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躁动的气氛安静了下来,一安静下来,一些更细微的声音就能听见了。
如滴水的声音!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声音很近,仿佛在耳边,距离不到十厘米。
苏曦曦眼珠转了一圈,到底是什么地方漏水,这空荡荡的实验室,有些可怕。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苏曦曦终于找到了声源,江言轻的一只手的手背全是血,血还滴到了地上,地板上都滴了好一摊血了。
仰头,江言轻双唇紫青,脸色发白,眼睛半眯着,好像个急危重症快要临死的病人。
他唯一有力气的地方,大概就是手了,因为要不是听见嘀嗒嘀嗒的声音,大概自己还以为他还是好好的。
“你流血了!江言轻!你快放开我,流这么多血,你是不是要命了,快松开啊,去急诊室!”
“那你会走吗?……曦曦!”
“你……”
“别走,好吗,让我醒来看到你。”
江言轻抚了抚白皙的脸颊,撑起力气的吻了那唇,“曦曦……答应我,……醒来的时候,我希望看到的是你。”
“答应我……”
终于等到这句话了,江言轻心满意足的眯上了眼睛,这一眯眼睛,整个人就摊在苏曦曦身上,晕了过去,江言轻现在本来就不太好,加上失血,从病房到电梯、电梯到实验室,这一路上,失了有血,平常情况下,健康体强的人,失血400ml以下是没有问题的,江言轻已经不正常了。
失血加重了他的病情。
苏曦曦吓得双腿发抖,摇了摇他搭在肩膀上的……”
紧张焦急之中,拿出手机,一手揽着江言轻,一手拿起手机,“乔木枝,他晕倒了!”
乔木枝,“……”
苏曦曦,你确定你是来救他的吗?怎么感觉你是来祸害他的。
刚才他虽然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好歹人是醒的,现在给晕倒了,真是佩服这个小祖宗。
“乔木枝,你快点啊,我们在实验楼!实验楼!”
“卧槽,你们怎么去实验楼了?”
去那里搞什么?
卧槽,不是在那个的时候江言轻体力不行了吧。
乔木枝难免的坏想了一下,笑得无比的猥琐,“小曦曦!他都那样了你还不放过他。”
“死乔木,你给我收起你那龌蹉才不是你那样滥情的人,你赶紧过来,我们在顶楼!”
“我滥情!你你你……”
滥情!
有她这样的人么,这样说自己的哥哥,还是要自己帮忙!
要不是看到棺材脸的份上、要不是看在江言轻帮了自己加班的份上,自己才不帮她呢。
真是岂有此理!
苏曦曦扶着他缓慢的……”
“曦曦……”
江言轻握住她的手,“曦曦……”
这是又昏迷了?
这是让人好担心他,手还在滴血,止都止不住。
苏曦曦开始怪自己没有什么医学常识了,死皮赖脸跟了他这么久,什么半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学到。
自己真没用!
真没有!
挪到电梯门口的时候,乔木枝赶过来了,带了一个医生和三个护士过来,江言轻很快的送去了急救。
急救室外面,苏曦曦坐在椅子上等,苗九儿也坐在椅子上,担心江言轻,尽管他心里没有自己,见他一天进了两次急救室,还是担心不已。
怎么办,会不会出事情,会不会出事情。
苏曦曦焦虑得厉害,头耷拉在,你要,你要好好的,一定要……
“苏曦曦!”
苗九儿突然的搭话,让苏曦曦有些懵,很茫然的看着她,茫然之中,苗九儿看到了担忧和紧张。
同为女人,那担忧和紧张的程度,她再清楚不过了,这苏曦曦,听说追了江言轻好久了,整个骨科的科室传得沸沸扬扬,甚至玛亚菲国际医院的整个医院里大半的医生都知道了。
她十八岁,如此的高调和宣扬,倒也不是全是矫情和贪玩。
“苏曦曦!”
“你确实误会了言轻!是我在言轻床边哭,我求他离开你,让我照顾他,他拒绝了,他说他爱你,至于,你撞见了抚额头的那幕!我猜,言轻是想跟我说对不起,是想安慰我,而不是你以为的情意的爱抚,言轻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也喜欢也不曾,要非说是什么,不过愧疚罢了。”
苗九儿还算心平气和的说出这些话,中间没哽咽,没哭啼。
缓缓的从手里褪下一枚戒指,这戒指,是江爸爸和江妈妈为自己和言轻准备的。
是一对婚戒!
很早就准备的,一人一只,自己的一直戴着,言轻的,从来没见他戴过。
“给你,这是江家父母给言轻买的婚戒!另外一只,在言轻那里,你放心,他从来没戴过。”
苏曦曦揉亮眼睛,接过那婚戒,很认真的看了看,这枚戒指,款式有些老了,不过,还挺好看的,想来是几年前很流行的婚戒吧。
“苏曦曦,照顾好他,言轻他什么都好,就是在感情上,很脆弱!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们的。”
你年轻,你们零零后都疯狂,但我希望,你能和他一辈子,别让他伤心。至于昨天的事情,你委屈,也请站在言轻的角度考虑问题,不是谁都像你一样,过什么都不能做的空闲生活。
苗九儿已经走远了,她说的话还在耳边回旋,苏曦曦拧着戒指,这枚婚戒,江言轻的婚戒,她的婚戒!