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聂绍辉摘掉鼻梁上的眼镜,捏了捏眉心。
他身材高大,相貌俊朗,气质不俗,再加上那一身考究的西装和锃亮的皮鞋,在人来人往、龙蛇混杂的火车站绝对算得上是异类。来来往往的人都把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却一点儿也不在乎。
感觉自己的头不那么痛了,他又重新戴上眼镜,大步朝自己的车走去。
上车之后,他并没有马上开车离开,而是头枕在椅背上,闭目沉思起来。
查不到!
他找了国内最有名的私人侦探所,调查酒会那晚突然出现帮助柳河的中年男人。这么多天,竟然什么都没有查到。
那个人的所有身份信息都是假的,可是很奇怪,用假的身份信息,他却能自由出入国内。
看来,只能去国外查查看了。
把事情捋顺之后,聂绍辉才发动车子,回了辉扬。
柳河和柳灏放假回家,何小曼和柳成业都很高兴,柳成业还特意请了假开车带着何小曼去车站接他们。
“安安,妈妈把菜都买好了,今晚就做你最喜欢吃的。你看,这才多久不见,咱们安安好像瘦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也这个假期一定要在家好好养一养。”何小曼和柳河坐在后座,一路上何小曼就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柳河只含笑做倾听状,其实思绪早已经飘远。
现在的何小曼恬静美好,其实不管她有多神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美美。
柳河想着和和美美,却没想到一下车日子就不和美了。
因为柳爷爷和柳奶奶来了,还大包小包的带了不少东西过来,没有和柳成业和何小曼打招呼,就这么悄悄地过来了。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这大冷天的,也不给我们打个电话。”柳成业下车,看到冻得发抖的爸妈,既心疼又无奈。
柳奶奶把手里拎着的一个包袱塞到柳成业怀里,话却是对何小曼说的,“快把东西搬上去,有话回家再说。你们换锁了也不说一声,不想让我们进家门就直说。”
何小曼对柳河和柳灏无奈地笑笑,“门锁坏了,才换掉的。”
柳河去搬柳奶奶和柳爷爷的东西的时候就觉得不对了,他们竟然把被褥也带来了,这明显就是一副常住不走的架势啊。
家里只有三间卧室,她和柳灏各一间,另外一间是何小曼和柳成业,剩下就只有客厅的沙发可以住人,难道要让他们住沙发?
根本不可能!
可是若是要长期住下来,那必然要有人住在客厅啊。
柳河觉得头痛不已,这个寒假,估计从第一天开始就不会消停了。
果然如柳河想的那样,柳爷爷和柳奶奶打算在滨城过年,具体年后什么时候回去也没有说,兴许住的滋润了,不走了也说不定。
晚上九点多,快到睡觉的时间了,房间分配的问题不得不解决。
柳爷爷和柳奶奶想要住主卧,但是又舍不得自己儿子睡沙发,最后商量了一下,决定柳河和何小曼暂时挤一挤,柳成业去和柳灏挤,把主卧让给老人住。
柳河和何小曼倒是还好说,毕竟两个女人,身材都不多高大,床小一些也能对付。
可是柳灏和柳成业两个高大的男人挤在一起睡就有些难度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柳灏最先挺不住了,抱着被子悄悄挪到了客厅睡了沙发,第二天在大家都还没醒来的时候又偷偷回了卧室。
早上还是何小曼做的饭,吃过饭后柳成业去上班,柳河还想练习金小敏教的招式,在家里肯定不行。
正好何小曼要去公园跳舞,她参加了一支舞蹈队,从早六点到晚九点,几乎都有人去跳舞,何小曼不工作,白天无聊就去跳。
柳河就想跟着何小曼去公园,柳奶奶听说何小曼要去跳舞,嘴差点撇到后脑勺,嘴里还嘟囔着,“狐狸精,整天不干活,就知道出去勾|引人。”
柳河和何小曼都听到了,不过她们也拿老太太没有办法,她没有当着外人的面骂出来,已经算是很长进了。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柳奶奶也要跟着去公园跳舞。何小曼想着,老人家多活动活动筋骨也好,便也没有拦着。
三个人去了公园,柳奶奶和何小曼在舞蹈队跳舞,柳河就去了一个人不多的角落里练习招式。
如此这般,日子倒是没有太大的波澜,转眼就到了小年。
马上就要过年了,柳河才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来。
彭煜城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去年彭煜城是在滨城过得年,直到离开的前一晚她才知道他的生日是大年初一。更巧合的是,聂绍辉也是大年初一的生日,只是聂绍辉比彭煜城早出生几个小时,这两个人,才是真的有缘。
今年彭煜城肯定是回不来了,但是生日礼物还是要准备,等他回来再给他就好了。
她自己没有主意,于是就只好向别人求救。她给高嘉佳打了电话约她出来见面,高嘉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出来了。
她们是在肯德基见得面,年关将近,出来逛街的人很多,以至于肯德基里面也人满为患,十分吵闹。
“咱们去人少一点儿的地方吧,这里实在是太吵了”,柳河提议道。
她们的旁边坐了一家四口,父亲看着五六岁的儿子,母亲抱着一岁的小女儿,那小女孩从进到肯德基就开始哭,哭了足有十多分钟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吵的柳河脑袋生疼。
高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