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氏一愣:“他小孩子家身子弱,只怕出去着了风。”
怀清:“如今开了春,天和气暖,万物复苏,小心些不妨事的,可选在日头好的时候,在院子里铺上毡垫,让小少爷在毡垫子上多走走爬爬,晒晒太阳对小少爷的身子好,赶明儿也能长高。”
上官氏点点头:“倒是你懂得多。”说着笑看着她道:“你哥成亲可忙坏了吧,瞧着比上回瘦了些,虽说忙乱也要歇着,女孩儿家身子弱,可禁不得累,累坏了,将来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呢。”
怀清心里一暖,虽说跟赫连夫人见的面不多,却自然而然就有股子亲近之感,或许这就是眼缘。
转天是娶亲的正日子,虽说亲事都是怀清操持的,到底不好露面,好在有个刘成,刘成在陈府多年,比陈皮牛蒡几个有经验的多,且年纪摆在哪儿,在外头迎客也压的住场子,牛蒡陈皮几个在一旁打下手,便不会有失了。
怀清此时正在灶房呢,按说怀济的官职,在京里实在排不上,年纪又轻,也不是世族出身,便娶媳妇儿这样的大事,来贺喜的人也不会太多。
可娶的是若瑶就不一样了,便瞧着叶府的体面,朝中大臣也都会来捧场,故此,这喜宴万万不能马虎。
宴席开在新宅前头的敞厅,从上到下的槛窗落下,里外通透摆了足足十二桌,怀清算着也差不多了,有些自持身份的,大都把礼送来就罢了,喜宴大都不来,便来也不过打一晃就走,人家瞧得不是她哥怀济,是叶府的面子,自然不肯多留,张家又没什么亲戚,故此,十二桌席还是怀清往宽裕里头打算的呢。
怀清正帮着把凉菜摆碟儿呢,陈皮蹬蹬的跑进来道:“姑娘,四皇子跟少东家来了。”
怀清愣了愣,余隽来倒不新鲜,慕容是来干什么,他一个皇子犯得着来凑这个热闹吗,再说,若是来吃喜酒,这会儿也早了点吧。
正想着是不是出去照个面儿,抬眼就见两人站在院门口,怀清只能把手里的活计放下,出去到井边儿洗了洗手过去见礼:“怀清给四爷请安。”
慕容是打量她一遭,见她穿着家常的衣裳,头上还包着块巾帕,腰上系着围裙,不知道的,再也不会以为她是张家的大姑娘,还当是灶房的厨娘呢,不过,这般打扮起来倒有几分不一样的清丽,不免多看了她两眼才道:“罢了。”
怀清侧过头对余隽笑了笑:“昨儿在街上见你骑马过去,才知你来了京城,怎不来我这儿,我可还欠你一顿饭,你若来了正好还账。”
余隽笑了起来:“知道你忙着张大人的亲事,没敢来叨扰,不过,你这是做什么?这么多人还忙不过来吗,用不用我叫庆福堂的伙计过来。”
怀清忙道:“多谢了,回头要是用得着我再开口也不迟,我就是不放心才过来盯着。”说着看向慕容是:“这院子糟乱,四爷还是前厅里头待茶吧。”
慕容是挑挑眉:“我在这儿待着碍事?”
怀清一愣,忙道:“不碍事……”这话说的碍事也不能说啊。
慕容是点点头:“既不碍事就好。”
余隽目光闪了闪在心里叹息,对付这丫头,还是表兄这样儿的招数最有用,却也怕怀清为难开口道:“我跟表哥这时候来是想着你家人少,怕没人去接亲。”
怀清道:“本来也愁这个,后来尹府大少爷说来帮忙,再让长安凑一个就差不多了。”余隽道:“这接亲人越多越好,长安太小,去了还得照顾他,恐不妥,我跟四哥算两个。”
余隽怀清倒乐意使,自己跟他的交情,帮这个忙也不算什么,可慕容是着实有些不敢,人家可是四皇子,大臣见了还得磕头行礼呢,自己让她去接亲,岂不是大材小用吗。
正犹豫怎么拒绝此事,忽听慕容是道:“尹府?可是尹进彦?”
怀清点点头,慕容是目光闪了闪道:“这几日你倒跟他走的近。”
不知是不是怀清多想了,总觉着慕容是这句话好像有别的意思,听起来仿佛含着几分莫名的火气。
“近日给老公爷治腰伤,常去将军府,老将军不放心便让大少爷来接我过去。”
慕容是沉默半晌儿道:“总归男女有别。”
怀清愕然看着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来,真要是男女有别,自己跟他,跟余隽不都得避嫌啊,况且,这位今儿抽什么风,往常也没见他如此啊,再说,自己跟他什么关系,说这个不嫌交浅言深了吗。
余隽见气氛不对,忙咳嗽一声道:“瞧着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先去前头瞧瞧有什么帮忙的。”说着一扯慕容是就要出去。
怀清刚松了口气却见慕容是跟余隽又站住了,怀清抬头,脑仁都疼了,心说,看来皇子都太闲了啊,成天没事干,往这儿跑什么,还嫌不够乱是怎么着。
慕容曦的目光越过慕容是在怀清身上转了一遭,嘻嘻一笑:“四哥,余隽,想不到你们俩比我还早啊。”
说完冲怀清道:“你可别误会,爷不是来瞧你的,是来给张大人接亲的。“
陈皮在一边儿眼睛都看直了,心说,好家伙,四六两位皇子,少东家,尹府大少爷,这四个人随便一个拿出去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却凑到一起来帮着接亲,他们家大爷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