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沧州城,柴荣和沈流袖已经对峙了快七日。
柴荣攻进沧州城,大军是势如破竹,本来就要直捣黄龙。谁知沈流袖带着军队从背后杀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堪堪落定才发现沈流袖貌若天仙,穿上军装更是艳绝天下,眼波流转都自带涓涓细水。美目间透露着秀气,紧紧皱起又狂放出英气。
柴荣不是好色的皇帝,却也被这美色萦绕的魂不守舍,好几次才回过神来。其它将士也没有好多少,不比鸣凤楼士兵已经习惯了,他们第一次见面自然哈喇子口水遍地,汇流成河。
沈流袖非要柴荣退出沧州自然不可能,于是两军从第一日就开始打了起来。平心而论,沈流袖虽然武功高强,而且聪明才智,但是实力悬殊,柴荣手下也有许多大将,自己与柴军如果不耗上半个月,是不可能打下来的。
柴荣却因为怜香惜玉,总是不让将士下死手,而那些将士也都自然而然照做。于是乎,沈流袖的兵士倒是死的猛烈,而她自己,却和没事人一样,但是就她一个人也只能蹉跎时间,于是苦苦熬了七日。
她收到了水若云的书信以后大惊失色,顿时也没了继续攻打的心情,这也合她不想杀戮的心境,于是带着军队就赶回鸣凤楼。
柴荣本来想和沈流袖多呆几日,继续耗着,都忘了要拿下燕云十六州,等到依依不舍望着对方离开,这才反应过来,继续攻打沧州。
沈流袖淡然自若,身披金甲的陇西道长官江周可就心急如焚了,他作为水天傲的嫡系下属,这么多年卧薪尝胆,就是为了这一刻。眼见柴荣大军来势汹汹,当即要冲出城墙。
江伯父,不可。沈流袖美目有了些犹豫,挥手止住:柴荣部队兵力太多,我军与他悬殊,如若你贸然冲出城去,恐有性命危险。
江周气不打一处来:若云派你驻守这一防线,就是看重你。可你怎能婆婆妈妈,分明是畏首畏尾,果然是小女子行径。
沈流袖也不发怒,淡淡道:伯父若是不信,流袖也无话可说。流袖早有妙计,我军居高临下,利用地势诱敌深入,困于此处的山谷。派一支小股部队利用滚石捆着火把,一一点燃,便可全歼敌军。
江周神色一亮,不过依旧是摇摆不定,叹了口气:就依你之见,如果子时之前没有效果,老夫只能亲自披挂上阵。
沈流袖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沈流袖坚壁清野,就是躲在山林中,敌军上前,他们就躲进茂密的山坳,带着敌军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
然而,这并不是什么稀奇场面,以往这些后周军经历的战役惨烈多了,因此对于沈流袖这名美貌女将的指挥大多嗤之以鼻。他们发挥了自己步兵人数和体力的优势,乐此不疲的冲刺跟踪,俨然有些兴奋感。
柴荣正襟危坐在站马上,炯炯有神的盯着敌军的一举一动,此刻他除了疑惑,更多的是不妙感觉。他招了招手,右侧的游击将军魏云海急忙上前,竖起耳朵等着训话。
柴荣淡淡道:魏将军,依你看,这股不知名的部队究竟来自哪里?
魏云海身穿一袭厚厚的兵甲,也包裹不住泛冷的心思。他犹豫了好久,战战兢兢道:回皇上,这上战场打仗在下是快好手,可是这刺探情报在下就无能为力了。
柴荣不快,只是摆摆手,让他一边凉快。短暂沉默以后,他微微沉吟:要是赵匡胤在这里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想起赵匡胤此去蓟州,究竟结果如何。不由心头火起,柴荣大喝:通知那群酒囊饭袋,给我打起精神,这是敌军的障眼法,为的是虚耗我军体力。你们四散开来,撤出一部分兵力回来修整。
沈流袖眼见后周军队忽然停住不前,就要离开一部分军队,只剩几千兵士,还是不紧不慢的跟着,不由望向对面城楼的方向,暗暗冷笑:柴荣,你还有点脑子。
江云气愤不已,从日出时分两军对垒,眼看已经快要日暮,他不客气的呵斥道:看来你的承诺要落空了,看你怎么和老夫交代。
沈流袖却是摇摇头:江伯父莫急,现在该收网了。
说完,她一指凤军左侧大约三千精兵:尔等从沧州城东门进发,阻隔后周军队,将他们团团围住,不能放他们入城。
随后,她又对着右侧山坳的凤军发号施令:尔等加快速度奔跑,迅速来到树林间隐蔽起来,必要时可砍杀对方,目地是引起对方大乱。
不得不说,柴荣这次有些急功近利,他们没有料到沧州城外还有一只黄雀,毕竟这么准确的情报应该无人知晓,而鸣凤楼能够得知无异于是洛京皇宫内安插了间谍,而这些间谍在之后也会发挥很大作用。柴荣当然不知道,于是火急火燎的攻破了契丹防线以后,其实这么轻而易举也是沈流袖提前窜进城内杀了契丹守将起的作用,契丹人心惶惶,本来就昏庸无道,自然很快放行。
而柴荣没有当一回事,一开始他还有些疑窦,但是很快他就被一统天下的喜悦和收复失地的自豪给冲昏头脑,沧州州衙的城主提前被沈流袖威胁,柴荣一进来就连忙下跪磕头、阿谀奉承。这城主是契丹贵族,柴荣自然飘飘然,于是沈流袖宣战的时候,柴荣根本没有放在心里,相反,他被沈流袖的美貌所迷,急切的想要抓回沈流袖,于是把精兵强将都调遣出城,现在城门紧闭,沈流袖的凤军正好就埋伏在城门口,后周撤回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