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爷您的意思是……”仇九试探性问道。
胡明祥却是唇角飞翘,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仇九立即会意。
胡明祥再次出声道:“今天夜里带上两千两银子送到何监司那里,就说,时辰已到,猪,该宰了!”
仇九会意,躬身称是。
胡明祥则是望着天穹中渐渐沉下去的夜幕,脸上泛起一丝狞笑。
……
次日午时,一辆马车路过汴安城的心纺街,殷妙可掀开马车帘子望着曾经的殷家大宅,如今的大门外却挂着胡宅两个大字!尽管殷妙可心头希望会出现奇迹,可是世界上又哪有那么多奇迹。
女子放下马车帘子,脸上难免露出一抹悲戚,如今的殷家又有谁救得了!
丁墨望着殷妙可默然的脸,叹了口气,道:“大小姐,你也不必太过伤心,等到咱们找到二小姐和夫人,就去找官府理论,老夫就不信朗朗乾坤之下,有人可以不辨黑白、指鹿为马!”
殷妙可点了点头,在她看来,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只是救下他父亲的希望能有多大,其实她与丁墨心中都有数,恐怕,能够被救出来的可能性已经渺茫至极了!
一个时辰之后,马车在殷家的茅草屋前停了下来,丁墨走下马车掀开车帘子,一名女子缓缓走下。
女子正是离家近四年的殷妙可!
“二小姐家信中所说,应该就是这里了!”丁墨出声道。
然而,殷妙可望着面前这个破旧的茅草屋子,却是心头一酸,她与妹妹从小到大娇生惯养,何尝受到过这种苦,这种地方哪能是人住的地方啊!
殷妙可的银牙咬了咬,她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想办法拿回属于殷家的一切。
草屋之内,殷妙晴将一碗有些微热的汤递给殷夫人,道:“娘,您尝尝,这是宫公子早晨特地送过来的,我见您没醒,就又热了一下,说是对您的病情有好处呢!”
殷夫人望着殷妙晴手中的汤碗,却是叹了口气,道:“妙晴啊,娘都已经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那两个年轻人说不定就是别有用心之人,谁知道他们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究竟是不是奔着我们殷家绾桑麒麟纹的织丝秘法而来的,你可是一定要小心他们啊,到时候别让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殷妙晴则是无奈叹了口气,其实她是完全相信丹轩、宫雪尘二人的,起码她能感觉出来宫雪尘对于她的感情乃是真的!可是自己这个母亲就似乎就是对于丹轩和宫雪尘有偏见,总觉得他们乃是别有用心的坏人!
“好了好了,娘,你还是先吃点吧,您说的我都记下了!”说话间,殷妙晴便舀着一汤匙的汤,轻轻吹了吹,送入殷夫人口中。
汤的味道确实不错,殷夫人难得胃口大开,将一整碗汤都喝了下去,感觉精神也好了很多!
此时门外响起了马车的声音,殷妙晴连忙放下汤碗,她以为是丹轩和宫雪尘回来了,连忙起身相迎,可是眼见走进草屋的乃是一名女子和一位老者,殷妙晴忽地愣住,随即眼里涌出了晶莹的泪花。
殷妙可望着自己四年不曾相见的妹妹和母亲,再看着如今他们殷家的惨状,终于压制不住心头的苦楚,眼泪也是泉水般涌了出来!
“姐姐!”“娘!妹妹!妙可回来了!”
话音落,殷妙可便扑进殷夫人怀中,与殷妙晴抱做一团,母女三人终于团聚,哭得如同泪人。丁墨站在一旁看着,苍老的眸子里也感觉有些发酸,偷偷抹去了一滴泪水。
许久之后,母女三人的情绪才稍微稳定下去,殷妙可和殷妙晴二人坐在床边,殷妙可将这几年自己在外面的经历说了一遍,包括他在牢中的那段时间,殷妙晴和殷夫人听着则是或悲或忧。
可是等一提到如今殷家的遭遇之时,母女三人却均是叹息不已。
“那以夫人你所说,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胡明祥所为了?”丁墨在一旁认真听着,半晌之后出声问道。
殷夫人缓缓点头,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只有他,是老爷多年的死对头,老爷在入狱之前似乎就有所预感,将绾桑麒麟纹的织丝秘法教于我,说是如若他出事,一定要将绾桑麒麟纹的织丝秘法传授而妙可和妙晴其中一人,就在那之后没几天,老爷便忽然被官府抓走,硬是说他杀了人,而且还证据确凿!”
说着说着,殷夫人的眼里就流下了泪水。
丁墨却是沉思许久,再次道:“我也相信老爷是被冤枉的,不过,胡明祥此人乃是阴险狡诈之辈,如若老爷在牢中宁死不松口,那么恐怕他一定会想办法对小姐和夫人你们动手,可是如今他竟然还没动手,是不是说明老爷在牢中已经将绾桑麒麟纹的织丝秘法说出来了?”
“不可能!”说话之人乃是殷妙晴,她坚定道:“我爹的脾气我知道,他把绾桑麒麟纹的织丝秘法看得比性命都重要,他即便是死也不可能说的!况且,胡明祥也不是没有对我们动手,只不过我们有贵人相助而已!
“贵人相助?”丁墨一声惊讶,与殷妙可对视一眼,却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汴安城中究竟还有谁会帮助殷家,不落井下石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这贵人,究竟是谁啊?”殷妙可出声问道,然而,他话音放落,丁墨却是眉头皱紧,道:“有人来了!”
殷家母女三人眼见丁墨一脸严肃,都意识到这来到之人恐怕来者不善!
“难道是胡家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