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肖一墨的车子驶入了转角,应紫这才往小区里走去。
回到家里推门一看,应凯和程云雅都在,一个在织毛衣,际安市的冬天湿冷,应凯缺一件贴身的羊绒衫,好的成衣都要两三千,程云雅就买了上好的羊绒线打算自己织一件;另一个则手拿着文件,一支笔在上面圈圈点点的,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一见宝贝女儿回来了,程云雅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迎了上来:“总算回来了,这阵子学校里忙什么呢,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应凯在旁边乐呵呵地道:“你这个老太婆就不懂了,小紫在大学里忙就对了,这说明我家闺女吃香,有人追,对吧?”
程云雅恼了:“什么老太婆!我有那么老吗?你才是个糟老头子呢!”
应凯缩了缩脖子,陪上了笑脸:“好好好,我错了,你不老,你在我心里永远十八岁。”
程云雅这才高兴了,喜滋滋地问应紫:“真的有男朋友了?有了就带回家让爸妈瞧瞧。”
“没有的事,”应紫赶紧澄清,把合唱团拉来当挡箭牌,“我们校庆在排练节目呢,我在合唱团领唱。”
一听这个,应凯刚才还笑着的表情一下子淡了下来,闷闷不乐地叹了一口气。
应紫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外乎就是以前想送她去学音乐,结果家道中落最后不得不放弃,这都快成了应凯的心病了。
她赶紧扯开了话题:“妈,今天午饭吃什么?我去看看。”
跑进厨房一看,她高兴地叫了起来:“哇,有鸡翅,还有河鲫鱼,都是我爱吃的菜,馋死我了。”
“瞧你这孩子,”程云雅嗔怪着道,“昨晚到底吃什么了?饿着不成?”
昨晚可不就是和饿着差不多了,那黑压压的一家子人一个个都鸦雀无声,吓得她喝汤都不敢往下咽,深怕发出那种“咕嘟”声,到了最后饭菜都没吃几口。
中午这餐饭总算给缓过来了,她一边吃一边和爸妈说着学校里的趣事,叽叽喳喳的,像一只小麻雀,最后靠在了椅背打了个舒舒服服的饱嗝。
程云雅和应凯都有午睡的习惯,应紫就一个人呆在客厅里。客厅虽然小,却被程云雅收拾得很舒服,阳台上的绿植郁郁葱葱的,**开了,散发着一股浅浅的幽香。
应紫一边和室友们聊着天,一边刷着卫时年的微博。
卫时年上周在际安市被粉丝围追堵截,当晚就上了热搜,那晚她的披肩要是没被肖一墨丢掉的话,在朋友圈里显摆一下肯定能引来一长串的惊呼。这周卫时年没在微博冒泡,就系统自动发了一个升级vip的微博。底下都是粉丝们的呼唤,催他发博、发自拍。
她并不是狂热的追星者,她只是单纯地喜欢卫时年这个人,还有他的歌,特别是卫时年早期的一些歌曲,她都烂熟于心。
后来,卫时年加入了东石传媒,在知名制作人孙覃的运作下,迅速攀上了歌坛高峰,但同时,曲风也因为迎合大众有了一定的改变,她虽然也很喜欢,但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在她的心里,卫时年好像还是那个温柔如夏风的大哥哥,在钢琴清亮的旋律中唱着青涩的民谣;直到去年那首《去病》出来以后,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曾经的卫时年。
微博一刷新,卡了一下。
再一看,卫时年发博了,瞬间就是几千个点赞和评论。
[好像碰到了从前的时光,嗨,女孩。]
底下配了一个十来秒的小视频:黑漆漆的房间里,三角钢琴的烤漆反射着一点亮光,卫时年背对着摄影坐在钢琴旁,钢琴弹了几个音后,忽然静止了,几秒种后,他清唱了一句。
[那一年夏天的风,抚平我褶皱的灵魂。]
旋律简单而动听,嗓音干净清透。
底下的粉丝一个个都疯了,连带着各种蹭热度的营销号和黑子,把这条微博立刻置顶到了小时榜第一。
[对对,老公那一年和我吹过的风。]
[天哪,太好听了,我肚子里又怀了一个,你要负责任的。]
[卫时年这是江郎才尽了吗?写的这两句话是什么东西,辣鸡。]
……
应紫心里怦怦乱跳。
卫时年还记得她吗?那天认出她来了吗?
还没等她点开视频细听,手机一连震动了好几下,一瞧,一个一直没有人说话的家庭微信群一下子有人发了好几条消息,正是她的二婶李薇。
这个微信群是几年前二叔公的女儿建的,爷爷那边的亲戚都在群里,有二三十号人,刚建的时候还算热闹地聊过一阵,后来就是过年发发红包,平常几乎都是沉寂着的。应凯和应轩两兄弟闹翻之后,应凯还气冲冲地退了群,被二叔公又给拉了回来,说是要家族和睦,等他们几个老的都死了,他们两兄弟爱咋闹就咋闹,现在无论如何都要给他一个面子。
应紫戳进群里看了两眼,李薇正和表姨在聊,前两天她们俩在外面碰到了,现在不知怎么就在群里聊了起来,互相恭维着说着好话。
表姨:我们倩倩可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大美女一个。
表姨:又是际安名牌大学出来的,以后肯定出息。
李薇:出息也就不指望了,小姑娘家的,找个好老公才是正经的,老公没出息,整个家都被拖累了,身边这样的例子太多了。
表姨:那倩倩有男朋友了吗?
李薇:刚找一个,我也随便她,偏生她眼光高,这个是海归的硕士,开了一家贸易公司,营业额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