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锦脸一僵,她对……四爷玩……欲擒故纵?什么时候的事儿?她怎么不知道?
不是,四爷您虽然长得挺帅,又有权有势,可这自我感觉也有点太良好了吧?
“四爷,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奴婢对您是真的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更别谈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了……”
她虽然在四爷脸上喷了点口水,可也不能这么冤枉人吧?
“之前自荐枕席不成,这会儿又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把戏,不过,你倒当真是吸引了爷的注意。”四阿哥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说道。
周小锦嘴角一僵,自荐枕席又是什么鬼?她什么时候跑去找四阿哥自荐枕席了,再借她一个胆子你看她敢不敢?
还有……为什么你们这些阿哥动不动就喜欢挑人家下巴?
她轻轻一偏头,躲开,顺势退了一步,正欲说话,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她想起来她刚穿越到这具身体时的情形,她依稀记得那几个丫鬟们说的话,“说什么她低贱之身,妄想爬上主子的床……”之类的话。
周小锦心里一紧,莫非她之前醒来的那个院子是四爷的别院?而那些丫鬟说的主子就是四阿哥?
她心里一声哀叹,她怎么这么倒霉?这具身体的前身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这位爷?现在让她如何收场是好?
周小锦使劲挤出一丝微笑:“四爷,奴婢那天离开那个院子后走路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许多事儿都给忘了,若是奴婢以前有什么冒犯您的地方,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奴婢。还有,您放心,以后这种事儿一定不会再发生了,奴婢以后一定谨守本份,尽心服侍主子。”
“四爷,那拉福晋找您呢!”外面突然传来一个恭敬地声音。
四阿哥皱眉打量着她,见她脸上表情坦荡且诚恳,不似作假,心里竟涌起一丝不快,冷哼道:“记住你说的话。”
说完便冷着脸离开了。
周小锦心里一松,长长地轻呼了一口气,心里一叹,这都什么事儿呀?原来她还打算要是实在躲不了就伺机讨好四阿哥的,毕竟人家是未来的dà_boss,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要是再被四阿哥误会了可有她受的。
六月中旬,康熙又开始了几乎每年一次的南巡,德妃圣眷正隆,按理说也是要伴驾随行的,但她生病刚好不久,身体还虚得很,哪里受得了舟车劳顿,便告病留了下来。
这日,德妃由丫头们伺候着睡了午觉,只留了春雪在外间伺候,周小锦闲着没事便把德妃宫里的所有茶具器皿都拿出来擦洗了一番。
她刚刚忙完,正欲把所有东西都搬进屋里,寿喜突然笑嘻嘻走了过来,“我来帮您搬吧?这些粗活姐姐吩咐我们来做就好了。”
说完接过了她手中的东西,麻利儿地搬进了屋里,又一样一样地小心翼翼放好。
周小锦笑道:“你自己也还有活儿要干呢,麻烦你干什么?”
“我的活儿早干完了,帮姐姐是应该的。”寿喜笑道。
周小锦笑笑没再说话,寿喜的心思她心里清楚,只不过是见她在娘娘身边比较得宠,过来巴结她罢了,对于他的讨好,她也没拒绝,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更何况她觉得寿喜人还比较老实,不是那种势利的,加上他也帮了她几个小忙,她也就任由他去了,只不过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她一个小宫女能帮他什么?
如果他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只要她力所能及,她也会帮的,毕竟,在这宫里做奴才的,谁也不容易!
周小锦一边想一边抬头看他,见寿喜愣愣地呆在原地,“怎么了?”她问道。
只见寿喜忽然回了神,“噗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哀声道:“求姐姐救命!”
周小锦愣了下,嘴角一抽,真想抽她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什么乌鸦嘴?不,是乌鸦脑子,想什么来什么!
她连忙把寿喜拉起来,叹声道:“你先起来说什么事儿吧?”
寿喜闻言犹豫了一下,起身,用手抹了一把眼泪,抽噎道:“和我一起进宫的李福,是我的堂弟,在乾清宫当差的,昨儿个不知犯了什么事儿被副总管罚了五十板子,被打得皮开肉绽还不给上药,今天听说正半死不活地躺在那儿,身上伤处都化了脓……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说他只是个扫宫门的太监,胆子又小,怎么会犯了事儿呢?”
周小锦静静地听完,眉头紧皱,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宫女太监的性命恐怕草芥都不如?死一两个宫女太监,又有谁会关心?
她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我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宫女,能有什么办法?就算我在娘娘面前说得上话,去求了娘娘,可你觉得这事儿,娘娘会管吗?”
德妃虽说是个比较温和的主子,但并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主子,尤其是关于乾清宫的闲事,她不会管更不能管。
寿喜哭道:“我知道,我没办法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小锦也只是沉默着不说话。
该怎么办呢?周小锦一边想着心事一边低头走路,待她回过神时发现她已出了永和宫。
今日不当值,换了以前总是要睡个懒觉的,但在昨天听完寿喜说的事儿后,这事儿就压在了她的心底,弄得昨儿晚觉也没睡好,今早更是一大早就起来了。
她看了眼四周,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康熙南巡,宫里大部分妃嫔宫女太监都跟着去了,这宫里倒是难得冷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