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亲信,护卫,幕僚,无不目瞪口呆,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明明夺取鹰愁城在望,怎么眨眼之间,成了崩溃之相了呢?
还没冲进甬道的骑兵,吓得慌忙拨马便回,却跟后面纵马跟来的骑兵族人们撞击在一起,人仰马嘶,乱声一片。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明明大胜之局,从哪儿出现那么多的爆焰火海,从哪儿……”少狼主钟离昊面容扭曲,再无先前从容得意的亢奋,变得狰狞而疯狂,恨不得杀人才解恨。他简直百思不得其解啊。
“那么长的爆焰火海……属下猜测,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圣火军溃败之时,有人在那条甬道上,抛洒了大量的硝石草木等易燃之物……可是,如此庞大的布局,怎么能在大溃败中完成呢?谁能这么冷静,这得花费多少人手?万一某个逃兵丢下一根火把,就得前功尽弃,属下无法相信,这究竟怎么布成的……”
一个反应较快的幕僚,难以置信的说出他的判断来……
杀杀杀……
甬道深处,杀声震天,鹰愁骑兵,在王横和雷豹的统率下,疯狂的掩杀在溃乱的冰狼骑兵身后,长龙般的杀了出来……
被恐怖的爆焰火海,吓崩溃了的冰狼骑兵,哪还有一点战心,根本不听少狼主等后军的威胁命令,乱七八糟的拨马便逃……
“少狼主,退吧,再不退,就来不及了……”数个幕僚拉住狰狞疯狂欲提后军冲杀上去的少狼主,兵败如山倒之下,对方士气如虹,己方人心凋零,纵然勉强迎上去,也很容易崩溃,毕竟他们这一支所谓的后军,只是一万多中军护卫精兵,根本挡不住怀着滔天复仇恨意,冲杀出来的鹰愁骑兵啊……
“恨恨恨……我!恨!啊!噗!……”少狼主钟离昊仰天怒啸,不敢失败的疯狂恨意,让他胸膛欲炸,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趴在了马背之上,慌得众手下慌忙保护着他,拨马便退……
风吼,夜黑,无数马蹄践踏着大地,无数刀剑挥洒着一道道的血液,只是,如今,换成鹰愁铁骑,疯狂追砍溃逃的冰狼骑兵了。
局面陡然大逆转了!
“好,好,好小子,智勇双全,不愧是我家红儿看中的人才……”血染战袍的靠山王秦忠烈,兴奋的远眺着追杀盛况。
反败为胜之计,便是叶峰在危急时刻,灵机一动,从“雷火珠”的启发下,想出来的,但是要做到,光凭他还远远不够,他便找了血鹰卫统领王横,请他带着血鹰卫相助,把三十万大军携带的滚雷硝火,木头草料一股脑集中起来,沿着那冗长的甬道,一路泼洒了过去,为了节省时间,还派人紧急回城,把鹰愁城库藏的滚雷硝火,草料等易燃物,几乎全拿了出来,两头对着泼洒会合,在逃兵无数的甬道中,每隔几十米,便临时指派一个鹰愁城的将士,留下来维持秩序,严禁任何烟火出现,一经发现,立斩不赦,在铁血手腕的控制下,逃兵们都不敢乱抛火把,这是一招险棋,相当危险的险棋,可是,在鹰愁城精兵们的配合下,竟然真的布局完成,最后,还请了靠山王,返回去主持大局,逼迫一群逃兵,在城门口上演拥挤争斗的好戏,吸引冰狼骑兵疯狂冲杀过去,欲趁乱夺城……
这条妙计,在黑夜乱兵之中施展,冰狼铁骑裹挟着大胜狂喜,急于趁乱夺城的亢奋,果然中计了。
当然,能成功的最大关键,还在于靠山王临时构建的一道道拼命防线,愣是给叶峰争取了足够的时间,不然纵有妙计,也没时间去布设完成。
一排火箭,便点燃遍地的滚雷硝火,迅如雷火也似,疯狂的从城前延伸向甬道后方,爆炸冲击,甬道简直成了一片炼狱火海,疯狂爆炸下,还惊得群马践踏,不知多少被胜利冲昏头脑疯狂杀来的冰狼骑兵,惨死峡谷爆焰火狱之中。
凄厉的夜风,长啸如哭泣……
狼奔豖突的冰狼骑兵,急急如漏网之鱼,四散溃逃,彻底崩溃了,而在无数溃兵之中,虎狼般的鹰愁骑兵呐喊着,挥舞着一柄柄刀枪剑戟,疯狂的追杀着,砍劈着……
败的突然,胜的骤然,这简直是胜败生死两重天,无数冰狼溃兵,气的简直要抓狂,可是没办法,谁都被恐怖的爆焰炼狱火烧峡谷甬道的可怕景象吓得亡魂大冒,再也没有扭头一战的斗志了。
这就是战争,胜败没有常势,一旦崩溃,即刻落得人命卑贱如草木。
这时,黑暗的苍穹之上,一道伟岸若魔神的黑袍身影,踏足虚空,宛如传说中神仙一样,悬浮在罡风狂暴的高空之上,衣袂猎猎,长发如瀑,两颗冰冷的眼眸,俯瞰着下方,惨遭无数追兵砍杀的冰狼溃兵战场景象,一股怒焰,蓬的燃烧在他的双睛之上。
“狼圣,胜败乃兵家常势,何必动怒呢?刚才圣火军溃败,我可是一直袖手旁观,谨守两国约定的,顶尖儿武修,不得介入两国战争契约的。”
他的对面,千米之外,盘坐着一道白袍身影,天风凛冽,却似吹不动他分毫,忽然淡淡的开口劝道。
“哼……卧龙剑圣,这笔仇,我冰狼国必报……”
那黑袍身影煞气冲天的盯着那道白袍身影,有心插手战争,可是他知道,一旦他动手,卧龙剑圣也会出手,圣级存在,介入两国战争,无论对那一方,都是恐怖的灾难,除非抢先一步,除掉眼前这尊剑圣,可是……他,还没必胜的把握。
刚才冰狼军大败圣火军,让狼圣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