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放改变拒绝的想法,对着马车夫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地道:“去城东。”
他立时上了马车,护卫紧随其后。
......车轮滚过肃州城的街道,车轴发出声响,天放伴和着颠簸的节奏缓缓合上眼休息。
他身边坐着的两个人都是大气不敢出的。总觉得接下来兴许有什么糟糕的事情等着自己。
万一先前传信让去调查的人没有带回来任何有用的消息,到时候主上的反应会是如何?
他们心里没有底。
马车颠簸,护卫的心也跟着忐忑。
车夫不清楚这几个人是不是第一趟到肃州城来,他心中想了想。按照以往的惯例,坐车的客人总是会让他在肃州城最热闹的大街上走一走的。
这种情况可不是第一回了,车夫见得很多。
客人们都是初来乍到,图个新鲜!
马车夫凭借以往的经验,没等天放他们开口。就将马车往肃州城内人最多也最热闹的一条大街上去了。
天放身边的护卫对视了一眼,他们晓得主上并没有睡着,既然他并未出声反对,那就轮不上他们两个人阻止。
马车绕了个弯,到了大街上,天放忽然睁开眼睛,撩起车帘子朝外头张望。
这条街在几年前曾经走过,今日看着,还是一样的热闹。
果不其然,王师一旦传出消息要去往北地。肃州的民心便安定许多。
时近傍晚,正是饭点到了的时候,一条街上最热闹的都是吃食的店铺。
酒楼的旗幡迎风招展,饭菜的香气在大街上都能闻到。
天放看着看着,脸色暗沉,也不晓得这时候小丫头到底怎么样了!
算算她被劫走好几个时辰,真想知道她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那丫头通常都是很淡定的,若是......天放心中转过一个念头,握着窗框的手便越抓越紧。
护卫一看苗头不对,赶紧上前低声道:”主上。城东的宅子早就安排好了,您到了之后要不要......“
他隐下几句话没说,但是天放明白,这是在马车上。护卫刻意避讳了点。
天放终于松开手,平复了一下情绪道:”好。“
护卫如释重负,刚才要不是出来打个岔,这还是在大街上,要是出点状况,那未免太令人瞩目了。
毕竟肃州只是中间一站。真正的目的地还要往北的,若是这个时候就引来些”尾巴“后头总是会麻烦许多。
他们有顾虑,主要还是因为海国的人马调动到西兰的不多。
人手有时候制约了行动力,还是一时间没法解决的难题,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马车经过大街,往城东方向去,一路穿过几条街道,还拐了两个弯,等到达城东宅院的时候天也黑了。
天放从马车上下来,护卫赶紧付了车钱跟着进去。
剩下那位赶着车来载了他们一程的马车夫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那座紧闭了大门的宅院。
他是土生土长的肃州人,但是城东这一带来的很少。
因为这里住的人都是身价不菲的,宅院不光面积大而且还隐蔽的很,白天都少人在这一处走动。
这里的人进出都有马车,用不着雇佣外头的人来搭载。
难得到城东大户们的聚居地一趟,车夫还有几分好奇。
他在门口停了一会儿才上车走了。
......车夫驾着马车回到城中那条最热闹的街道上,将马车停在了一处树下,人便从车上下去。
对面的酒楼是生意最兴隆的时候,底下隔开半间店面是售卖包子的,他打算买上几个再要一碗粗茶,便是今天的晚饭了。
刚才那位客人出手还挺阔绰,给的钱比一般客人给他的要多一倍。
但是车夫的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的,也不敢拿着这钱就挥霍,他小心地将银钱收好,人往酒楼的方向走去。
等他买完包子,还多买了几个糖饼打算给家里人吃的。
正在这时,从酒楼里走出几个人来,其中一位矮个子胖胖的男人拦住了他问:”请问小哥,哪里能叫得到马车?“
车夫一愣,马上将那些吃食都打包提在手上,甚至顾不上自个儿先吃几口买来的包子,他对上那位客人道:”您要去哪里,我就是赶车的。“
胖子愣怔了一下,眼前亮了亮道:“不远,就在城东的。”
马车夫打量他一眼点头道:“行。”
胖子带着另外几个形貌看起来也很像是护卫的人登上了马车。
......车夫绝对没想到,今天能连着做了两个生意,而且目的地居然都是肃州城东那一带。
他赶着车子,心中暗想,难不成车里的胖子跟先前坐他车的那位俊美公子是一处的?
那位胖子看着倒是不像大家公子,虽然身上穿的也不错,但是气质跟先前载过的那位差距太大。
难道是那位公子手下的人?这么一想倒是挺合理的。
车夫怀着这样的念头,将马车再一次赶到了城东的地界。
跟他猜测的有出入,这一回的客人不是去那所大宅子的,而是到了城东的另一处!
同样都是站在门外不进去就能知道里头定是高墙深院的富贵人家宅邸。
车夫不由感慨今日的运气还不错。
他以为在码头边空守着一天,大约是没什么赚钱的机会了,没想到接连两个生意,钱给的都比一般客人要多。
他赶车离开的时候,心情愉快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