就求你这一点事情也做不到吗?
不,不是。王林受不了谢广陵灼灼目光,羞愧的低下头,这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只能接受:那好,在下一定万死不辞,保护好小公子。
好,那我就放心了。谢广陵拍了拍王林的肩膀,昂首阔步的出去了。
老爷,感谢您的厚爱,可是我唐天龙不过是两江山寨的一个贼寇罢了,何德何能担此重任呢。王林忧心,望了一眼谢灵询,快速把锦盒放进一个箱子里,随后一直待在门后透过门缝望着外面的情况。
墙上的蒙面男子看到这一幕,目光死死定格在那个箱子,却不动弹。
院内
谢广陵无所畏惧的对视着面前的后唐将军,神色轻松,说不出的坦然。
不知将军深夜造访寒舍有何贵干啊?谢广陵笑了笑,作了一个请的姿势:不如进去喝杯茶,也好解解风尘。
不必了。那将军一副黑脸,没有多说话。他挥了挥手:谢广陵,你本是前朝遗臣,本应抄家问斩,然皇上悲天悯人,体恤黎民,故一直对你照顾有加,特赐你此宅风水宝地,颐养天年。然而最近有人举报,经常有回纥、鲜卑、契丹等外来探子出入洛京城,惹得百姓惶恐不安。据可靠情报,他们曾在你府上逗留,皇上特命我等前来搜查,以正视听。
谢广陵一听,原本微笑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慢着,将军,此话从何而来,我谢广陵虽然是前朝人,但是私通外敌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希望将军您明辨是非,不要被奸佞小人蒙蔽双眼。
大胆。黑脸将军大怒:你可知道这是皇帝的谕旨,难道你也违抗不成?你骂我就是骂皇上,小心人头落地,来人啊,给我进去搜。
将军,别,将军。谢广陵无奈的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军士把自己家翻个底朝天。
所有奴仆下人早就惊醒了,一个个冷汗涔涔,被黑脸将军唤在院子里,战战兢兢的,不敢多说一句话。
谢广陵瞟了王林这边一眼,发现他正偷偷打开房门,不由严肃的摇摇头,示意对方回去。
搜查进行了一炷香左右,黑脸将军得意的晃了晃腰间的佩剑,岿然自若。
没有,报告将军。
将军,没有,并没有可疑人。
将军,我们已经翻遍所有地方,没有。
黑脸将军听到手下的汇报,他的目光在谢广陵身上打转,希望发现一些什么,可惜没有。他明显不由有些失望:那好吧,回去。
这群兵士离开以后,谢广陵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他稍稍稳定下来以后,连忙命令所有人收拾东西离开,然后回到房内。
王林,赶快走,带着灵洵走,看来水贤弟说对了,此地不宜久留。
嗯。好,王林点点头,把谢灵洵抱起,看着他安详的面容,没来由的忐忑。
你们想往哪里走啊?
一个浑厚男音传了过来,谢广陵回头一看,熊熊火光照亮了整个院子。
又来了一支军队,他们的装束和刚刚的后唐军队相差无异,不过领头的人已经换了,变成一个粗犷豪迈的块头,而且胡子拉碴,气势豪迈。
将军,先前已经有一位将军来搜查过了,不知道您又有何贵干?
冷冷的看了谢广陵一眼,这将军只是淡淡说了句:我不搜查,我只要命。
谢广陵眼眶泛冷,浑身僵持着,一群兵士不等他反应分成两个队列朝着他的院里奔驰而去。一时间,鸡飞狗跳,墙瓦崩塌的声音不绝于耳。
将军,你不能蛮不讲理啊,你这是私闯民宅。
哼哼,本将军就闯了,不仅要闯,本将军还要你们鸡犬不留。
什么。谢广陵惊慌失措,却已经为时已晚。兵士冷酷无情,把人命当作草芥,所有奴仆已经悉数抓了过来,包括已经在喂马准备收拾东西的车夫,无一幸免。
将军,我,我求你放过他们吧,您要是想要我谢广陵的命随时可以拿去,但是他们是无辜的。
哼,我要你这老不死的命有什么用,我问你,宣符印在哪,赶快交出来,不然,立马让你这血流成河。
宣符印?将军,我不知道啊,那是什么东西。
该死,那将军气急败坏,用力朝谢广陵胸口踢了一脚:你还敢耍滑头,我告诉你,三秒之内要是我看不到我要的东西,你考虑后果。
这。倒在地上的谢广陵吐了口血,突然有了犹豫,他看了看对方的钢刀,以及身边所有人苦苦哀求,耳旁响彻的哀嚎让他心痛。
不过想到自己的使命,他只能无力的垂下眼睛:你就算杀了我,我还是不知道。
好,很好。那将军彻底有了杀意:给我一个不留,院子里都搜干净,寸草不生。
那些奴仆本来就没有反抗能力,尽管苦苦哀求,依旧逃不过钢刀的问候。仅仅几秒以后,整个謝府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不。谢广陵嘶声叫喊。大雨一直磅礴下着,冲刷着他干瘦的脸庞,和地上连片的血迹困在一起。
谢广陵被用力踩在脚下不能动弹,鲜血从口中缓缓流淌,浸染了衣服。
快说,宣符印在哪。
谢广陵只是不屈的瞪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