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头一高兴,挥了挥手,叶安会意,拿出两张银票塞给海寿:“海公公辛苦。”
海寿也没推辞,笑眯眯接下道:“倒是要沾沾叶大人的喜气儿,回头还要讨一杯喜酒吃。”
叶之春道:“那是自然。”
进了御书房,跪下磕头,皇上笑道:“起来吧,上回你说的事儿朕允了,当初你举荐张怀济任益州知府,本是不得已而为之,不想你这位准女婿倒争气,去了不过半年,益州的瘟疫也没了,飞江堰也开工了,若不是时刻心念百姓,如何会做出这些事儿来,张怀济虽年轻,却是我大燕的栋梁之臣啊,跟若瑶丫头也匹配,成全他们也是一桩美事,就别在益州当什么知府了,先回京成了亲再说,朕来做这个大媒,如何?”
叶之春忙又跪下:“微臣叩谢皇上恩典。”
皇上扶起他道:“如今想想,有些事倒是朕做差了,此事就当补偿吧。”
叶之春知道皇上说的是江南的事,还有前头对怀清的为难,想到此,叶之春不禁暗暗讶异,到底那丫头聪明啊,皇上可是有了名儿固执,这一点儿四皇子颇似皇上,轻易不会改变对一个人的观感,却对怀清丫头心存歉意,可见从心里头喜欢那丫头的,不过想想,那丫头也很难让人憎厌。
有皇上这个大媒,这婚事也算风光圆满,倒是张家的那边儿,恐有些棘手,张怀济这个官当得,别人不知,叶之春可最是清楚,说一穷二白也不为过,且张家又没底子,就凭怀济那点俸禄,恐支应一家子的挑费用度都费劲,这忽然要成亲,还不上了吊啊。
回府便来寻叶夫人:“张家家境清贫,这成亲却省不得银子,回头你寻个名头给张家送过去五千两,也好备办婚事,省的叫外人看了笑话。”
叶夫人听了,噗嗤一声乐了:“老爷还当张家是那些年在邓州府的时候呢,怀济是一门心思当他的清官,可还有个怀清呢,这丫头可是能生财会过日子的,听若瑶说,拿药方入了庆福堂的股,一年里光分红少说也有小一万呢,还有南阳伏牛山上的三十倾冬菇田,若不是这次在益州折腾进去不少,这丫头手里可有不少存项,再说,老爷别瞧张家家境贫,怀清丫头无论如何也不会受咱家给的银子,一个是为着她哥的名声,再一个,也怕委屈了若瑶。”
说着顿了顿道:“想来知道若瑶跟她哥的事儿成了,走之前给了我两千银子,叫我瞧着在京里头先置办一处宅子,我倒是瞧上了一处,就是咱们府后头隔两条街,有一处四进的宅子,寻人扫听了,一千两银子有商量,前儿我去瞧了,虽说不很大,难为格局极好,后头还有个小花园,总归姑爷还得外放,置办这个宅子也不过是为了成亲,老爷回头去瞧瞧,若过得去,就叫叶安去下定,尽快收拾了,也省的耽搁了好日子。”
叶之春愣了愣道:“我还说这丫头只会瞧病呢,却不想还如此会生财。”
叶夫人笑道:“姑爷那个性子,若没这个会生财的妹子,恐连口粥都喝不上呢,故此,宅子,彩礼,一应物事老爷尽管放心吧,有怀清丫头在,定样样儿妥帖,只不过,早知皇上如此痛快应允下来,就不让她回益州了,这来回的瞎折腾什么啊,我这就去叫人给她送信儿,这可都二月了,还有好些个事儿呢,得让怀清快些回来。才成”
怀清接着信儿,虽高兴也是叹了口气,这刚回来没几天呢,又得走,不过,这次再走恐就不回来了,且,这是哥哥跟若瑶的婚事,父母早逝,自己这个妹子不操持谁操持。
把哥哥叫回来说了此事,怀济欢喜的手脚都没处放了,却忽的想起什么道:“那个,成亲所需用度……”
怀清笑了:“有小妹在,哥就别操心这些了,等着回京娶我嫂子进门吧。”一句话说的怀济脸都红了。
时间紧迫,耽搁不得,怀清略收拾了,把要紧的东西带着,剩下的留下银翘跟栀子慢慢收拾,等怀济进京的时候,再一并捎回去,自己只需带着银票就好。
说起银票,还真有些悬,亏得庆福堂跟南阳的冬菇田今年的收益分红都翻了一番,不然,恐自己又得进当铺了。
怀清觉得,自己跟四通当还真挺有缘分,从江南到益州,自己都当两回首饰了,再去,自己都不好意思呢。
怀清二月中又回了京城,到了叶府不见若瑶,只有叶儿在仪门外迎着她,不禁笑道:“我的好嫂子呢,怎么不见?”
叶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姑娘快别说这个了,小姐这两天都躲在屋子里呢,连门都不出,姑娘来了更不好意思了。”
怀清乐的不行:“我说怎不见嫂子,原来是害臊了,待我去给嫂子请安吧。”说着迈脚进去了,
一进屋就见若瑶低着头在炕上正做针线呢,自己来了也不抬头,怀清笑了几声走过去,假模假式的蹲身一福:“怀清给嫂子请安了。”若瑶脸通红,白了她一眼,咬着唇却仍臊的不行。
怀清见她脸皮薄,不好再逗她,在她身边坐了,拉着她的手道:“当日我还愁呢,你若当不成我嫂子该怎么办,却不想当日愁的事,如今却成了真,咱们姐俩有缘,不能当亲姐妹,做一对姑嫂多好,且有姐姐照顾哥,我也才能放心。”
说着又松了口气:“姐姐嫁过来,我就再不用理会家里的柴米油盐等琐事了。”
叶儿笑道:“合着,姑娘这般盼着小姐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