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雪现在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就因为自己轻功不错,一路疾驰,没过多久就看见了一同行路的赵匡胤等人。
她为了安全起见,并没有前去相认,而是暗中一直紧紧跟着众人,等到荆州城外之时,她想又没有其它小道,能够比赵匡胤提前到达,也好给对方一个惊喜。
就在她摸索着小道时候,果然有一条不宽不窄的小径,沿着一只往前走,就是一条破败不堪的城门,看起来应该是废弃不用。
她本来以为轻轻松松,可是接下来令她郁闷的是,里面不大不小的紫竹林,一下子窜出许多响尾蛇,映照在苍白的日光,更觉得恐怖。
她平时也随凝雪师太进山修行过,对此倒是不以为难。拔起竹剑没三两下就和对方动起了手,常言打蛇打七寸,她自然知道,只是偶然大风忽起,竟然又有萧音吹起,让她模糊了眼睛,眼见长蛇越发狰狞,自己只能胡乱砍着,没过多时竟然平息,却发现自己到了一片荒野。
她哪里晓得这是什么地方,只觉自己是不是来了不该来的地方,就这样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自己的马匹也丢了,却望不到人影,她开始暗呼自己太过蠢笨,放着好好的荆州大路不走,跑到这劳什子地界,一下子没了头绪。
接下来令她更是心惊胆战的是,走着走着,自己又到了一片竹林,有潺潺的流水和几间茅草屋。
这,这是什么地方。叶昭雪喃喃想着,不经意间觉得神清气爽。
哈哈哈哈,涪陵,有客人来了,速速迎接。
飘渺的声音传来,茅草屋的门忽然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年纪不过16,7岁的小童,瞬移到她面前,他看上去稚嫩未脱,虽然不是很好看,却有一股正气。
姑娘,我家主人请您进去做客。
这小童倒是很有礼貌,不过嘛。叶昭雪想道:你家主人是谁,还有,这是什么地方?
姑娘不必惊慌,进去一探便知。小童伸手便请,叶昭雪也不好推辞。
她强忍着不安心,静静跟着他进了茅草屋,却是没想过里面别有洞天,竟然有许多碑帖和拓文,不是普通的茅草屋,里面有许多清幽的竹管和编钟,甚至有打击的斗篷和摆放有致的字画,花瓶和茶碗随处可见,上面都雕刻着美丽的花纹。
这,这是什么地方?叶昭雪一时间愕然不已,莫非自己到了仙灵地府?
小童读懂了她的心思,笑了笑:姑娘莫急,我这就去请主人出来。
没过多久,一个身穿淡墨色长袍的男子走了出来,他手拿着一把长琴,墨色珠子炯炯有神,看上去世外高人的模样。
他紧紧盯着叶昭雪,几乎可以把她看穿。叶昭雪一时很窘迫,不禁有了怒意:不知道阁下是何人,竟把本姑娘诓骗至此?
那人也不发怒,只是潇洒一笑,径自坐了下来,作了个请的姿势,就自顾自弹起琴来。
姑娘且坐,不必拘礼。在下没有别的意思,要说诓骗更是无从说起,好像是姑娘自己闯进来的吧?
你,,叶昭雪撇撇嘴,自知说不过,一时气结,也不多说,就飘飘然坐了下来。
本姑娘才不和你置气,不值得,坐就坐,谁怕谁啊。
没想到这样一坐竟然就不舍得起来了,因为实在是太舒服了。
叶昭雪竟然没发现自己坐的凳子上摆了一张方方正正的纸张,及其柔软,还带着热气,令人不觉意酣。
哈哈,姑娘,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怡然自得?
男子的话让叶昭雪羞红了脸,连忙辩解道:哪有,胡说,不过就是劳什子东西,有什么稀罕的。
这时候,那小童端来几杯茶,让叶昭雪品尝。
姑娘,这是主人特意吩咐的碧螺春和玉观音,有利于缓解疲劳,姑娘尽早品尝为好。
叶昭雪看着男子点点头,不禁轻微抿来一口,瞬间犹如心神轻风微荡,舒畅多了。
哈哈哈哈。那男子笑了笑:姑娘,你坐的可不是什么劳什子东西,而是皇宫才有的由岭南进贡的漅丝和江南制造的丝绸加工而成的天蚕丝帛,除了历代皇帝,姑娘你也算是千古一人了。
叶昭雪闻言不由对此人低看几分,本来以为对方看上去文质彬彬,俊逸非凡,应该是隐居在此的饱读诗书之辈,没想到不过是个坑蒙拐骗的傻子,想到这里,她就站起来想离开。
莫非姑娘不信?男子轻轻一笑:姑娘且听在下的琴音,听完再做评判也不迟,是去是留你自己做决定。
没想到,古往今来,像阮籍,鲍照这种清修雅逸之士有之,像你这样挂着羊头卖狗肉的人也有之。殊不知男女授受不亲?
哈哈哈哈,姑娘此言差矣。世俗礼法不过是败絮其中的说法,可是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呢?
叶昭雪正要反驳,没想到男子已经拨动琴弦,如泣如诉,就像有一个男子站在月光下打着节拍,配合着丝竹声哀怨婉转,又好像有一婀娜多姿的女子,脱了罗袜,在草地翩翩起舞。忽然滴滴细雨传来,浸湿两人的衣襟,男子和女子无奈分别,不禁愁苦万分,曲调也迂回惆怅。
叶昭雪也不觉沉醉其中,忽然想起赵匡胤,那种涌上心头的温暖许久未见。
许多鸟儿飞上枝头,飞过窗前,落到琴边,落到他的肩上。
公子果然大才,这琴音娓娓动听,说是天籁也不为过,只是为何隐于荆州城中,甘当无名小卒。
叶昭雪由衷赞叹,男子没有很开心,只是轻轻道:荆州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