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国,建安皇城。
皇宫之中,乾和殿内,此时正在举行一场祥和的宴会,夏国国君崇文皇帝楚洪安要在乾和殿内宴请古胤王朝的宾客!
依照原则,由于夏国国母鞠宁太后此时还在昏迷之中,宴会相关事宜尽都应该从简而行,宴会上的歌舞等一应娱乐活动,也都应该一并省略。
可是此时的乾和殿内,却是酒肉满席、歌舞升平,大殿之上,夏国国君崇文皇帝面有昏笑,目光扫过殿下的夏国众臣和古胤王朝的将军、太医们,最后将目光投向自己左边的歆妃娘娘,举杯笑着说道:“众人贵宾,承蒙王朝圣上挂心,命众位宾客不远数千里来我夏国,为国母鞠宁太后医治病症,朕感激不尽,特备此酒宴,以表谢意!尤其是朕的亲皇妹如今也是古胤王朝的贵妃,更可谓是一家人了,大家共同举杯,祝夏国与古胤王朝友好万年,永不背弃!”
说完,夏国崇文皇帝便与众人同饮。
建威大将军阮华天缓缓放下酒杯,望着殿前一群助兴的歌舞女姬,眉头却是始终紧锁。他心中清楚,夏国国君的昏庸无道可是出了名的,但是他也断然没有想到崇文皇帝竟已如此不知深浅,国母大病当前,皇帝竟然还敢在这里大摆宴席,这可真是有些大逆不道了!
阮华天目光望向大殿之上,殿上皇帝饶有兴致地望着下方翩翩起舞的女姬,臃肿的身体也跟着殿下的靡靡之音有节奏地摆动,显得昏靡至极。
这种场合,对于阮华天这种戎马将军而言,却是真是有些坐不住,他有心想起身退场,可是皇帝宴请,如果中途退场确实有失礼貌。
然而,正在阮华天这般想着的时候,大殿上歆贵妃却是轻哼一声,缓缓起身,俏脸上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怨气,说道:“皇兄,哀家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不在这坐陪了,我去陪陪母后,你在这里继续享乐吧!”
说完,歆贵妃便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下大殿。
“皇妹,皇妹!”崇文皇帝叫了两声,然而歆妃娘娘却是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出了大殿。
歌舞声被迫停止,众人均是愕然,谁都能看出来,歆妃娘娘中途离场,明显是生气了!气氛一时间极其尴尬。
崇文皇帝显然还有些不自知,朗笑两声,说道:“大家莫要见怪,没想到朕这个皇妹嫁去贵朝十多年,看来秉性还是没有变嘛!别扰了大家的雅兴,我们继续,我们继续!”
歌舞声再起,崇文皇帝目光转向阮华天,问道:“阮大将军,朕听闻你们在来的路上,贵朝有一位年轻官员在昊天山脉龙脊岭内不幸迷失,不知如今可有消息啊?”
提到此事,阮华天却不免叹息一声,说道:“禀国君,确有此事不假,此人乃是我古胤王朝朝中新贵,在翰林院担任要职,圣上也是极其看重此人!临出行前还亲自耳提面命,务必要护下此人周全,可是末将却教子无妨,有失职责,让这个少年英才不幸困于龙脊岭深处,生死未卜!”
崇文皇帝闻言微微点头,缓缓说道:“昊天山脉身为南川大陆上的最大山脉,自然凶险非常,尤其是龙脊岭内,更是高阶灵兽丛生,贵朝这位年轻官员,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吧!”
阮华天闻言却是再次叹息一声,脸上也满是无奈。转移话题,道:“不知国君何时安排我王朝医师们为太后医治病症?”
崇文皇帝却是摆了摆手,说道:“此事暂且急不来,朕先安排你们给鞠宁太后诊治一下,如果贵朝医师已有把握,自然皆大欢喜,如若把握不大,朕还是觉得,应该召集全国的医师与贵朝医师来一个辩医大会,有两国的医师互通医理见地,想必届时国母的病症定会迎刃而解!”
“辩医大会?”阮华天心中轻轻品了一下,便大致明白了夏国国君的意思,看来这个夏国国君不仅昏庸无道,似乎还是个小心眼,这个安排难道是仅仅害怕自己王朝的医师胡乱医治?阮华天想想都觉得可笑,一个皇帝,本该是雄才大略、雷厉果决的人物,可是这位崇文皇帝倒是真让阮华天开了眼,奢靡昏庸不说,还是个小心眼!
跟古胤王朝的文昌皇帝比起来,夏国国君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不过换个思路,阮华天倒也想通了,崇文皇帝这般做法实际上也并不是毫无道理。夏国和古胤王朝同处南川,世代友邦,但是亲兄弟尚可翻脸,更何况是两个各自为政的国家了!其他国家的医师来医治自己国家的顶梁柱,这本就应该是极其小心的一件事,无论对方是出于有意还是意外,如果真把夏国国母治死了,那么无论治病之人之前是出于好心或是歹意,恐怕都是难辞其咎!而如果举办一场辩医大会,大家畅所欲言,把众家医师的见地和可行方法都拿到明面上来大家一起研究,一旦医治失败,这责任也是大家共同承担,毕竟是共同决定!
想到这里,阮华天不由得扫了一眼一脸陶醉地看着歌舞表演的崇文皇帝,总觉得这位皇帝似乎也并不是没有任何头脑!
收回目光,阮华天望着大殿之上的歌姬表演,心思却全然不在此之上,心中又忽然想起了那个在龙脊岭冒死救下窦沛的少年,也不知道此时那个少年是不是真的死了!
远在两千里之外的古胤王朝,通向古胤王朝东部边城永平城的官道上,茫茫的大戈壁好似一望无际,一队商队正在缓缓前行。
商队最后的马车内,气氛却是显得有些沉郁,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