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入夜后,陈元善夫妇便早早的回到了房间内,周清岚在桌旁为丈夫做些研墨、提建议等打下手的事情,而陈元善则专心致志的将自己的心得写于纸上。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四周格外寂静,除了窗外的雨声外,就只能听到毛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忽然啪的一声轻响,将陈元善那泉涌般的思绪打断了。他皱了皱眉头,抬头一看,只见夫人周清岚手上拿着一要断了的墨条,而桌上砚台中的墨汁已经满得快溢出来了,另一半墨条浮在墨汁上,来回地晃动着。
“夫人,你没事吧?”陈元善放下笔,关心地看着妻子,询问道:“自从你出关后,就好像魂不守舍似的,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修行上的难关呀?说出来听听,为夫这次悟道所得颇多,相信解答一两个道法疑问应该还不算什么难事!”
周清岚摇了摇头,随便找了一个借口道:“只是在想你的这本书罢了!我想里面的内容是不是有太多虚无缥缈的内容?虽然文章尽是白话,读起来浅显易懂,内容也很吸引人,让人不由得心声向道之心,可是具体涉及修炼之法,却又含糊不清,只有一套养气心诀勉强算是道法心诀。”
“这正是为夫本意。”陈元善笑了笑,说道:“为夫的这本书就是一张诱人的画饼!如今世人皆重利而轻道,别说是苦涩难懂的佛道经典,就算是儒家之学也很少有人再看了,所有人都崇尚实利西学。虽然有些急功近利,但在如今这种世道,用实利西学救国救民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对于佛道儒等华夏传统学问而言却也是灭顶之灾。我这本书虽然无法与那仙佛经典相比。但是却胜浅显,普通人读了也会被吸引进去,生出向道之心。有了心,就会有念,有了念方才会去学。以此而论,我这本书应该是一盏引路之灯,而并非脚下之路。”
说起自己的书,陈元善可谓是得意非常,眉宇部也多了一丝神气。
周清岚看着丈夫像小孩在炫耀东西似的说着他的书,眼中不禁多了一丝笑意和情意,在小心的将砚台中多余的墨汁倒掉后,又询问道:“你这本书准备取什么名字?”
陈元善想了想,提起笔,在旁边的空白纸上用狂草写了两个字,道:“就叫仙学吧!”
“仙学!好名字。”周清岚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迟疑了一下,又问道:“元善,要是有一天你能够炼出助人成就仙道的金丹,你会怎么做?”
陈元善笑了笑,说道:“那还用说,自然是给你、玄通、玄明他们服用,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
周清岚又问道:“可如果金丹只有一枚呢?”
陈元善怔了一下,低头陷入了沉思中,见到丈夫如此模样,周清岚以为他是在考虑自身和失,脸色也变得有些阴沉,心中暗和伤感。
“原本我想说把金丹给你服用。”过了好一会儿,陈元善才缓缓说道:“不过我刚才又一想,给你服用了,这样做对你或许并不好。正所谓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你如果服用了灵药岂不变成了苦守寒宫的嫦娥,我们全都老死,而你身边却没有一个亲人,这样你会很苦的,所以我会将金丹藏起来,让它等待其他有缘人。”
听到丈夫的回答,周清岚的心就像是飞天遁地一般剧烈起伏,心中阴霾尽扫,剩下的只有喜悦和感动,眼中也不由得泛起了一层水雾。不过未免陈元善看出破绽。她还是强忍着略微激动的心情,亲昵地揪了揪丈夫的耳朵,说道:“你真是个傻瓜!”
“在你面前,我情愿做个傻瓜!”陈元善也注视着在***下显得美艳非常的妻子,难得的说了一句情话。
原本还有一丝寒意的房间,在夫妻俩的情意绵绵下变得温暖了不少,将窗外的寒意阻隔开来,提前进入了春夏时节。
第二日,在徐长青闭关的房间外,周清岚来回走动着,眼睛不时的看了看房间,几次想要敲门,但都没有坚持下去。她又一次站在门前,想要敲门,这时她眼前的景象瞬间一变,整修人从屋外移动到了屋内。
“啊!表哥,你怎么啦?”回过神来的周清岚眼睛从房间扫过,落在了一旁蒲团上的徐长青身上,而徐长青眼下的模样却让她不由得出惊呼声。原来徐长青此刻又一次的经历生死劫,整个人衰老得像是随时都会死去似的,身上散出一股难闻的恶臭,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在经历天人五衰一般。
“不用慌!我没事!现在反而很好。”徐长青抬手示意周清岚不要惊慌,凹陷苍老的脸上挤出一道难看的笑容。正如徐长青所说的那样,他虽然表面看上去很糟糕,但实际情况却非常的好。在经历了几次生死劫后,对一般仙人都非常的生死劫已经无法再给他造成任何障碍,他已经摸清了生死劫的奥秘,能够随时在需要的时候自的引动一次生死劫。现在的生死劫与其说是一个劫难,倒不如说是他不借用外界仙灵之气提升自身仙气的一种手段。
随着徐长青的话音落下,依然还非常担心的周清岚便看到徐长青的身体样貌正在快的恢复。很快就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身上的那股恶臭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奇异的幽香。周清岚甚至不开灵眼也能看到徐长青身上散出无比庄严的金色光芒。而在这些光芒中仿佛落雨一般有无数金莲落下,打在地上又立刻散开,化作一个个充满玄妙意义的符文。
这一意象很快就缩回到了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